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蓝天,还要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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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气法已不适应新时期的空气污染控制需要，若要治理PM2.5污染，在此法中就找不到充分的法律依据。我们呼吁要尽快修订大气法，拯救中国的蓝天。中国蓝天，还要等十五年？——访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研究院院长郝吉明韩伟赵倩2013年年初，雾霾污染大半个中国，人人谈“霾”色变，避“霾”室内。医院又因呼吸道疾病患者陡增，人满为患。公众对中国的空气几乎丧失信心。那么，为经济发展提供动力的能源是不是罪魁祸首？“美丽中国”、“中国蓝天”还要让我们等待多久？我们又该如何行动？为此，《能源评论》专访了大气污染防治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环境科

2、学与工程研究院院长郝吉明教授，请其一一解答。“美丽中国”不能无法可依能源评论：1月下旬，中国东部城市，尤其是北京，因连续数天雾霾天气，空气污染非常严重，公众很不满，也很失望。这主要是由于利用不够清洁的能源造成的吗？郝吉明：的确如此。目前，由能源生产和利用产生的大气污染物已占总量的90%左右。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煤炭消费国家，但其利用方式尚没能做到清洁、高效，这就造成了大量的氮氧化物等污染物被排放到大气中，污染环境。控制大气污染物排放，最根本的是要有法可依，才能彻底解决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以下简称大气法）在1987年发布实施，

3、其中，1995年第一次修订，2000年又修订一次。目前，这部法律已不适应新时期的空气污染控制需要，比如，若要治理PM2.5污染，在此法中就找不到充分的法律依据。13年过去了，尽管我们多次呼吁再次修订大气法，但是至今仍未看到希望。能源评论：政府对环境问题越来越重视，十八大还提出了“美丽中国”的概念。为何《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难以重新修订通过？郝吉明：政府的确越来越重视环境问题，但做得远远还不够。“美丽中国”是什么概念？贫穷不是“美丽中国”，这是第一位的，所以发展经济也是第一位的。而政府究竟把环境问题放在什么位置呢？污染是由发展导致的，

4、也只能在发展中解决。虽然，这两年严重的雾霾污染，已经得到政府的重视，但是，各方对问题的严重性和重要性的认识，还不完全一致，这就影响了大气法的修订通过。能源评论：但是，我们也开展了“千家企业节能行动”，研究实施对能源尤其是煤炭消费的总量控制的政策等等，难道这些还不够吗？郝吉明：2009年初，政府实施的四万亿刺激经济行动，有多少投入到了节能环保领域呢？煤炭消费总量控制已经研究了多少年，还在研究，却看不到实施的时间节点。按照“十一五”规划，2010年的煤炭消费量为25.6亿吨，但实际消费量是33亿吨。这两年煤炭消费量还在继续增加。因此，仅仅提出控制

5、煤炭消费总量的口号是不够的。控制煤炭消费总量的落地和实施，必须要得到法律的保障。因此，需要对相关法律进行修订，这就包括大气法。污染控制应列入企业的基本成本能源评论：大气污染中的重金属污染也非常严重，特别是汞污染。是不是各方考量到环保与成本的问题，才不敢下大动作。您认为是否可以实现汞污染防治与企业经济性的“共赢”？比如，环保部曾发布了被称为史上最严的脱硝标准。电力行业就有专家称这会压垮发电企业？郝吉明：但是，这些企业被压垮了吗？汞污染防治和企业盈利并不矛盾，因此实现“共赢”是完全可行的，但前提是，一要加强技术革新，二要注重长远规划，只有把这两点

6、结合起来，才能实现可持续的“双赢”。此问题的根源是，污染控制——包括汞污染控制是不是企业的一个基本成本。如果企业认为这是额外的开支，那中国的环境就永远别想清洁。2011年，美国的煤炭消费总量是9.06亿吨，中国是35.7亿吨，大约是美国的四倍。所以，中国若不采取比美国更严格的污染物排放控制标准，中国的环境能承受到几时呢？此外，虽然，中国的污染物排放控制标准越来越严格，但中国的能源消费总量太大、上升也太快，这就造成多种污染物排放总量仍在上升，所以对能源消费总量的控制已迫在眉睫。环境伦理教育不可缺失能源评论：一定程度上个人的能源消费也存在浪费，而

7、阶梯电价的实施是不是对能源浪费有较好的控制作用？郝吉明：阶梯电价对收入不高的群体效果会更显著。当年，我的工资每月只有四五十元人民币，每月六毛钱的电费就使我感觉心疼，所以非常注意节电，尽量用小灯泡照明。同理，现在的低收入家庭，也会很在意节约用电。对于某些高收入者，特别是一些富人，即使每月缴纳六百元的电费，可能都不在意，那他们会在意阶梯电价上升或下降带来的电费变化吗？并不是富人就有权利去浪费能源。节能在中国还没有引起大家的足够重视，因此要加强节能的教育。能源评论：现在社会这么浮躁和物质，教育能起作用吗？郝吉明：社会越浮躁，教育就越重要。如果任凭这

8、样浮躁下去，又不进行教育，一代一代的不是就完了吗？其实强制性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法律是对那些教育无效的采取强制措施。所以，要对公众，特别是下一代进行环境伦理教育，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