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弋阳腔_错用乡语_及其官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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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文章编号：0257—5876(2007)10—0084—12明代弋阳腔“错用乡语”及其官语化戴和冰内窖提要长期以来．差不多所有的戏剧研究者都将弋阳腔视为地方声腔，甚至是“土腔”，对明代“错用乡语”一语的片面理解，是形成这一观念的关键。本文认为“错用”印“杂用”，有主攻之分，“错用乡语”是以官语为主、“官语+乡语”的杂用方式，而不是“乡语+乡语”的方式。“多语+乡语”杂用的戏曲，不同方言区的观众是听不懂的，不可能“四方士客喜网之”。“错用乡语”是弋阳腔官语化的表现，但官语化不是弋阳腔特有的现象。任何声腔剧种在

2、其雏形阶段都是地方戏，无论哪一种地方戏要发展成垒国性的声腔剧种，都需要经历官语化的过程。史料记载弋阳腔“错用乡语”时就已经开始了官语化，只是相比之下海盐腔。多用官语”，而弋阳腔少用官语而巳。关键词明代弋阳腔“错用乡语”“官语+乡语”官语化。囡弋阳腔作为一种古老的戏曲声腔，对中国戏曲的发展产生过极其万历时期顾起元在《客座赘语》中称重要的影响。尽管弋阳腔在发展过程中逐步走向全国，成为一个极具影响力的全国性声腔剧种，但是，长期以来由于研究者对史料的片面理解，以至于将弋阳腔视为一种地方声腔，甚至是“土腔”。其中，对“错用乡

3、语”一语的误解，是形成这一观念的关键所在。涉及弋阳腔声腔属性的史料主要有以下几条，我们不妨来看看。明代嘉靖时期汤显祖在《宜黄县戏神清源师庙记》中写道：大会则用南戏，其始止二腔，一为弋阳，一为海盐。弋阳则错用乡语，四方士客喜阏之；海盐多用官语，两京人用之。@明末，凌蒙初《谭曲杂札》也称：江西弋阳土曲，旬调长短，声音高下，可以随心入腔，故总不必合调，而终不悟矣。@·此道有南北。南则昆山之次为海盐。吴浙音也。其体局静好，以拍为之清代，乾隆四十年成书的李调元《剧话》称：节。江以西弋阳，其节以鼓，其调喧。①～84～万方数据文

4、艺研究2007年第10期。弋腔”始弋阳⋯⋯向无曲谱，只沿土俗，以一人唱而众和之，亦有紧板、慢板。@乾隆四十五年江西巡抚郝硕的奏折称⋯⋯其名“高腔”又名“弋阳腔”。臣检查弋阳县旧志，有“弋阳腔”之名⋯⋯随据禀称：。⋯⋯现今所唱，即系‘高腔’，并无别有弋阳词曲。”⋯⋯查江右所有“高腔”等班，其词曲悉皆方言俗语，俚鄙无文，大半乡愚随口演唱，任意更改。非比“昆腔”传奇，出自文人之手，剞劂成本，遐迩流传，是以曲本无几。@“弋阳土曲”、“节以鼓，其调喧”、“错用乡语”、“向无曲谱，只沿士俗”、。一人唱而众和之”、“方言俗语，鄙

5、俚无文”和“随口演唱，任意更改”，这些都被视为弋阳腔的特点。如果我们将这些特点综合一下，就会发现它们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土”。“土”亦即“俗”，即非官方性。如果我们对这些特点进行分类，可以发现，所谓。土曲”属概括性的，主观判断，“向无曲谱、只沿土俗”属传承方式，“随口演唱”、“一唱众和”属表演形式，“节以鼓，其调喧”属音乐形态，“错用乡语”、“方言俗语，鄙俚无文”说的是语言文辞的使用情况，其中真正属于戏曲本体的，只有音乐形态和语言文辞两个方面。如果我们作进一步缩简，就具体刭“其调喧”和“错用乡语”这两点之上。r]长

6、期以来，由于戏曲界对弋阳J7I腔的偏见，导致对“其调喧”和“错II用乡语，，的片面理解，尤其是对“错用乡语”的片面理解。所谓“其调喧”是指歌唱时声音大、调子高。戏曲，是以方言为基础形成的表演艺术，。从最广泛的意义来说，任何一种戏曲，其起源都局限于一定地域，采用当地的方言，改造当地的民间歌舞而成”唧。而“唱”是“说”的延伸，歌唱深受语言的影响和制约。《毛诗正义》：“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④“言之不足”就“嗟叹”，。嗟叹之不足”最终发展成歌

7、咏演唱。《礼记正义》从音乐的角度说得更清楚：“歌之为言也，长言之也。说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长言之；长言之不足，故嗟叹之。”@所谓“歌”，就是把说话的腔调拖长形成的。显然，声音的高低与所属声腔剧种的语言有着密切的关系。方言的不同、字音调值的不同，必然会导致行腔的变化。但是，有的方言区说话声音高，有的方言区说话声音低，这是语音的自然属性，我们不能将因语音的高低而形成的不同声腔区别为“雅”与“俗”、“土”与“洋”，因为雅俗、土洋是一个文化观念，是一种社会属性，而不是自然属性，我们不能将戏曲的雅俗归于天然。“其调喧”只要

8、合乎剧情、只要合乎剧中人的身份，只要它不超出正常的音高范围而形成噪声，我们就不能简单地说它“俗”，说它“土”。戏曲界长期以来误认为弋阳腔使用的是“乡语”，与“错用乡语”有直接关系，没有人提出过疑义。早在20世纪30年代，王古鲁在《中国近世戏曲史》的《译著者叙言》中就对“错用乡语”一语进行过解释，指出：“从顾起元《客座赘语》了解了弋阳腔的特点是‘错用乡语，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