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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当代作家评论 2001年第5期文体与意识形态格 非 从表面上看,文体的确立,叙事方式的运在本世纪初对小说的叙事方式进行了巨大的用似乎仅仅是一个修辞学的话题。小说家为变革。我们自然不能否认,乔伊斯的这一变革了有效、准确地表述他的意图,必须对以往的本身带有强烈的修辞学目的。因为在他看来,叙事方式与技巧有一个大致了解,以便在写小说这一传统的讲述故事的方式正受到了其作中加以选择。当然,在更多的情况下,他也他艺术种类(比如说电影)的挑战,当都柏林会对以往的叙事资源加以综合、整理乃至创开设了第一家电影院之后,他即敏感地意识新,使形式
2、或文体与他所要表述的意图相适到,“讲故事”不再是小说的专利,在某些方应。这样一来,作家的写作过程似乎就被抽象面,电影可以做得更好,他不得不去思考这样为两个简单的命题:意图和表述。在今天,尽一个问题:什么是小说自身的特殊的规定性?管仍有人习惯于把意图与表述、形式与内容同样作为一种讲故事的方式,小说与电影相完全割裂开来加以考察,但这样的批评或研比有哪些优势。他的结论是,小说存在的最为究方式毕竟越来越少了。在意图与表述方式重要的理由,除了故事本身的意义之外,还有之间发现并建立某种联系从而对文本加以分一个特殊的功能,那就是小说的语言所
3、具有析,成为许多学者的共识。当有人在说,形式的激发读者想象的力量。电影讲述故事的直就是内容的时候,我想他们也许只是想说明观性是小说不能比拟的,但小说语言作用于存在文学创作中的一个简单的事实:有什么人的恰恰不是这种直观性,而是通过话语的形式的意图,就会有什么形式的表述方式,反中介引发读者的想象。所以,乔伊斯抛弃传统之亦然。的讲故事的方式,把故事进行分割之后再加然而,在作家的创造过程中,意图是怎样以组合,是有其充分理由的。与表述方式建立联系,这种联系通常又会受不过,在我看来,这一理由能够成立,社到哪些因素的制约和影响?我觉得仍是一
4、个会总体的意识形态的变化的因素也不能忽值得探讨的问题。在我看来,一个作家所用的略。首先是哲学、心理学,尤其是精神分析学文体与形式,通常是作家与他所面对的现实说的发展为他的“心理意识”小说提供了重要之间关系的一个隐喻或象征。首先,文体当然的依据;其次,乔伊斯本人的价值观、道德观会受到时代的总体特征的影响。一般来说,社和哲学态度也对他的“形式革命”发生了巨大会形态的巨变往往是作家创造新的叙事文体的影响。与《尤利西斯》的叙事时空的紊乱相的重要契机,文学史的发展与演变实际上已适应的,是乔伊斯本人哲学观点的紊乱与幻经证明了这一点。灭感,
5、在乔伊斯眼中,社会形态本身的有序和众所周知,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严整只不过是一个假象,其背后的实质是一格 非 文体与意识形态9幅乱七八糟的“图案”或随意堆放在一起的积倒的官员、妓女和各种既得利益者。他们有着木,排列的顺序并没有多少合理性可言。传统不同的社会地位、宗教信仰、政治背景、伦理的道德伦理构架在作家意识中早已崩塌。和价值观念。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一个小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乔伊斯的悲观主义酒店即可以成为这些不同声音喧嚷不息的共也对这一“认识”推波助澜。他认为人类本身鸣器。问题是,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看来每一个挣扎、抗争、进步
6、本身就是一个意义晦涩的梦声音的背后都有着不同的集团利益和意识类魇,世界就是混乱的投影。比如说,他觉得“国型,每一个声音都打下了特殊阶层的烙印,因家”这个观念是十分可疑的,当有人问他为什而它们都具有某种合理性,都不应当被忽略。么不去服役上前线,为爱尔兰做些什么的时像列夫·托尔斯泰那样,通过归纳和概候,乔伊斯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爱尔兰括,通过某种典型人物或世界来表达一般社可以为我做点什么呢?”会状况的方式,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能接受从哲学态度上说,乔伊斯也认为作家应的。但他的出发点与托尔斯泰没有什么两样有自己的人格和独立见解,
7、只不过这种见解——都是为了表现现实生活所隐含的真实。与人格必须通过所谓“净化”过程达到非人格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本化,最终让作者的声音在小说中消失得无影人就没有什么恒定的宗教、哲学观念和道德无踪。与其说这一观点来之于柏拉图、托马伦理立场,他是不相信那种占统治地位的绝斯·阿奎那的启示,还不如说是乔伊斯本人对声音。他认为任何一种观念的意义都是在的“发明”,而这一发明本身也恰如其分地证对话中确立起来的,它只有保存在某种矛盾明了作家与现实若即若离的写作姿态。这一体的溶液中,才能维持其基本活力。他的这一点在他早期的《都
8、柏林人》中即有所表露,到叙事理念后来也影响卡夫卡等西方现代主义了《尤利西斯》就让人一目了然了。作家,但卡夫卡并没有照搬陀思妥耶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另一个例子。他的《罪的既定模式,他独特的“寓言式”叙事方式的与罚》、《白痴》和《卡拉玛佐夫兄弟》等伟大的产生,也受到了他所面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