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痴到精灵——论莫言小说中的小男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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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白痴到精灵——论莫言小说中的小男孩形象黄娟（南京高等职业技术学校语文教研组江苏南京210019）摘要：本文没有从近期研究界最为盛行的民间性切入来研究莫言小说，而以其作品中的小男孩形象作为研究重点，概括出白痴型、蜕化型、精灵型及作为儿童视角出现的四种小男孩形象，并且通过对其共同特征和相异点的分析，试图发现莫言在二十多年间创作的变化，并尝试发掘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关键词：莫言、小男孩、白痴、精灵FromIdiotToGenius—TheBoysInMOYan’sNovelsHUANGJuan(NanjingNormalUniversity,Nanjing,210097,China)Abs

2、tract:Thisarticledoesn’tusetheconceptionoffolkswhichisverypopularinlatelyresearchtostudyMOYan’snovels,buttakefocustotheboysinhisnovels.Thearticlegeneralizesfourboys:idiot,genius,retrogression,andasthevisualangleofchildren.IttriestofindthechangesofMOYan’sinventionsduringlatelythe20years,andtriest

3、odetectthecoursethethesechanges.Keywords：MOYan，boys，idiot，genius莫言从来就不是一个教育家，也无意在作品中探讨孩子的教育问题，但不可否认，从最早期的《透明的红萝卜》中的黑孩，到最近热腾腾出炉的《四十一炮》中的罗小通，莫言为我们奉献了一系列的小男孩形象，他们隐匿在莫言一个又一个寓言般的文本里向你我投来哀伤的目光，他们是谁？是童年莫言？还是高密东北乡中的小幽灵？在如今对莫言小说民间性解读泛滥的时候，我希望可以潜入那片火红的高粱地，看清楚这些小男孩本来的面庞。一莫言笔下的小男孩，大约十二三岁，倔强粗野，生命力旺盛，可分为四种类型：

4、（1）白痴型。这是莫言早期作品中最常抒写的一类小男孩形象，如《透明的红萝卜》中的黑孩，《枯河》中的小虎，《老抢》中的“他”等等。这是一群“问题男孩”，他们都有生理缺陷，不是瞎子（《民间音乐》中的小瞎子），就是哑巴（《白狗秋千架》中暖一连生下三个哑巴儿子），即便是有说话功能，也主动放弃，黑孩沉默寡言，小虎在被父亲毒打将死的时候才迸出“狗屎”二字……但是生理残缺的另一方面的代偿则是某一方面的异常发达，语言的缺失使他们的感觉神经异常灵敏：黑孩长着一双大耳朵，还会动，象小兔一样；（莫言不只一次写到小男孩的大耳朵，一旦这个人物有什么独特之处，必先拥有一双奇特的大耳朵，如小瞎子《民间音乐》，而这一

5、特点在《红耳朵》中的王十千身上被发挥的登峰造极）他在水下可以感觉到“两条大腿之间有若干温柔的鱼嘴在吻他”；他在拉风箱时可以看见奇异的透明的红萝卜；他大冷天赤脚光背穿裤头也毫无感觉。小虎在临死前可以听到太阳奏的歌，“引燃他脑袋里的火苗”[2]在世人看来，他们是一群白痴，好死不活、可有可无，但是他们却自在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由自己奇异的感觉和幻想建立的世界，也许以他们的眼光来看，我们常人才真正可悲，因为我们永远也无法看到金色的、透明的红萝卜。难能可贵的，莫言在塑造这群白痴形象时注意到了他们作为男孩在特定时期的自然反应——即写到了儿童的性的萌动。黑孩在现实世界中得不到抚爱，便在水中寻求

6、“若干温柔的鱼嘴在吻他。”，菊子对他的关心他是可以感受到的，当菊子询问他的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时，“他感动地仰起脸来，望着姑娘浑圆的下巴，鼻子吸了一下。”[3]“黑孩感觉到那两个温暖的手指顺着他的肩头滑下去，”“黑孩感觉到那只手又移到他的耳朵上，两个指头在捻着他漂亮的耳垂。”[4]作为一个对寒冷、身体上的创伤都无动于衷的小白痴黑孩，却可以敏感的感受到菊子的抚摸，就在抚摸耳垂的一瞬，黑孩的本能的性意识在觉醒，所以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去理解黑孩后来咬菊子的行为，是借此对菊子的亲近，他不知道如何与人交往，不知道如何对菊子示好，在语言功能丧失的情况下，他只有通过咬来完成其与菊子亲近的渴望，而那个透明

7、的红萝卜也可以看成是儿童“黑孩”潜意识中突然膨胀起来的性能力的隐喻。这种小男孩在成年女性诱导下性意识的觉醒在《红耳朵》中有了淋漓尽致的发挥，王十千的红耳朵是其性能力的象征，是沟通他与女老师的隐秘的纽带，“姚先生伸出那两只白皙的、胖乎乎的小手，轻轻的捂住了十千的耳朵”[5]“十千听到姚先生轻轻的呻吟了一声，那呻吟声极细、极微弱，是姚先生灵魂深处的呻吟。”“他瞳孔扩大、口出怪声、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那个初生羽毛的小东西中滑出来。”[6]在老师扭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