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所有_加合功能与全称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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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蕾李宝伦潘海华:“所有”的加合功能与全称量化3“所有”的加合功能与全称量化张蕾李宝伦潘海华香港城市大学中文、翻译及语言学系提要本文对普通话“所有”的语义进行探讨。在对“所有”的句法分布情况进行了考察,对“所有NP”与“每NP”“全NP”以及普通复数NP在句法和语义上的异同分别做了比较后,发现:虽然限定词“全”和“所有”都是加合算子并且都是强调整体的,但是“全”强调整体中没有例外,而“所有”只强调整体不看例外。量化算子“每”具有强调个体的特征,它强调个体不存在例外。其主要表现为它们对谓语的语义类型的选择不同,所获得的语义解释也有所不同。“所有NP”能与集合性谓语共现并且获得统指解,而它与具有分

2、配性或潜在歧义的谓语的共现一般需要其他算子或者副词的支持。关键词限定性全称量化词加合算子变量逐指性特征统指性特征〇引言关于汉语全称量化表达,既往研究大都选取某个具体的副词或者限定词作为对象进行讨论。“每”常被看作限定词位置上表达全称量化概念的代表并且获得了广泛讨论,而此位置上其他的全称量化表达,比如“所有NP”,就很少受到关注。本文探讨普通话“所有”①的语义功能和特征,解决以下几个问题:第一,“所有”是全称量化算子(universalquantificationaloperator)②还是加合算子(sumoperator)③?第二,为什么出现在主语位置上的“所有NP”有时需要某个成分去允准(l

3、icense)它?第三,“所有NP”与“每NP”“全NP”以及普通复数NP有哪些异同?既往对“所有”的语义的讨论主要有下面几种。Chen(1986)对“所有的”和“一切”进行3本文的研究及写作得到了香港政府研究资助局RGCGRF项目(CityU1501/05H)以及香港城市大学SRG项目(#7002189,#7002061)的资助,在此表示感谢。①此时“所有”的意义相当于英语中的“all”。②全称量化算子量化一个语义上的复数性成分,并使得该成分所指称(denote)的集合中的每个成员都获得谓语的特征。根据三分结构理论,全称量化算子会引出一个三分结构。详见Heim(1982)及Partee(19

4、91、1995)等的分析。③关于加合算子的语义,详见Lin(1998)对“每”的语义功能的分析,虽然Lin在文中并没有使用这一术语。Pan(2005)明确地把具有这一功能的“每”称作加合算子。需要注意的是,这里所说的加合算子与Huang(1996、2005)提到的加合算子不同。这里的加合算子是对NP进行操作。Huang认为“都”是加合算子对事件变量(eventvariable)进行操作。457世界汉语教学第23卷2009年第4期了比较,并认为“所有的”被用作统指(collectively),它修饰名词,使得NP指称的是作为一个整体的群体(group)。Yang(2001)对“所有”的语义功能进

5、行了专门讨论。在与“每”进行比较后,Yang(2001)认为“所有”是一个限定性全称量化词(determineruniversalquantifier),它之所以与“每”在分布上存在差异是因为“所有”只与光杆NP结合,而“每”可以和带有数词以及量词的名词共现。我们注意到,“每”和“所有”之间的差异并不仅限于此。它们在对谓语的选择上也有差别。比较下面的句子:(1)a.3每个学生合用一本书。b.所有人合用一本书。(2)a.每个人唱了一首歌。b.??所有人唱了一首歌。由于“每”和“所有”都出现在限定词位置并且表示全称量化概念,了解“每”的语义功能会给我们的研究带来启示。因此,在对“所有”进行讨论之前

6、先简要回顾文献中对“每”的研究。一些研究者习惯上把“每”看成是量化词,因为它的词汇义相当于英语中的“every”,而后者是一个典型的限定性全称量化词。根据Heim(1982)的三分结构理论,限定性全称量化词的三分结构取决于它的句法结构并且不受焦点影响:与量化词相关联(associate)的名词性成分映射到限定部分(restrictor),句子的其他部分映射到核心部分(nuclearscope)。应用Heim的三分结构理论,英语“every”的三分结构可以被成功地刻画。然而Heim的三分结构模型在很多情况下不能直接应用到对“每”的分析当中。特别是当“每”和“都”共现时,一般来讲,量化算子“都”和

7、“每”不能同时拥有自己的三分结构,否则句子将得不到正确的语义解释④。正因如此,出现了很多对“每”的语义功能的专门研究。考虑到“每”出现在主语位置上时一般需要某个成分去允准它,Huang(1996、2005)指出“每”的两个论元之间存在着一种依存关系。这种依存关系可以通过斯科林函项(skolemfunction)来实现,其要求是有一个变量出现在“每”的成分统制域(c2commanddomain)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