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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45卷第2期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Vol.45No.22005年3月JilinUniversityJournalSocialSciencesEditionMar.,2005刑事一体化视野中的社区矫正12冯卫国,储槐植(1.西北政法学院,陕西西安710063;2.北京大学法学院,北京100871)[摘要]社区矫正是刑事一体化思想的实体展开,是优化刑法运作机制的内在要求。社区矫正的发展不仅是刑罚执行方式的改进,还涉及刑法观念的更新、刑事政策的调整、刑事立法的完善、刑事司法权力的重构等深层内容。因此,应以刑事一体化为导向设计社区矫正的发
2、展路径。[关键词]刑事一体化;社区矫正;罪犯处遇[中图分类号]D9161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25722834(2005)0220020205[收稿日期]2004-01-12[作者简介]冯卫国(1969-),男,山西阳泉人,西北政法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作为兼具人性化和经济性的罪犯处遇模式,社区矫正在当今许多国家受到青睐。在我国,关于社区矫正的试点工作也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由监狱矫正为主导逐步转向社区矫正为主导,应是我国罪犯处遇事业的未来走向。刑事一体化思想在我国20世纪80年代末最早提出,至今已有十多年了。目前在刑事法学
3、界得到一定程度的关注和认同,并逐步走向深化。从刑事一体化的视角考察,我们认为社区矫正制度同刑事一体化思想具有诸多内在关联,社区矫正是刑事一体化思想的实体展开;而社区矫正的发展,绝不仅仅意味着一种刑罚执行方式的改进,而涉及到深层次的刑法观念的变化、刑事政策的调整、刑事立法的完善乃至刑事司法权力的重构等。因此,用刑事一体化思路研究社区矫正的理论基础与实践运作,对推动社区矫正的良性发展不无意义。一、刑事一体化思想的基本内涵刑事一体化思想有两层基本含义:作为刑法运作的刑事一体化和作为研究方法的刑事一体化。作为刑法运作的刑事一体化,是指刑法
4、和刑法运行应力求达到内外协调状态,惟此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刑法功能,实现刑法的最佳社会效益。所谓内部协调,是指刑法内部结构合理,包括犯罪圈大小的划定合理、刑罚量轻重的配置适当。所谓外部协调,是指刑法运作机制顺畅,具体讲就是刑事法律活动的各个阶段及其效果相互作用、有机协调,从而形成一个动态平衡的系统。作为研究方法的刑事一体化,是指在对犯罪问题的研究上,应疏通学科藩篱,实现科际整合,尤其要加强诸刑事学科(如刑法学、犯罪学、监狱学、刑事诉讼法学、刑事政策学等)之间的互动与融合,对犯罪治理和罪犯处遇问题进行全方位研究,以便为国家制定有效的刑
5、事政策提供理论支持。作为一种立体性和开放性的研究思路,刑事一体化倡导刑法学研究应在关系中寻求突破和发展,而不能划地为牢,固步自封。这里的“关系”,首先指内部关系,包括罪刑关系,以及刑法与刑事诉讼的关系;其次是指外部关系,外部关系有二:其一为前后关系,即刑法·20·之前的犯罪状况和刑法之后的刑罚执行情况;其二为上下关系,即刑法之上的社会意识形态、政治体制、法文化等,其二为刑法之下的经济体制、生产力水平、物质文明等。[1](P491-504)二、从刑事一体化看社区矫正之定位(一)社区矫正是人类刑罚文明演变的历史必然“一部人类惩罚的历史
6、,正好象征着惩罚本身逐渐凋零的历史。”[2](P336)从历史演进的大视野看,刑罚演变总体上呈现由严酷走向轻缓的趋势,这是人类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的不断发展所推动的结果。在古代专制社会中,死刑和肉刑曾是最普遍的刑罚方式;近代以来,监禁刑逐步占据了各国刑罚体系的核心,肉刑被完全摈弃,死刑或被废除,或适用上受到严格限制;而二战以后,监禁刑在刑罚体系中的中心地位也面临挑战,在西方许多国家,罚金、缓刑等非监禁刑的实际适用已占到多数,以和解与赔偿为主的所谓“恢复性司法”也正在崛起之中。可以认为,未来的刑罚体系将是以非监禁刑为主导的,
7、犯罪非刑罚化、刑罚非监禁化是当代世界刑罚的主流趋向。法国著名古典社会学家迪尔凯姆从社会变迁对刑罚影响的角度,曾为我们勾勒出刑罚发展的三大律则:一是替代律则,即随着人类历史之发展,复原式或赔偿式惩罚,逐渐替代传统的报复性或压制性惩罚;二是量化变易律则,即社会越是落后,政府集权现象越是厉害,则刑罚的科量越重越多,社会越是进步,政府越是分权,则刑罚的科量越轻越少;三是质化变异律则,即社会对于惩罚的观念日益人性化及个人化,日益重视受刑人的教育和再社会化。社区矫正的兴起,正契合了上述刑罚发展的三大律则。同传统的监狱矫正相比,社区矫正不将罪犯
8、与社会隔离,而将其置于社区进行救治性的处遇,这无疑对罪犯更为宽和、人道,更有利于协助其复归社会。因此,社区矫正体现着刑罚演进的历史趋向。(二)社区矫正是二元社会中犯罪控制模式的理性选择近代以来,人类社会经历了由一元结构向二元结构的演变过程。在前资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