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法与民间法互动之思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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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家法与民间法互动之思考——以贵州锦屏县亮司为例廖钰钱婷婷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土司制度与国家治理研究”（批准号16BMZ017）中期成果；西南民族大学2018年研究生“创新型科研项目”资助博士项目（CX2018BS08）；长江师范学院民族学开放基金项目《民间法与国家法的互动研究——以贵州锦屏县亮司为例》（批准号2016XTJ01）；作者简介：廖钰（1990-），女，重庆涪陵人，西南民族大学在读博士，长江师范学院财经学院教师，主要从事民族法研究。钱婷婷（1997-），重庆彭水人，长江师范学院财经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2

2、015级2班学生。（1.长江师范学院财经学院重庆涪陵408100；2.长江师范学院财经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2015级2班重庆涪陵408100）[摘要]随着社会多元化特征的日益凸出，国家法和民间法互相的冲撞与融合是难以回避的一个问题。从其内容来看，民间法是来源于民间传统的法律文化，拥有其自身特色的文化系统，在当前法治建设过程中充当着极有特色的“本土资源”的角色，在某一特定的地域范围内，相比于国家法其存在的时间更早，是自发而成的。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国家法的内容和规则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民间法的影子。亮司的风俗习惯符合当地民众生产劳

3、动和日常生活的现实，当地村民往往自觉或不自觉地用传统风俗习惯来约束自己。与束缚较强的规范性制度不同，非规范性制度也起着非常明显的作用，甚至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规范性制度的作用范围与方式。以亮司为研究案例，考察其国家法和民间法二者之间的互动关系，探索如何实现更好的调试路径，在加快中国以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法治建设过程中，提供相应的的理论基础以及实际层面的意义。[关键词]国家法；民间法；有效互动；亮司在我国社会发展变迁的新阶段，推进社会法治化建设是加强社会治理的方向之一，社会生活以及生产的方方面面都渗透着法律的点点滴滴，强化社会法制化建

4、设更是实现依法治国基本目标的基础前提。亮司是亮寨司的简称，亮司位于贵州省锦屏县敦寨镇，是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一座苗寨，拥有4200余人（其中龙姓人数达3700余人），[1]是一个典型的龙氏土司文化的发源地。该村复杂的社会环境以及社会变迁形成的独特风俗习惯中，包含了许多调整本民族内部各种社会关系的行为规范，这些规范自觉或不自觉的约束着当地村民，具有一定的规范性和调控功能，维持着人们生产生活的主要秩序，其作用在一定程度上高于国家法律。所以，在学术界兴起了一阵研究国家法和民间法二者之间的互动关系的热潮。在研究中，多以少数民族为研究对

5、象，侧重于本土化特色。本文主要针对亮司地区，以当地的风俗习惯以及家族家规等为研究内容，探索国家法和民间法之间的二元建构以及对接等问题，提出在当前条件下如何实现不同资源之间的互补，在此基础上寻找少数民族地区两项法律内容之间的良性互动路径。一、少数民族农村地区——亮司的特征《贵州通史》载，这里曾是三国武侯诸葛亮南征“平蛮”时，其派属军队安营扎寨之地。亮寨、亮江皆诸葛亮而得名。“武候诸葛七擒孟获，遣马良通五溪，复征谭溪诸洞。”《黎平府志》载：“诸葛寨，在黎平府北一百里，今名亮寨。”罗丹诸葛洞石刻《诫谕文》记载：南宋景定二年（1261）

6、夏靖州知府徐将军巡边，被苗酋诱而杀之，由此引发一场“青烟断野，白骨枕途”的残酷战争。清代苗族学者龙绍讷的《诸葛古迹考》和仁山的《亮水篇》记载：“相传诸葛大起兵，为平蛮峒曾经此。迤逦一路驻天兵，亮水得名从此始。尔时芜秽本丘墟，未几民人渐集居。”此后民人渐繁衍千古苗寨。至明洪武年间，亮司龙姓家族发展成黎平府辖区的巨族。因此，亮司具有非常典型的乡土社会和民族地区的双重特点。（一）具有乡土社会的特点民族地区的主体部分在农村，从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当人们提及少数民族地区，一般指的是民族地区农村。这是因为，我国各少数民族的民族特色，例如民

7、族传统、民族习惯等主要体现在民族地区的农村，而少数民族地区与其它地区的差异也主要体现在农村，包括经济、文化、传统、习惯等方面，因此亮司具有乡土社会特征。根据费孝通先生的观察，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其重要特点是乡村里的人口似乎是附着在土地上的，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下去，不太有变动，虽然也有人口的流动和分化，可是老根是不常动的。由于相对封闭的社会环境，乡土社会的生活是“赋予地方性的”。人们出生在这个社区，彼此非常熟悉。因此，它是“一个熟悉的社会，没有陌生人的社会”。在乡土社会，法律几乎不发生，当地社会从熟悉到信任，这种信任

8、不是没有根据的，事实上，它是最可靠的，因为它是有规则的。乡土社会的信用不是强调契约，而是行为规则的可靠性，这是无需思考的熟悉的规矩。在乡土地区，由于地理环境更加封闭，受外部影响较小，“熟人社会”的特征更为完整。在由熟人组成的乡土社会，人们相互间知根知底，因相互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