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何以可能_王南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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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道德哲学研究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何以可能？王南湜摘要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要在学理上成立，必须追问三个层面的问题：一是历史唯物主义作为一种决定论在何种意义上能够兼容人的自由这一道德生活得以可能以及一般道德哲学得以成立的条件；二是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作为一种现代道德哲学，在何种意义上符合道德自律这一现代道德哲学的一般特征；三是历史唯物主义以何种方式构成了这种道德哲学的前提性条件，从而使之能够成为一种独特的现代道德哲学。只有这些问题都得到肯定回答，我们才能有根据地说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不仅在人们言谈事实的意义上是存在的，而且在客观的学理意义上是可能存在的。关键词道德哲学决定论自由意志主义理性主义DOI:10

2、.16240/j.cnki.1002-3976.2015.01.003提出“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何以可能”这一问到肯定的回答，我们才能够有根据地说马克思主义题，不是要讨论或争辩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是否存在的问题①。本文所提出的“何以可能”的问题，只①当然，关于这一问题国内外学界是有争论的。尽管本文并不以是试图讨论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若要存在的话，其追问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是否存在为主题，但却也预设了我们得以可能的条件是什么这样一个康德式的问题。而最终能够合法地谈论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这一前提，否则本文之所以提出这一问题，是因为在当今中国哲学界，人的讨论将是毫无意义的空论。我们知道，马克思本人也往往对谈论

3、正义之类道德观念表示反感或不屑，但这并不能说明有些们一方面对于历史唯物主义持一种决定论式理解，论者否认马克思有其关于社会正义之类道德哲学原则是能够另一方面却又在毫未感到困难地谈论马克思主义道成立的。因为如果否认了这一点，则如何能够理解马克思对于德哲学或政治哲学，而不曾虑及决定论与人的自由资本主义剥削的批判呢？如果“剥削”这个概念中就包含着道这一道德得以存在的前提之间的非兼容性问题。因德价值判断的话，那么，马克思如若没有一种道德哲学原则，他又如何能够使用这一概念呢？关于这一点，罗尔斯说得对：“可此，对于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何以可能的考察，就必以肯定的是，剥削是一个道德概念，且它潜在地诉诸某种类型须

4、追问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在何种意义上是一种的正义原则。”（罗尔斯：《政治哲学史讲义》，杨通进等译，中国决定论，这种决定论在何种意义上能够兼容人的自社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１１年版，第３４８页）显然，人们是能够有充足的理由认为马克思是有其道德哲学原则的。关于马克思之反由。进而，如果在历史唯物主义中人的自由能够成感谈论道德之类的东西，罗尔斯的评论亦甚为合情合理：“马克立，那么道德原则便不能像通常所认为的那样，被视思对关于道德理想（特别是关于正义、自由、平等和友爱的道德为是由社会存在所直接地派生出来的，于是，如何在理想）的纯粹说教持怀疑态度。他怀疑那些基于虚假的理想主义的理由而支持社会主义的人。他认为，即

5、使从这些理想的角人的自由的基础上建立起道德原则，以及这种建立度来看，基于这些理想而对资本主义所做的批判也可能是非历方式在何种意义上又是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所特有史的，而且会误解推进社会主义事业所必需的经济条件。”（罗的，便必须被追问。如果经过考察，这些问题都能得尔斯：《政治哲学史讲义》，第３７１页）道德哲学研究４３道德哲学或政治哲学不仅在人们言谈的意义上是存恒必然的世界共存。在的，而且在客观的学理意义上是可能存在的。决定论与自由意志之间难以调和的特殊困难，从一个方面看，是近代科学观念的转变所导致的。一、从一般道德哲学成立的条件看与亚里士多德及中世纪的目的论截然相反，“在笛卡马克思主义道德哲学何以

6、可能尔看来，物质世界的一切，其周围都被传递冲击的微粒所包围，一切都服从机械的因果性”，“笛卡尔排斥道德生活意味着人们能够自主地选择自己的行亚里士多德的目的因，结果就把因果关系普泛化为，因而，自由是道德生活赖以存在的基本前提。道了”③。就此而言，两千多年来西方哲学史的演变，德的基本存在方式便是一个人能够对其行为负责，亦可看作“关于原因的观念所发生的变化”，即从作即人们能够就其某一行为问责于他。而人若没有自为目的的原因，转向作为冲击的原因④。这一对目由，便与一般自然存在物无异，只能是一种被决定的的因的拒斥，对机械因果关系普泛化的结果，便是任存在物，不可能有真正不同于其他自然存在物运动何对于世界的解

7、释只能依据能够数学化的机械决定的自发的行动，即不可能自发地开启一种因果关系，论来进行。于是，“在近代的认知中，结局的必然性从而也就不可能对其行为负有责任。在这种情况是前进过程的因果性连锁的必然结果，较之结果，被下，就其某一行为问责于一个人，要他对之负责，便决定性与前进过程联系得更密切（比起结局本身）”；如同问责于一块坠落的石头一般毫无道理可言。换“在此，规律不是到达既定结局的具有一定幅度的言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