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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47卷第1期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年1月Vol.47No.1JournalofHuazhongNormalUniversity(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Jan.2008论中国近现代学术中的心理学钟年(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2)摘要中国近现代学术中的心理学是由西方传入的,这个传入过程折射出中国原有知识分类系统的巨大调整。心理学名称的确定是多种选择的结果,从中可以看到中国人对心理学认识的变化。心理学传入之初引发了国人的广泛兴趣,但在西方强势学
2、术话语影响下的专业化和自然科学化倾向,使中国近现代心理学最终走上追随西方学术传统的道路。关键词心理学;中国学术;近现代中国学术史的研究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受学者们有不同的看法,例如中华心理学会的第一任到人们的广泛关注,这可视作中国学术界具有学术会长张耀翔就曾写过《中国的世界第一———心理自觉的一个重要标志。对于中国学术的发展,学术学》的文章,在引述了许多中国古典文献资料后指界有“先秦子学———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出,中国的老子等人对心理学的许多领域有精彩论唐佛学———宋明理学———清代朴学——
3、—近代新学”述,较西洋心理学的发端者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③的大致归纳,以对当代学术的影响而言,近代学术还早,因此心理学的发源地当在中国。不过,在西的发展道路更值得注意。在这个时段内,形成了新方心理学传入中国之前,汉语中毕竟没有“心理学”的知识分类体系“:自然科学移植了西方几百年积这个词汇,较为妥帖的做法是把老子等人的论述称累的学术成果,独立为一大学科。其中分门别类学作心理学思想。正如著名心理学家高觉敷所说:支林立,建立了数、理、化、生、农、工、医等大学科,“我国古代思想家的心理性命之说是心理学思想,④门类
4、繁多、内容充实、洋洋大观⋯⋯而人文社会科不即等于心理学。”学中,文史哲分离,形成各自的专业,经济学、法学、这种状况在西方也是一样,心理学思想和心理教育学、社会学、新闻学、政治学、心理学等新学科,学确实不是一回事。从思想渊源上讲,心理学的历①纷纷诞生独立。”中国学术的近代转化是一个十史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当时的许多哲人都有关分大的题目,这个问题的解决,不仅对中国学术的于心理问题的论述,但心理学作为一个专门术语却⑤演化能获得准确的把握,对中国学术当前的发展也是在1502年才出现的。早期心理学的性质,大约会有
5、根本性的帮助。限于自己的学力,本文只是以可称之为哲学心理学的研究,而近代意义上科学心上面提到的心理学这门学科为例,回顾一下它在近理学的诞生,则是在又过了300年之后由德国人冯代中国学术领域的行进轨迹,希冀从中能反映出些特(W.Wundt)大力促成的。“1879年,在他入莱微中国近代学术的样貌。比锡的四年之后,冯特乃创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这几乎是心理学家谁都知道的一回西方心理学知识的传入⑥事”。“冯特是把心理学作为一门正式学科的‘奠在汉语中“,心理学”一词是在近代才出现的组基者’,也是心理学史上被
6、一致称为心理学家的第⑦合词,用来指称在西方形成而后传入中国的一门近一个人”。从此以后,psychology便作为近代科代学科,这门学科在英文中写做psychology。如学体系中的一门学科的名称而被广泛使用。今,中国知识界已经能普遍接受,心理学是“研究人需要说明的是,在中国原有的知识体系中,并②和动物心理活动和行为表现的一门科学”。当没有心理学这样一门学科,因而传统的经、史、子、然,对心理学是“舶来品”还是土生土长的“国粹”,集四部分类体系中找不到心理学的位置。大约在收稿日期2007206201100明末
7、清初之际,西方传教士来华,带来了他们所在ofmind)。19世纪中期,我国第一批赴美留学生(如ly•国的一些学术思想,此即所谓“西学”。传教士著译容闳)就修过心理方面的课程。我国对西方科学了不少介绍性的书籍,其中包括反映西方古代和中心理学或新心理学的了解则是从20世纪初清政府世纪心理学思想的作品,如利玛窦、毕方济、艾儒略兴办新教育制度开始的,当时各种学堂章程中规定lz•等人的《西国记法》《、灵言蠡勺》等,这些书籍在中设立心理学课程。一门新学科的进入必然涉及对国知识界有较为广泛的流行。沈福伟就曾指出乾学科名
8、称以及关键概念的翻译,中国人在翻译psy2嘉名医王清任所著《医林改错》“记脑髓特具卓识”chology时尝试过不同的名称,例如“心灵学”、“灵魂⑧是受利玛窦《西国记法》的影响;冯天瑜则以“脑学”“、精神学”等。留美归国的颜永京就曾将心理和囊”为例,具体讨论了有关生理学心理学知识传播心理学称为“心灵”和“心灵学”,他在翻译海文(J.⑨的可能路径。不过,那时候中国人接触到的不是Haven)的《心灵学》一书的序言中写道“:盖人为万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