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蒲松龄笔下三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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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聊斋志异》研究·文章编号：1002．3712(2011)02—004010试论蒲松龄笔下的三国人物王承丹徐文蕾(1．厦门大学中文系，福建厦门361005；2．厦门大学图书馆，福建厦门361005)摘要：三国时代涌现出了众多英雄豪杰，成为后世作家描写的对象，蒲松龄是其中的代表作家之一，他把正史中载记的三国人物引入到诗文和小说《聊斋志异》中。关羽、张飞、诸葛亮、曹操等诸多三国人物，不仅被蒲松龄重点描摹，更是他寄寓喜怒哀乐与人生理想的对象。蒲松龄的诗文和《聊斋志异》中的三国历史人物，已成为鲜活文学形象，是我们了解作家本人以及其审美情趣与人

2、生理念的重要途径。关键词：蒲松龄；三国人物；聊斋志异中图分类号：I207．419文献标识码：A历史上的三国时代，风起云涌，豪强辈出，无数英雄豪杰被后世文人关注演绎，成为文学史上的一大景观。鲁迅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说：“三国底英雄，智术勇武，非常动人，所以人人都喜欢取来做小说的材料。”⋯(第卷r,333)元末职初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可谓其中的典范，在此基础上，清代的蒲松龄别出手眼，又一次把三国人物引人到他的小说《聊斋志异》，以及其他诗文作品中。蒲松龄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呢?他对三国人物的具体看法如何?本文拟收稿日期：2011-01—05作者简

3、介：王承丹(1965一)，男，山东临沂人，文学博士，厦门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徐文蕾(1975一)，女，山东临沂人，厦门大学图书馆馆员。40从以下几方面：来作论述。三国人物中，关羽受蒲松龄瞩目最多。关羽在历史上以忠勇而著称，《三国志》称赞他“为世虎臣”，“有国士之风”(《关张马黄赵传》第六)【](卷三十六<蜀书)六’，但关羽有着致命的弱点，是个瑕瑜互现的悲剧人物。长篇章回体小说《三国演义》比较忠实地反映了这些情况，而对关羽之“义”则作了加强处理，塑造了一个义重如山、义不负心的理想人格形象。在《三国演义》中，关羽的“义”混合了君臣朋友之间的忠

4、义和江湖义气，有时难免相互矛盾、相互抵触。但统治阶级的利用，民间信仰的推崇，使得这一形象越来越走向神化，甚至由“壮缪侯”一变再变成为“忠义神武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翊赞宣德关圣大帝”，一度与“文圣”孔子并驾齐驱。蒲松龄对关羽极尽推崇，在《聊斋志异》和其诗文作品中有所反映，其中《聊斋志异》中的《公孙夏》、《董公子》、《冤狱》诸篇很有代表意义。《公孙夏：》讲述的是国学生某于冥问捐纳取得太守之职，但尚未到任即被关帝截获，“横被冥刑”，财色尽失的故事。关羽之正直为神，使：得“但有孔方在，何问吴越、桑梓”的污浊冥世保留了一方净土。《董公子》一篇

5、写恶仆行凶，弑杀主人董公子，“埋首于关庙之侧”，结果关帝显灵，不仅让董公子死而复生，还严惩凶手。《聊斋志异》著名评点家但明伦说：“断头复续，死而生者不自知，使之自言其罪，则元凶授首，报应昭然，圣德神威，无以加此”[3J(卷六(董公于)。但评”嘣)，可谓深得作者意旨。更有甚者，《聊斋志异》还有《冤狱》一篇，用传说中关羽的部将周仓维护社会正义的行为，进一步衬托出关帝的威严与神圣。上述三篇所写关帝之“义”，与《三国演义》中关羽之“义”已不可同日而语。《聊斋志：》作为小说，夸张之意在所难免，那么蒲松龄所写41的《三义行》诗应该具有很充分的说明力

6、：“蒲东赤马髯将军，英雄并驱独逸群。忠肝义胆照白日，摧折猛将如缚豚。”[](‘聊斋诗集)卷五唧)既突出了关羽的勇猛，又把其忠义推到“照白日”这样一个前所少有的高度，可谓独立千古，“亘古一人”。然而大加赞赏的同时，蒲松龄对关羽华容道放脱曹操却耿耿于怀，他在《聊斋俚曲集陕曲》中说：“华容一事千秋闷，未斩奸臣老贼头。”[](‘聊斋翅曲集>n¨而且还通过诸葛亮之口责备关羽：“关云长太不通，放曹操走华容，把江山只当人隋送。”[](‘聊斋俚曲射n剐这与《三国演义》对此事的处理有本质的不同，在《三国演义》中，关羽华容道口的选择是对其“义”的渲染和强化

7、，这从其回目“关云长义释曹操”即可看出，而文末更有诗日：“拼将一死酬知己，致令千秋仰义名。”但在蒲松龄看来，关羽华容道放走曹操，是为私义，它损害了他所服务的集团的集体利益，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不是一矛快千古，万年犹恨寿亭侯。”[】((聊斋俚曲集)PII41’而实际上张飞一矛刺杀曹操这样“快千古”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作者也就难免如诗中所言遗恨绵绵了。张飞与关羽在蒲松龄心目中的地位大致相当。《三国志》把张飞与关羽放在一起评论，认为关张二人“皆称万人之敌”，“羽报效曹公，飞义释严颜，并有国士之风”(《关张马黄赵》第六)[](卷三十六(蜀书啪)。

8、在《三国演义》中，张飞的特点之一便是勇武无文，蒲松龄却着意修正了这一形象，这在《聊斋志异·于去恶》中表现得极为明显。于去恶冥中应试，落第而归，最后却被任命为交南巡海使，原来“恒侯前夕至，裂碎地榜，榜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