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使至塞上_与崔希逸破吐蕃事无关_戴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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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读史札记·《使至塞上》与崔希逸破吐蕃事无关戴伟华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櫳有关王维《使至塞上》诗的创作背景可归纳为两说：其一，依据《资治通鉴》和《旧唐书》关于崔希逸破吐蕃时间的记载，开元二十五年（７３７）春或夏，王维奉唐玄宗之命，以监察御史赴西北边塞慰问战胜吐蕃的河西节度副大使崔希逸。①王维《出塞作》诗原注“时为御史监察塞上作”。②此说比较流行。其二，开元二十五年，王维赴河西幕，但与

2、崔希逸破吐蕃事无关。③采用这一说法的《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没有交待不取第一说的原因，也没有说明开元二十五年同时发生的王维赴崔希逸幕和崔希逸破吐蕃事的关系。其实，只要能确定崔希逸破吐蕃的时间，就可以解释其与王维出塞的关系。一、崔希逸破吐蕃之年月《旧唐书》载，开元二十五年“三月乙卯，河西节度使崔希逸自凉州南率众入吐蕃界二千余里。己亥，希逸至青海西郎佐素文子觜，与贼相遇，大破之，斩首二千余级”。④《资治通鉴》的具体记载略有不同，“二月……戊辰，新罗王兴光卒，子承庆袭位。乙酉，幽州节度使张守珪破契丹于捺禄山。己亥，河西节度使崔希逸袭吐蕃，破之于

3、青海西。”⑤二月戊辰为该月二十四日，己亥为次月二十五日，故崔希逸破吐蕃应在开元二十五年三月。王维在河西写《为崔常侍谢赐物表》和《为崔常侍祭牙门姜将军文》的时间准确，可资考查。《为崔常侍谢赐物表》云：“臣某言：总管关敬之至，奉九月十五日敕，吐蕃赞普公主信物①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注《唐诗选》关于《使至塞上》创作背景的解释是：“开元二十五年春，河西节度副大使崔希逸战胜吐蕃。王维奉使出塞宣慰，并在河西节度使幕兼为判官。本篇即写出塞时沿途景色。”（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７８年，第１１４页）《王维集校注》附《王维年谱》云，王维开元二十五年

4、夏赴河西，同年三月崔希逸大破吐蕃，《使至塞上》末二句说：“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维在边地遇到候骑，得知主帅破敌后尚在前线未归，由此亦可证维出使河西的时间约在四月。（陈铁民校注：《王维集校注》，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９７年，第１３４１页）②赵殿成笺注：《王右丞集笺注》卷１０《出塞作》，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４年，第１９２页。③赵殿成笺注：《王右丞集笺注》附录《右丞年谱》，第５５３页。《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之《使至塞上》“解题”云：“开元二十五年，王维以监察御史从军赴凉州，居河西节度使幕中。这诗是出塞途中所作。”（朱东润主编：《中国

5、历代文学作品选》中编第１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０年，第４１页）④《旧唐书》卷９《玄宗本纪下》，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５年，第２０８页。⑤《资治通鉴》卷２１４，开元二十五年二月己亥，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６年，第６８２６页。·１６２·《使至塞上》与崔希逸破吐蕃事无关金胡瓶等十一事，伏蒙恩旨，特以赐臣。”结合《为崔常侍祭牙门姜将军文》，九月十五日当在开元二十五年。文中叙及此时河西无事，“王师不战，无汗马之劳”，而崔希逸自觉有无功受赏的惭愧。①《为崔常侍祭牙门姜将军文》云：“维大唐开元二十五年，岁次丁丑，十一月辛未朔，四日甲戌，左散

6、骑常侍、河西节度副大使、摄御史中丞崔公，致祭于故姜公之灵……呜呼！天下无事，今上好文。尔有余勇，莫敢邀勋。腰鞬白首，蹉跎塞云。……黠虏未灭，壮士长辞。”②姜非死于战事。可见，开元二十五年十一月四日前，崔希逸征讨吐蕃的战事尚未发生。崔希逸破吐蕃的具体时间可从樊衡《河西破蕃贼露布》（下文简称《露布》）探知，文中详细描述战争因由和过程：“朝议大夫、守左散骑侍郎、河西节度经略使、营田九姓长行转运等副使、判武威郡事赤水军使、摄御史中丞、赐紫金鱼袋、上柱国臣某破蕃贼露布事。……反伐勃律之属国……我皇帝怒之，密发中诏，使乘不虞以袭之……十二月会于大斗

7、之南……十二日至新城南……十六日进至鱼海军……凡七八日间，约三百余阵。……此乃陛下神断之谋也，圣威之被也。不然，岂季冬之月，天地严凝，赍孤军十月（按，疑作“日”）之粮，入绝域重阻之地，横跳千里，连鼓数军，讨而复擒，归而复袭，一日三捷，震天声而凯旋？”③文中“左散骑侍郎”当为“左散骑常侍”，“开元天宝圣文神武皇帝”当为后补，因为天宝元年二月，始加玄宗尊号为开元天宝圣文神武皇帝。如果按《资治通鉴》和两《唐书》所记，崔希逸袭击吐蕃事在开元二十五年二月或三月，则王维《为崔常侍谢赐物表》不当有“王师不战”等语；祭文中也不当有“天下无事，今上好文。

8、尔有余勇，莫敢邀勋”，“黠虏未灭，壮士长辞”等语。樊衡《露布》明言“十二月”，又云“季冬之月，天地严凝”，则崔希逸袭吐蕃事在开元二十五年十二月。破吐蕃的远因是吐蕃不听玄宗劝阻，攻灭唐朝属国勃律，玄宗大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