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坛经_五祖自送能于九江驿_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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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坛经》“五祖自送能于九江驿”释疑陈卫星（武汉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2；重庆三峡学院文学院，重庆万州404000）摘要：《坛经》是中国佛教的重要经典，不仅全面反映了六祖惠能的禅宗思想，而且比较真实地记录了惠能入佛门、得真传，以及广弘佛法的经过。然《坛经》“五祖自送能于九江驿”的记载，颇多疑义，多以为作伪而成。但是从九江和的黄梅历史沿革来看，唐代的所谓“九江驿”可能并不在江南而在江北，即今天湖北的黄梅县境内；《坛经》演变史上最早的古本之一《曹溪大师别传》的相关记载，亦可证实这一点。以“五祖自送能于九江驿”的记载来

2、证明《坛经》及相关史料的真伪，不足为据。关键词：《坛经》；九江驿；黄梅；九江中图分类号：B94文献标志码：A《坛经》是中国佛教的重要经典，在中国佛教思想史和中国哲学史上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这部经典不仅全面反映了六祖惠能的禅宗思想，也比较真实地记录了惠能入佛门、得真传，以及广弘佛法的经过。国内所见《坛经》最早的版本是敦煌写本（亦作法海本），该本大约成书于中唐时期，较为可靠，今所见各种整理本多以此本为底本。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坛经》的成书、流传、版本等问题仍存在不少疑点，故而对该书的内容也有不少质疑。《坛经》载，六祖惠能三

3、更受五祖弘忍传法衣，“能得衣法，三更发去。五祖自送能于九江驿，登时便[1]悟”。稍有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五祖寺位于今湖北省黄梅县，九江即今江西省的九江市。两地长江阻隔，以过去的交通条件，从黄梅到九江绝非易事，至少需要较长时间。而且，从今天的地图上看来，五祖寺并不在长江边，从五祖寺到长江的直线距离近50公里，实际路程一定远大于这个距离。如果五祖送惠能一直送至九江，先走陆路再坐船走水路，则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又为当时的形势所不允：五祖深知，“自古传法，气（命）如悬丝”，传法惠能，则惠能随时有性命之虞，故五祖要惠能半夜三更悄

4、悄离去，人不知鬼不觉。也就是说，五祖送惠能不会占用太长时间，也不可能太远，以避免事情的外泄。那么，“五祖自送能于九江驿”，当作何解？中华书局1983年出版的《坛经校释》，所选底本精良，校释精当，是各种整理本中最为完备者，受到普遍欢迎，发行量已近四万册，亦为学界所重。对于“五祖自送能于九江驿”，《校释》云：“从江北的湖北[2]21黄梅下山，到江南的江西九江，三更出发，当晚即到，这可能吗？！”可见，《校释》对于“五祖自送能于九江驿”的说法持怀疑态度，认为非常不可信。其理由正如前所述。《坛经》载：“五祖夜至三更，唤惠能堂内，说

5、《金刚经》，惠能一闻，言下便悟。其夜受法，人尽不知，便传顿法及衣：‘汝为六代祖。衣将为信禀，代代相传；法以心传心，当令自悟。’五祖言：‘惠能！自古传法，气如悬丝！若信此间，有人害汝，汝即须速去。’能得衣法，三更发去。五祖自送能于九江驿，登时便悟。祖处分：‘汝去，努力将法向南，三年勿弘此法，难去，在后弘法，善诱迷人，若得心开，汝悟无别。’辞违已[1]了，便发向南。”也就是说，《坛经》叙述此事，只说“三更发去”，并未载“当晚即到”。《坛经校释》的说法也并非全无实据，因为关于此事，《神会语录》就有过类似的记载：“忍大师谓曰：‘

6、我自送汝。’其夜遂至基金项目：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070420933）156《江淮论坛》2009年第1期”[3]102九江驿，当时得船渡江。大师看过江，当夜却归至本山，众人并不知觉。然而，对于《神会语录》所叙述此事的真实性，《校释》认为：“……则弘忍不仅当晚送慧能到江边，而且还‘当夜却归至本山’。伪迹尤为[2]21显著！”则不仅认为此事不可信，还将此作为《神会语录》是作伪而成的一条证据了。如果从五祖寺出发，到长江边，再坐船渡江到对岸，以当时的交通条件，实在不是一件能在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事。如果再算上返回时间，

7、那么五祖弘忍是不可能做到“当夜却归至本山，众人并不知觉”。从这个意义上讲，《坛经校释》的怀疑不无道理。然而，从九江和的黄梅历史沿革来看，唐代的所谓“九江驿”可能并不在江南而在江北，即今天的黄梅县境内。九江的地名，“刘歆以为湖汉九水（鄱水、余水、修水、豫章水、淦水、水、蜀水、南水、彭水）入彭蠡[4]泽也”。长江流经九江水域境内，与鄱阳湖和赣、鄂、皖三省毗连的河流汇集，水势浩渺，江面壮阔。故在汉代以前，九江是一个大的地域概念，包括了今天位于赣、鄂、皖三省边界长江与众多河流交汇的大片[5]239地区。《史记》载，秦始皇一统天下

8、，“分天下以为三十六郡”，其中就有九江郡。关于当时九江郡的地域，杜佑《通典》有过明确说明：“……春秋时属吴、越二国，越灭吴尽并其地，战国时属楚，秦并天下，置郡此为九江。今广陵、淮阴、钟离、寿春、永阳、历阳、庐江、同安、蕲春、弋阳、鄱阳、章郡、临川、庐陵、南[6]961康、宜春等郡是。”汉代仍沿袭九江郡建制，所辖地域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