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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唐传奇的叙事成规t李作霖摘要:本文依托现代叙事学关于虚构叙事在于特定语言成规的思想,分析了唐传奇建构的两种叙事成规:/个人化观点0和/情节化修辞0。前者是对史书全知观点的蜕变,后者是对史传编年实录和六朝小说粗陈梗概的飞跃。唐传奇叙事成规的形成,在中国叙事史和文化史上都具有重要意义。关键词:唐传奇叙事成规情节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675(2010)04-156-05唐传奇的叙事,古人早已指出其有别于历史叙述,是/作诗赋叙事的特征及意义,前贤已有较多论述(石昌渝,1994;[1]意好奇0/尽幻设语0的虚
2、构,鲁迅先生也认为小说演进至杨义,1995),这里只就(一)(二)两点进行阐述。[2]唐,/则始有意为小说0。他说的/小说0,显然是以虚构为一、/个人化观点0特征的现代(西方)意义的小说。但/虚构0在当代学者(海登#怀特,华莱士#马丁)看来,并非指/凭空想象、创造0,或者众所周知,中国古代的史家叙事严格遵守一种/全知0的语言与现实的不相对应,而是指偏离普通语言的一种虚拟的观念来叙述事实,即使对于传闻故事,叙事者也常常作出无叙事成规。在此意义上,/传奇0之所以为传奇(fiction),不是所不在的目击者的姿态,记录下他作为史官的所见所闻
3、,比因为其所述事件的新奇性,也主要不是因为其作者/作意好如5史记6中的/高祖斩蛇0、/留侯遇圮上老人0等均如是。这奇0,而是因为其有别于史传的叙事成规的形成。这种文本样的无所不在的目击者的姿态,我们可以称之为/史家0观点内部的属性决定把它当作历史性的杂传记是不正确的,而把(pointofview)。六朝志怪叙述和杂传记叙述,基本上秉承它看作是与后代的演义戏曲一脉相承的游戏之作才显得独此观点。只不过在志怪小说中,已渐渐出现少量从人物(或具慧眼。那么,唐传奇在其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究竟形成/行为者0)观点出发的叙事。这种通过作品中某一人物
4、的眼了哪些较为稳定的叙事成规呢?这一问题对于我们理解唐光和意识来讲述故事的方式,我们称之为/个人化观点0。在代叙事思想以及以后几百年的叙事思想,显然都是极为关键唐传奇中,这种/个人化0观点叙事显然已经成为一种成规,的。与/史家0(全知)观点叙事交相迭代转换,形成一种独特的叙从文本分析来看,传奇作品的写作成规在与历史传记仍事风格。保留若干相似的同时,对传统的历史叙事成规进行了较大的/个人化0的观点,又有两种情况,一是这种个人观点始改造,比如时间的交代可能会被虚化,议论有时被植入过多终统一,不管他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聚焦总是固定在的个
5、人因素,对人物行状的直书中加入大量更具主观性的描他身上;一是聚焦的滑动、变换,从此人的观点过渡到彼人的写等。而更大的变化是,这些以/传0、/记0或/录0为名的作观点,并常常与非聚焦的史家观点相糅杂。这两种情况在唐品实际上已有了另外的创作目的,或叙奇异故事,或抒个人传奇中都不少见。怀抱,或俳谐游戏,或展示文字等,它们吸纳整合了历史之外第一种情况,也有两种形式:如5游仙窟6、5秦梦记6、5周的各种话语方式,自觉或不自觉地创造出一套新的叙事成秦行记6等,它们与现代小说一样,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形规。从主要的和具有普遍性的方面来说,有如下三种
6、:(一)式;而在5玄怪录6、5东阳夜怪录6、5灵应传6等志怪作品中,/个人化0观点;(二)情节化修辞;(三)诗赋言情。传奇运用却发展了第三人称的个人观点的叙事。正如布斯所言:/说*作者简介:李作霖,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文学博士,湖南长沙,410081。156文教#历史一个故事是由第一人称还是第三人称来讲述的并不重要,除聚焦的变化主要表现在人物(行为者)之间的自由转换;而在非我们变得更加精确,能说清楚叙述者的特性如何与叙事文/现实主义0传奇中,却往往表现为内在式聚焦(人物聚焦)与[3]的特殊效果发生关系。0相对来说,第一人称的选择局
7、限性外在式聚焦(史家叙述者眼光)之间的/越界0。前者如5灵较大,如果/我0没有充分的活动空间和接触对象,不仅叙述应传6、5玄怪录#张左6、5玄怪录#齐饶州6可为代表。后者的可信性大打折扣,而且过多的自我抒发也会减弱叙事文的则在5莺莺传6、5长恨传6、5任氏传6、5霍小玉传6、5湘中怨阅读效果。另外,这种人物的自我言说也与中国古代的价值解6、5谢小娥传6等小说中大量存在;常表现出在叙述者的外观念有较大冲突(像5游仙窟6那样公开地、露骨地表述自己在式聚焦中,插入人物的内在聚焦方式,在冷静史家陈述中,的情欲,几乎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在本可以
8、称/余0的主人也不忘传达人物的热烈感受。公观点叙述的5古镜记6和5秦梦记6中,作者自称/度0和/亚在志怪传奇中,传达怪异经验的需要使得不同的行为者之0,犹如5史记#太史公自序6以第三人称的/迁0来自称一都有可能成为聚焦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