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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思想战线2009年第4期第35卷№14,2009Vol135“艺术终结论”批判3彭锋摘要:“艺术终结”是20世纪美学的一个重要议题。通过对黑格尔和丹托的“艺术终结论”的分析,可以发现其理论并不能支持“艺术已经死亡”这个为大多数学者所理解的结论。“艺术终结”之后,艺术将继续存在,条件是必需存在于哲学解释的“理论氛围”之中。与此相应,哲学必须借助艺术来达到它自身的目的。艺术与哲学的结盟,是双方的共同要求。关键词:艺术终结;丹托;黑格尔;青原惟信2002年10月,在北京召开的“美学与文史。即使在20世纪70年代末朱
2、光潜翻译的《美化:东方与西方”的国际学术会议上,美国美学》出版之后,国内学者对黑格尔的思想已不学家卡特(CurtisCarter)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再陌生,但他的“艺术终结论”并没有引人注地谈到:千万不要将艺术终结的秘密告诉中国同意。即使当时有人注意到黑格尔的这种学说,也行,因为如果艺术终结了,以艺术为研究对象的一定会将它当作戏言,因为那时的中国艺术正处美学也就无法存在了。令卡特没有想到的是,时于蒸蒸日上的发展时期,繁荣的艺术实践告诉我隔几年之后,“艺术终结”成了中国美学界讨论们:艺术才刚刚开始呢,怎么就终结
3、了?!的热门话题。当卡特警告不要将艺术终结的秘密事实上,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从一诞告诉中国同行的时候,他已经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生开始就没多少人拿它当真,因为它与事实太不泄露了这个秘密。当然,中国美学界对“艺术相符。在黑格尔断言艺术终结的时候,作为音乐终结”的讨论,绝不是因为卡特透露了秘密。高峰的浪漫主义音乐正如火如荼,作为文学高峰在今天这个全球化时代,中国学者要了解国际美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刚登上舞台,作为绘画高峰学的动态已经不太困难。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的印象派还处于萌芽时期,而被视为现代绘画之管我们很容易了
4、解到国际美学界的最新研究成标志的后印象派还没有开始。黑格尔的“艺术果,但是如何判断这些成果的价值,如何让国际终结”是从他的理论体系中推导出来的,并不美学界的最新成果变成适合中国水土的话题,并符合实际,它遭到人们的漠视也就在所难免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常常往返于欧洲、北美和亚然而,当丹托在20世纪60年代重提“艺术洲的德国汉学家卜松山(Karl-HeinzPohl)曾终结”的时候,情况已经大不相同了。丹托不经说,一个话题从北美到欧洲需要5年时间,从是从他的理论体系中推导出艺术终结,而是借用欧洲到亚洲又需要5年时
5、间。①卜松山给我们亚黑格尔的理论来解释业已发生的艺术终结。当丹洲学者发出了这样的警告,如果我们总是跟随欧托1964年在纽约见到沃霍尔展出的肥皂包装箱美的学者去讨论问题,很可能发现自己总是合不时,他明确意识到艺术终结了。丹托的理论是对上节拍,因为对于我们是全新的话题,对于他们现实的解释,而不是对现实的预言。丹托的已然过时。我并不认为人文学科讨论的话题可以用“过时”和“适时”来衡量。问题的关键不“艺术终结论”引起学界关注的时间,与中国搞在于话题是否过时,而在于我们对有关话题的讨“文化大革命”的时期基本一致。在当时
6、的情况论能否提供新的信息。下,中国美学研究者没有渠道了解国际美学的信息。改革开放之后,虽然有了接触国际美学的渠一道,但我们得依历史顺序或者价值次序来逐步了“艺术的终结”是一个老话题,由黑格尔晚解。丹托不是身处美学的发端的柏拉图、亚里士年在他的美学讲演中提出,距今有170多年的历多德,也不是身处美学的高峰的康德、黑格尔,3作者简介:彭锋,北京大学美学与美育中心副主任、教授,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北京,100871)。①Karl-HeinzPohl,ReflectionsonTheoryinaCross-Cul
7、ture(Chinese-Western)ContextOranAmateurAttemptinMetatheory,第15届世界美学大会会议论文,东京,2001年。·85·思想战线2009年第4期第35卷№14,2009Vol135排在丹托前面等待研究的美学家实在是太多了,话,它也只是艺术大家庭中的一个成员,而不是以至于我们根本就不会把丹托“放在眼里”。当全部。更重要的是,即使艺术具有观念,它仍然然,更重要的不是丹托生不逢时或者思想浅薄,可以保持它的艺术身份,而无须成为哲学。而是他的思想与中国的现实大相径庭
8、。一句话,让我从后一个问题开始,并稍微回顾一下丹托的思想对我们毫无用处!20世纪关于艺术定义的理论。然而,中国当代艺术在经过短暂的模仿、摸艺术定义是20世纪艺术实践给美学提出的索和彷徨之后,很快就成功地与国际接轨。丹托一个严重挑战,面对五花八门的艺术实验,如何在20世纪60年代的纽约看到的那种艺术终结的才能确立一个既将所有艺术作品囊括进来又将所现实,也在中国发生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有非艺术作品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