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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贝克莱的悖论刘云卿(复旦大学哲学系博士生,上海200437)摘要:本文试图指明,意欲捍卫信仰和常识的贝克莱终未能一劳永逸地驱除怀疑主义与无神论;作为主教的贝克莱与作为哲学家的贝克莱,他的信仰与他的哲学不仅不相和谐,甚至正相反对,换句话说,要么是哲学,要么是信仰,除此别无选择。由于拒绝作出选择,并试图用哲学论证信仰,贝克莱哲学注定堕入悖论。关键词:存在;感知;上帝;悖论中图分类号:B1文献标识码:A让我在爱中发现你,让我在发现中爱你。安瑟伦有两种东西支撑着贝克莱的哲学:对上帝的信仰与对上帝存在的祛除。这显然是个悖论。因而
2、,如若不能在哲学与信仰,在异教的上帝与基督教的上帝,甚至在上帝与魔鬼之间做出区分,哲学将注定堕入悖论,信仰者将成为渎神者。贝克莱缺少的正是这种区分。在对话!的前言中,贝克莱陈述了自己的意图。如果他所极力传播的原理是正确的,那么,∀无神论与怀疑主义将被彻底摧毁,很多疑难将变得明了,巨大的困难得以解决,科学的几∃个无用的部分将被祛除,思辨归于践行,而人们将从悖论回到常识。#与之紧密相连,在另一处,他更清楚地表达了这种意图的宗教与道德指向:∀藉助对全知者上帝与灵魂之自然不朽的%直截了当的证明,旨在为针对美德的研习与践行做出最充分的准备,及最强大
3、的推动。#依据这种意图,贝克莱从视觉,即感知中最显明的例证,顺理成章地开始了他的研究。研究的结论就是他的信条∀存在就是被感知(beingisbeingperceived)。#理解这一信条的途径有多种,其中之一是从几个词开始,它们包括存在(being),感知(perception),观念(idea),心(mind),以及精神(spirit),当然,还有上帝(God),或神(deity)。这些词语间构成一种渐高或渐低的关系,其方向依据初始词语而定,诸如观念,或者上帝。如果从上帝开始,那是创世纪!的方向,一切以经文为准,这可被称为∀信仰的道路
4、#;反之,如从观念开始,这条线路将是∀逆推法#或∀逆向论证#,这是∀哲学的道路#。正如贝克莱既是哲学家又是主教一样,随后我们看到,他有意无意地混淆了这两条道路:论证的线路一再被信仰打断;论证的困境一次又一次地因信仰而解决。贝克莱在同等意义上使用∀存在#,∀观念#与∀感知#,而在另一层面上同等地使用∀心#与∀精神#,它们被称作∀被创造的有限精神(finitecreatedspirits)#。∀存在就是被感知#,其变相的说法是:∀没有不被感知的存在#。这种存在是观念,举凡被感知的存在都是观念。从一开74
5、江淮论坛!2001年第1期始,并且自始至终,贝克莱都把存在与某类确定的感知联系在一起,这是其计谋的一部分,也是哲学史上最富天才的创见之一。人们毋须提供诸如约翰逊博士当着贝克莱的面踢石头以证明外物存在这种极端的例子就可明白:其逻辑不容置辩。不过,不容置辩的也包括其展开吗?贝克莱最切近的目的是拒斥心外之物,即∀物质实体(materialsubstance)。#他对此的表述明确无误,∀如果人们只将太阳、月亮与星辰,以及其它感知对象视作他们心中的诸种感受,除此别无其它,如若那样,他们无疑就不会堕落,不会膜拜其观念,而毋宁会向那
6、产生并持着一切&的∀永恒不可分的心灵致意#。对这位主教来说,没有一种∀异教#的偶像能被允许,并且,∀存在就是被感知#在巧妙地避开存于笛卡尔与斯宾诺沙那里的心物或心身关系的同时,也因此使贝克莱成为将哲学问题还原至∀现象世界#的先行者。他以后的休谟,康德,叔本华,以至胡塞尔无不以此开始。不出所料,这个奇特的信条最先遭致的是关涉∀唯我论#的指责。∀当我拒绝感知之物存于∋心外时,我并非特指我的心。#在此答辩中,贝克莱用简单的类比回避了∀他人的心灵#问题:应该设想,心与心之间是一致的。对于当时的贝克莱不同于当代的分析哲学家,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
7、的是:∀在我们知觉的间歇,物体并非瞬时生灭,或根本不存在。#存在首先会被我)感知,当我不在时(比如我离开这个房间,或闭上眼睛),会有其他的心灵;当其他心灵不在时,会有无限的心灵,而∀唯物主义者与我之间的分歧,不在于物体是否拥有外在于这个或那个心灵之外的真正存在(realexistence),而是它们是否拥有外在于所有心灵,且有别于为上帝所∗知觉的绝对存在(absoluteexistence)。#除却他重申的意图,贝克莱就此提供了其世界图景的草图:莱布尼茨那个由不同单子组成的等级分明的世界在贝克莱这里变得简明,似乎他的世界只有三个部分:无限
8、精神或上帝,有限精神(或人的心灵)与观念。在某种意义上,它类似于柏拉图在共和国!中所构建的世界,但观念与观念之间,诸有限精神之间的区分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贝克莱的上帝似乎现身于逻辑的尽头,但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