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补句位意义及其对形容词的语序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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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朱文文:状补句位意义及其对形容词的语序选择*状补句位意义及其对形容词的语序选择朱文文北京语言大学汉语速成学院提要本文以真实语料为基础，从语序角度入手，考察句位意义与词汇意义的互动对形容词状补可换位结构的语序选择所起的制约作用。我们认为，状位与补位在句位意义上存在［+方式］与［+结果］的对立，句位意义与入位形容词词汇意义的互动是制约形容词状补语序选择的基本因素。关键词语序选择形容词状补可换位结构句位意义方式结果〇引言0.1选题缘起对于任何一种语言来说，语序①都应该遵循一定的语法规则而相对固定，而现代汉语中却存在如下现象:(1)a.她嫁错了人。b.她错嫁了人。例(1)中的

2、形容词“错”既可以作动词“嫁”的状语，又可以作其补语。张黎(2003)将这种现象称为汉语的“镜像表达”，即核心动词前的成分同核心动词后的成分呈现“镜像”分布。我们将这种形容词围绕动词，在状位与补位间换位而形成的结构称为“形容词状补可换位结构”。形容词状补可换位结构是汉语中非常特殊也非常重要的现象，它与语序的固定性相悖而更多地体现出灵活性的特点。不少学者都对此进行了研究，如吕叔湘(1966)、刘月华(1982)、杨宇峰(2002)等。以往研究均认识到形容词进入状位与补位时存在差异，但在研究的系统性上稍嫌不足，对制约形容词入位动因的挖掘也尚有进一步深化的空间。因此，本文拟

3、从句位意义的角度入手，探索句位意义与词汇意义的互动及其对形容词入位的制约条件。我们认为，这样的尝试不仅有助于深化我们对状位和补位句位意义的认识，更可以帮助*本文在写作及修改过程中，得到了导师张旺熹教授的悉心指导，在此谨致谢忱。同时感谢《世界汉语教学》匿名审稿专家及编辑部对本文提出的宝贵意见。文中不足概由本人负责。本文在“第五届现代汉语语法国际研讨会”(香港理工大学，2009年11月)上宣读。①语序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语序一般指语素、词的排列次序;广义语序通常指各个层面、各种长度的语言单位和成分的排列次序。狭义语序是包含在广义语序之内的。本文所指的语序为广义语序。49

4、5世界汉语教学第24卷2010年第4期我们从句位意义与词汇意义的互动角度挖掘形容词状补语序选择的机制。0.2本文题旨我们认为，任何句法位置都具有特定的句位意义，这种句位意义与进入句法位置的词汇项目间存在互动关系。句位意义对词汇项目有制约作用，即句法位置会优先选择那些语义与其句位意义相匹配的词汇项目。同时，词汇项目也会对句位意义产生影响，当入位词汇项目的语义发生变化时，会促动句位意义发生或多或少的变化，从而产生非典型的句位意义。状位与补位作为两种句法位置，显然也具有这种语法特征。因此，我们将对状位与补位的句位意义进行挖掘，分析这种句位意义是如何与入位形容词互动，并影响形

5、容词对状位与补位的选择的。本文的研究以实际语料为基础，所有语料均来自CCRL语料检索系统②。语料共涉及形容词词条208个③，句例9439条，其中状中结构6048条，述补结构3391条。本文语料的独特之处在于，我们对状中结构和述补结构进行了严格配对，即在每一组可换位结构中，核心的形容词和动词都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二者的相对位置关系。这种真实的、纯化的、严格配对的语料可以使我们的观察更为全面和深入，研究结论更为可信。一形容词状位与补位的句位意义关于形容词状位与补位的句位意义，以往研究多有涉及。多数学者认为，形容词进入状位后表示动作行为的方式，进入补位后表示动作行为的结果，

6、如王还(1984)、刘松汉(1990)、张旺熹(1999)、石毓智(2001)等。同时，通过对真实语料的分析我们发现，在6048例状中结构中，状位表达［+方式］语义特征的共有5768例，占状中结构的95.4%。在3391例述补结构中，补位表达［+结果］语义特征的共有3193例，占述补结构的94.2%。因此，综合前人的研究成果，并通过对实际语料的统计分析，我们认为形容词状语典型的句法意义是表示动作行为的方式，而形容词补语典型的句法意义是表示动作行为的结果。在句位意义上，形容词状位与补位间存在［+方式］与［+结果］的基本对立。但是，通过对语料的观察我们也发现，入位形容词不

7、同，句位意义也不尽相同。部分形容词尽管进入状位，却体现出较强的结果性特征，如:(2)但他没有先去看牲口，先看看大门边的苞米楼子，里头满满地装着黄闪闪的苞米。例(2)中，“苞米楼子”所具有的“满满”的特征显然是动作行为“装”的结果，所以这里的形容词状语体现为结果状语。而有些形容词尽管进入补位，却并不表达结果而是更多地具有方式特征，如:(3)“那可不行，我还没跟外婆请示汇报呢!”林雁冬大声说，说得很认真，很着急……例(3)中，“认真”和“着急”显然并非是动作行为的结果，而是“林雁冬”说话的方式。总之，状位与补位的句位意义一方面受形容词语义特征的影响，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