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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中国社会工作的嵌入性发展王思斌(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北京100871)摘要:文章研究专业社会工作在中国的发展,指出这是一种嵌入性发展。在回顾和分析“嵌入性”概念的基础上,对“嵌入”概念从结构的角度进行理解,以理解中国社会工作发展的特点。社会工作恢复重建以来,其发展基本上呈政府主导下专业弱自主嵌入状态,随着改革的深入和社会转型的加深,新的社会管理格局的逐步形成,社会工作将走向政府—专业合作下的深度嵌入。文章还讨论了社会工作嵌入发展的建构性,并从社会建设的角度理解社会工作的嵌入性发展。关键词:中国社会工作;专业社会
2、工作嵌入性发展中图分类号:C91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257-0246(2011)02-0206-17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向市场经济体制的快速过渡,我国经济获得了持续快速增长,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的日渐严重失衡。进入新时期新阶段以来,这种失衡没有得到缓解,并且直接影响到人民生活和社会秩序,进而对我国改革与发展的基本目标带来严重挑战。在这种背景下,中共中央提出科学发展观,并作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战略部署。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建设宏大的社会工作人才队伍”以促进和谐社会建设,2010年4
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又把社会工作人才作为重要的人才队伍来进行建设,我国社会工作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良机。但是,实际上我国社会工作的发展还有一些重要的理论和实践问题需要解决,本文试图运用嵌入性理论对此做一初步分析。一、专业社会工作在中国的发展及嵌入性问题1.社会工作在中国的发展进程社会工作作为以利他主义理念和科学方法为基础的专业助人活动,最早产生于西方国家向现代社会的转型过程中。20世纪20年代,受西方传教士的影响,社会工作在中国也一度出现,但这种社会工作并没
4、有得到顺利发展。除了在一些大学开设社会工作课程,社会工作师生参与面对孤儿、流浪者等极困难人群的服务外,社会工作在政府那里、在社会上并没有得到积极回应。我们看到,从社会工作在大学中出现之日起(燕京大学1925年设立社会学与社会服务系可以视为中国专业社会工作之开端),十数年来,以社会为名的著述并不多见。国民政府在1941年开始使用社会工作的概念,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则以“社会事业”称之,没有大力推动社会工作的发展。究其缘由,至少有如下几点:第一,中国当时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国,尚处于向现代社会转型之前;第二,自中华民国成立到1
5、949年的30多年时间里,中国经济凋敝、社会动荡、兵荒马乱,外来的社会工作难以有生存和发展的环境。第三,尽管清末民初以来中国社会发生了重要变化,原来的社会关系遭到破坏,但是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传统社会格局在城市和农村都依然顽强地发挥着重要作用。第四,当时的政府无力顾及对困难群体的个性化服务,独立的社会服务机构也不发达。在经济、政治、社会结构都比较传统,文化又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09JZD0026)。作者简介:王思斌,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主要从事社会政策、社会工作、组织社会学研究。中国社
6、会工作的嵌入性发展207以在小农经济基础之上形成的儒家、道家思想为主流的情况下,产生于西方的社会工作在中国未受到青睐是可以理解的。新中国成立之后,革命政权几乎取消了一切带有西方资产阶级色彩的东西,在西方以宗教为重要背景,张扬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社会工作也理所当然地被取消。但是,社会主义中国并未消灭所有社会问题。于是,在革命和社会主义的集体主义的旗帜下,中国共产党和政府对于贫困等人民生活方面的社会问题,采用了带有革命色彩的应对措施。政府一方面力图通过发展经济和相对平均的分配来解决突出的贫困问题,另一方面用革命战争时期形
7、成的、以精神鼓舞为主的方法去应对困难。在对困难人群实施帮助方面,大力宣扬革命的英雄主义,强调蔑视困难,增强战胜困难的信心;同时采用革命的集体主义,强调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并通过单位组织、人民团体等系统,采用自上而下的方法去促进问题的解决。这实际上是基于革命集体主义的精神激励和物质帮助相结合的方法。这套方法在计划经济时期得到发展和完善,形成既有指导思想、又有工作方法和实施体系的助人模式。相对于专业化社会工作,这种传统的服务模式可称之为行政性、非专业的社会工作。①应该说明的是,这种工作方法
8、是与计划经济时期的经济社会运行模式相一致的,经过40多年的发展它已成为人们生活的经验并内化为人们的福利意识形态。②专业社会工作在我国的重建起始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至今已有20余年的时间。我国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必然要求发展专业社会工作,由于我国选择了以经济体制改革为主的渐进改革道路,在一段时间内受到新自由主义的强烈影响,尽管社会保障制度改革出现断裂,③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