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爱情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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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革命·爱情与身体——从女间谍形象看40`S的小说中国主讲：郭冰茹1937年日本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大量原先定居在北京、上海这些文化中心的作家们开始迁出敌占区。有些作家仍然留在原来的居住地，比如周作人在北京；郑振铎、王统照、师陀、唐弢和柯灵在上海；张资平在南京。但是许多作家迁移了：萧红、许地山、萧乾和端木蕻良去了香港；郭沫若、老舍、巴金、冰心和“七月派”作家去了重庆；王鲁彦和艾芜去了桂林；沈从文、朱自清、闻一多去了昆明；叶圣陶和李劼人去了成都；丁玲、周立波、欧阳山、草明和萧军去了延安。从三个不同的地缘政治空间出发，来寻求重绘中国现代主流文学史和文学批评的地图。这三

2、个地缘政治空间是：上海——日本人控制的孤岛；延安——受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高度影响的文学中心；以及重庆——国民党控制下的区域。虽然不同的地缘政治权力以各种方式产生并改变了文学实践，但作家们所持有和代表的众多立场，仍为我们提供了多种分析的可能性。地缘政治和文学场域的相互关系，使我们不得不质疑单一的现行的文学史对这一特殊历史阶段的描述。通过考察三个地缘空间中——上海、延安和重庆——对女间谍身体的不同描述和想象，我将探讨女人的身体是如何被社会和政治所建构的。我从两方面来考察，一是探讨作家在文学的权利场域中是如何徘徊于地缘政治和文学想象之间的；二是探讨女人的

3、身体是如何被空间所界定，但又是如何超越空间的界限的。这一历史时期的文学作品中，出现了许多“女间谍”形象，为我们考察地缘想象和性别政治的关系提供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范例。可以说，女间谍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带着面具的女性形象，是政治和色情的混合物，是一种不安定因素，是一种政治威胁——秘密地潜藏在诱人身体中的“红颜祸水”。首先分析茅盾的《腐蚀》。这部作品虽然写于香港，但小说中的故事却发生在重庆。我将茅盾的爱情故事——这是他写作这部小说的动机——与他所描绘的女间谍的复杂形象联系起来。然后转向色情的有异国情调的沦陷后的上海。分析张爱玲的短篇小说《色/戒》和徐訏的长篇小说《风萧萧

4、》中的女间谍形象，她们融合了混杂的身份认同、政治权力和女性身体所代表的现代修辞。最后讨论丁玲《我在霞村的时候》来揭示延安语境下的女性写作的困境，揭示丁玲在政治意识形态控制下的延安描写女间谍形象的困境。女间谍作为战争文学最恒久的象征符号之一，标志着历史、空间、性别和政治的合流。所以，通过对女间谍——总是被不同的文学描述寓言化——的个案研究，我们可以将这三个看似孤立的、有着不同意识形态的地缘政治空间联系起来。《腐蚀》《腐蚀》贯穿着很强的政治意识和理念，但作品仍然引发了政治与写作、空间与表述之间相互作用的困境。实际上，茅盾的旅行遍及上海、香港、新疆、延安和重庆，这样的旅

5、行为我们提供了战时地缘政治的普遍图景。而且，在这个语境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客观空间的限制与作者作为丈夫、情人、重要左翼作家等主体位置和立场之间的冲突小说于1941年在香港写作并出版。在小说出版之前和之后，茅盾也像其他著名作家一样经历了政治和国家的动荡，很难找到一个安全且安静的地方生活和写作。1938年日本占领上海时，茅盾、巴金和冯雪峰办了一个小刊物《呐喊》，主要是宣传抗日而非文学创作。在1938年，茅盾带着全家迁到香港，在那儿创办了《文艺阵地》。《文艺阵地》为严肃独立的文学作品创造了一个文化空间，不像战时的其他文艺杂志，只是用空洞的口号来支持民族主义。1939年到1

6、940年茅盾决定投身到更为实际的重建新疆的工作中。此时的新疆不在日本、国民党或共产党任何一方的控制之中。后来茅盾又举家迁到了延安，在那里，他见到了毛泽东和周恩来。作为左翼作家，茅盾一贯支持革命文学，但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茅盾在国民党治下的报纸上发表了脱离政治的声明并且在30年代与政治斗争保持一定的距离。此次向中共提交了恢复党籍的申请，但是毛泽东和周恩来要求他保持无党派的身份，以便在重庆做好共产党的政治宣传工作。于是，茅盾和他的妻子到重庆后，扮演着拥有真实身份和隐蔽身份的双重角色，就象他自己小说中的赵惠明一样。茅盾写《腐蚀》的灵感其实来自于他早年的恋人秦德君。

7、维持着包办婚姻。1927年遇到了秦德君，相恋后离弃。这个决定揭示了茅盾的矛盾性格，离开秦德君的选择一直是他生活中的阴影，如同困扰着他的党籍问题一样。新女性秦德君：有魅力，满脑子都是革命进步的思想。茅盾著名的长篇小说《虹》是根据秦德君提供的原始材料写成的。秦德君的朋友经历了性生活和政治生活上的波动，茅盾按照这个朋友的经历，成功地在一个新女性的形象上浓缩了政治和历史当茅盾在重庆以双重身份工作时，他听到了一个关于秦德君是国民党和地方政府间谍的传闻。然而，更有趣的是，其实秦德君同时也扮演着共产党给她安排的间谍角色。茅盾不知道秦德君的隐蔽身份，以为秦德君已经堕落成了一个国民

8、党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