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影评及张艺谋、陈凯歌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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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2008年5月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May2008第15卷第3期JournalofShanghaiUniversity(socialSciences)V01．15No．3深度影评及张艺谋、陈凯歌电影聂欣如(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上海200062)摘要：电影评论有三种基本的类型：一般影评、专业影评和深度影评。深度影评一般讨论影片的文化和社会问题。围绕张艺谋、陈凯歌影片出现的深度影评(以发表在《文艺研究》和《当代电影》上的三篇文章为例)忽略了“代沟”所造成的意识形态的断裂，因而未对这些影片的社会文化价值作出令人信服的评价。关键词：深度影评；张艺谋；陈凯歌中图分类号：J902文献标志码

2、：A文章编号：1007—6522(2008)03一0048一06电影评论基本上是在三个层面上展开的：首先是一般的、大众接受层面上的影评，这些影评一般顾及的是影片的内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影片在“说什么”。其次是专业层面上的影评，这些影评往往涉及电影制作中的专业知识，诸如视听语言、光效构图以及声音等等，基本上可以认为是在评价和研究电影“怎么说”。最后是深度影评，这样的评论往往讨论某些或某部电影之所以存在的文化和社会原因。一般来说，这样的讨论不会涉及到电影“说什么”和“怎么说”，而是考虑“为什么说”。这样的分类有些理想化，因为实际的影评往往不会严格遵守这样的分类，而是会以某一类型为主，兼及其它。更

3、何况什么是专业，什么不是专业也不是恒定不变的规则，过去“平行蒙太奇”这样的术语可能是非常专业的，但是在今天最一般的影评都会冒出一些诸如此类的术语。一般影评可以说是大众的需要，专业影评可以说是电影爱好者(影迷)和专业工作者的需要，而深度影评却不是一种需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人们对于电影与自身及所处环境关系的思考。黑格尔有一句名言：“凡存在的事物都是正当的。”当然，这个‘‘正当”并不妨碍人们对存在的事物进行褒贬和批评，因为“只有把事实作为全体的样相来看，从而改变了它的外表性格，才看出它是合理的”。[1]这也就是说，当一个事物存在的时候，必然有着它内在的合理性，不论这一事物的外表是多么的令人不

4、快或厌烦。对于电影来说也是如此，一部电影无论其拍摄得多么糟糕，它与一部优秀的电影一样有着它存在的理由，或者说有着它出现的必然性和合理性。当我们从这样的角度来看问题的时候，往往会思考这部影片之所以成其为影片的更为深层的原因，思考它之所以会“浮”出社会这个水面“浮力”的所在，也许是河水的密度改变了，过去不可能浮出水面的作品出现了；也可能是外力扰动了水流，使作品能够借助上升水流的力量得以呈现，等等。深度的影评应该是一种相对来说心平气和地思考问题的影评，而不是专注于“说了什么”的是非和应该“怎么说”的褒贬，而是思考——像罗丹“思想者”那样静静的思考。一、对张艺谋、陈凯歌电影的深度影评张艺谋和陈凯歌的

5、电影大概是迄今为止赢得了最多深度影评的影片。人们似乎无法相信，曾经为中收稿日期：2008一03一01作者简介：聂欣如(1953一)，男，浙江常山人，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一48．一．万方数据国人在电影上赢得了如此之多世界声誉的导演，拍摄出来的影片居然一部比一部“差”。更让人生气的是，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人们的批评当回事，类似的影片一部接一部地被拍摄，被惹恼了的人们于是把批评写得不堪入目。我们在此并不关心那些一般影评和专业影评，我们所要关注的是另一些影评，这些影评思考“为什么”会这样，思考社会和文化对于影片和作者的影响，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深度影评”。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不可能将所

6、有相关的深度影评做一个完整的梳理，在网上检索，有关张艺谋、陈凯歌影片的各种文章多达几千篇，这还不包括网上发表的署名文章，要对所有这些文章进行研究大概需要一个立项项目的支持。因此，笔者选取自认为具有代表性的几篇深度影评来进行讨论。王一川在他的《从(无极>看中国电影与文化的悖逆》(以下简称《悖逆》)一文中说：“我认为《无极》是值得关注的。这种关注的缘由不在于它发起新一轮挑战，那场挑战早已由张艺谋的《英雄》率先发动和完成了；而在于它以更加投入、更加激进而又更趋完整的方式加人到东方奇观的制作潮中，在其中更有力地推波助澜，直到把《英雄》以来三年间中国影坛面临的新的多重悖谬境遇不加掩饰地和更加显豁地剥露

7、出来。巩2]为了证明这样一种“悖逆”，文章提出了四个理由：第一，形式的夺人耳目和意义的空虚形成强烈对比。第二，在审美上为了全球化而背离民族化。第三，电影票房的非正常消费。第四，背弃文学的传统。这四条理由在2006年被提出之后，在2007r年被再一次强调，[3]原因可能是由于《夜宴》和《满城尽带黄金甲》这两部影片的上映，作者觉得有必要再一次重申自己的观点，然而这一次的强调主要集中在了上述的第一和第二个理由。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