有关方法论的讲座记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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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会科学方法论及其哲学基础关于今天讲的这个题目，事先曾亦给我提了点要求，我尽量满足吧，不过，关于定量的方面可能还是讲得少一些为好。关于社会科学的方法，与人文学科虽然有相当大的距离，但也有相通的地方。至于跟自然科学相比，也有很多差异。因此，我们开始谈这个题目的时候，先把我关于学科分类的观念稍微地提一下。　　哲学不属於社会科学，是一个单独的学科。哲学和社会科学肯定不是一回事。我们现在讲的文科，一般分三类，就是哲学、社会科学与人文学科。哲学和人文学科也不一样，因为人文学科还有一个实证、经验性质的方面。还有一类，就是管理学，我想

2、应该算在文科的里面，不过这个问题是有争议的。因为有些人是把管理学看作理科，如复旦大学管理学院的创始者郑绍濂教授有一句名言：“管理学就是数学。”但我认为算文科为好，因为它主要处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这样，我们就把文科分成四类，即哲学、社会科学、人文学科与管理学。关于理科方面。数学肯定跟自然科学不一回事，自然科学跟工程学也不一回事，因此，我们可以把理科与工科区分开来，此外，还有数学。我们借用康德的说法，可以讲得比较清楚。数学只涉及感性直观的形式，物理学则必须包含感性直观的质料。但是，现在这个界限已很模糊了。譬如，力学本来算

3、理科，但现在也带有工程的成分，如复旦大学的力学就努力把自己变成工科。但是，力学也可以算是一门纯数学。此外，还有一些学科是很难归类的，如逻辑学和语言学，我们无法将它们归于上面任何一类。上面我们大致对学科分类作了一番描述。下面我们接着讲科学的方法。现在不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喜欢把自己看作是追求真理的，这样，科学被当成追求真理的一个途径。这种思想我认为是错的，在这个意义上，科学是很可疑的，它达不到这个目的，实现不了它这个目的性规定。那么，科学到底是什么呢？无疑，自然科学是很成功的。由于自然科学成功了，所以很多过去讲哲

4、学的人，从法国的孔德开始，就有这样一个想法：哲学是不是也能像自然科学那样搞成一种实证的学问？因此，当时孔德提出了实证哲学的概念。不过，这个实证哲学应该算社会科学，这就是后来社会学的嚆矢。嚆矢，就是响箭，好比有人到水泊梁山入伙，外边负责接待的人，先射一支响箭过去，报告有人来入伙了。嚆矢，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先声的意思。社会科学从一开始就有这样一个理念，即模仿自然科学。那么，自然科学的目标是什么呢？我们稍微提一下。物理学这个词，英文是physics，在拉丁文里是phisica，亚里士多德使用这个词指我们现在讲的自然哲学，还没

5、有实证的意味。那么，物理学什么时候有了科学意味呢？现在科学史家都公认现代物理学是从伽利略开始的。伽利略把问题从回答为什么，转化为回答怎么样，英文就是从why到how。亚里士多德讲四个原因，即质量因、形式因、动力因与目的因，都是要讲为什么，到了伽利略这里，把这四个原因全取消了，只是描述事物怎样运动，而不去追问事物为什么要运动。后来，笛卡尔觉得完全取消了不行，就把其中的作用因招回来了。所以，现在物理学里面就包含了这么一个原因，即作用因，而且，这个作用因的意义跟亚里士多德那里并不一样。可以说，作为实证科学的自然科学，在整个思想

6、史上的转折点就是伽利略，再加上后来笛卡尔所作的调整。自然科学是要找规律的，就是在现象之间找规律。其实，规律这个词是很低的。现在有些研究中国哲学的人，把老子讲的道说成是规律，这是在贬低老子。现在，社会科学也要找规律。但是，社会科学找规律就碰到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自然科学的规律是可以借助数学的形式表达出来的，譬如，从形式上讲，牛顿理论是一个典范，后面的科学基本上都模仿它。这种形式是非常完美的，甚至哲学与社会科学都觉得很完美，想方设法进行模仿。在哲学上，这种模仿的最有代表性的范例就是斯宾诺莎的《伦理学》，这里面运用了跟欧几里德

7、几何并不多的表达方式。后来，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里有一些话，我的体会就是批评斯宾诺莎这种做法。康德对独断论的批判表明，哲学不能用数学的方式来表达。现在，社会科学仍然追求这种数学形式的表达，似乎还有得到强化的趋势。人文学科也受自然科学的影响，也想找规律。最具典范的就是马克思的理论，试图8给历史发展找出一般的规律。什么是规律呢？按照康德的说法，就是把时间上先后两个现象，借助因果范畴联系起来。新康德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李凯尔特，在其《文化科学和自然科学》一书中，认为历史是没有规律的。这个论断非常了不起。因为历史与自然现象不同，

8、都是一次性事件，如果要找规律，就必须要有一定数量的现象。穆勒提出“齐一性”的概念，即自然现象可以无限次重复。当然，这个无限实际上不存在，人类的经验都是有限的，无限只是一种设定，康德称为“可能经验”。无限只是微积分要求的一种设定，在经验中是不存在的。但是，近代的数学，也就是高等数学，必须有这么一个前提，有这么一个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