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尔笔下犹太女性的文化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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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9年第2期俄语语言文学研究2009,№2总第24期RussianLanguageandLiteratureStudiesSerial№24巴别尔笔下犹太女性的文化意蕴谢春艳（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100089；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150001）提要：本文通过对20世纪俄罗斯著名犹太作家巴别尔作品中三个犹太女性形象的分析，指出她们身上具有独特的文化内涵，以及对于阐发作品的主题与体现作家的文化价值取向举足轻重的作用。关键词：巴别尔；犹太女性；文化意蕴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在20世纪俄罗斯著名犹太作家巴别

2、尔的创作中对男性形象的着力塑造占有相当大的比重。无论是别具一格的《敖德萨故事》，还是震惊世界的《骑兵军》，霸气十足、横行无忌的敖德萨犹太黑帮以及骁勇善战、刚强有力的红色哥萨克骑兵构成了其作品最为独特的个性化符号。相比之下，女主人公居于人物形象体系的次要地位，甚至巴别尔笔下的女性世界，从整体上看是一种几近“缺席”的状态。然而，其作品中为数不多的犹太女性却是互不相同、各具特色。她们对于从不同角度强化作品的犹太性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通过巴别尔对犹太女性人物的刻画，能够直接或间接地了解犹太女性在犹太历史文化中所扮

3、演的角色，以及他们为了维护犹太社区的稳定所付出的努力。此外，透过小说文本对犹太女性的书写方式，也可以看出犹太宗教和传统文化对巴别尔创作主题与风格的影响。《童年•与祖母相处的日子》是巴别尔“童年故事”系列中重要的一篇，也是少数以女性作为主人公的作品之一。小说以童年天真的眼光和灵动的笔调记述了“我”如何在祖母严厉刻板的“犹太式”教导下，苦读诗书、体悟犹太宗教文化理念的难忘经历。文中祖母的形象成为犹太传统价值观和犹太文化要义的忠实传达者。祖母是一个以“家”为中心、固守犹太民族文化传统的地地道道的犹太妇女。祖母的生活方式完全运行

4、在犹太传统的轨迹上。遵循犹太人的习俗，祖母在家庭的特定空间里精心营造着可知可感、萦绕无边的犹太文化氛围。在“我”“按规定”与祖母相处的礼拜六里，祖母备好各种美味丰盛的犹太菜肴，专供“我”一人尽情享用。令人垂涎欲滴的犹太美食被“我”顷刻间“塞”进胃里后，立时奇迹般地促使“我”对犹太教产生了极大的热情：“单凭这道菜（指辣根带馅冷鱼），就值得皈依犹太教。”（巴别尔2007：127）于是，对犹太文化最初的感性认知开始逐步渗入巴别尔的内心深处，为其日后始终如一地坚守自己的犹太人身份和遵循与《旧约》一脉相承的世界观奠定了基础。犹太民

5、族一向以崇尚智慧和视书如命著称于世。“犹太人对知识无比尊崇，视知识为上帝赐予的礼物，视知识的承载者为上帝的代言者。”（傅浩2009）犹太民族的文化范本《圣53经》从不同角度专门阐释了智慧的性质、拥有智慧的重要性以及获取智慧的方法等。公元三到五世纪形成的犹太教第二经典《塔木德》进一步延续了犹太人的崇智观念，将学习确定为犹太人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崇智主义为犹太民族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支撑了其数千年的悠久文明。在犹太人眼里，爱好读书是人必备的一种美德。犹太民族特有的崇智观念在祖母身上得到了极为鲜明的体现。她一心按照犹太

6、传统要求，竭力激发“我”对智慧的热爱，扮演着少年巴别尔天然导师的角色。在“所有生物中，奶奶疼爱的是她的儿子、孙子、一只名叫米姆卡的狗和花。”（同上2007：127）与“我”独处时她总是和颜悦色、“慈容满面”，甚至穿上“过节穿的绸缎连衫裙”。对“我”实施严格的“犹太式”智慧教育是祖母生活中的主要内容。为此她对“我”未来的命运常常冥思苦想，“由于紧张，由于对我学业的敬重，神色变得呆滞了。她的眼睛，圆圆的、褐色的、清澈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我。”（同上：128）祖母对外人一向尖酸刻薄，威严冷厉。她一动不动地默默地坐在屋角，用含

7、有敌意的眼神“冷冷地、锐不可当地”监视着家庭教师的一言一行，以“一种漠然的、视同路人的态度”（同上：129）审视着他。尽管家庭教师极为“卖力地”，甚至“超负荷”地给“我”授课，但却不会赢得祖母的一句赞赏。因为她对他们惟一的兴趣只是“要求他们对我们尽职，如此而已。”（同上2007：129）在祖母的思想中智慧与金钱密不可分，得智慧的一个现实的、直接的效用就是赚得钱财。祖母“崇敬科学，信任我，相信我的才智，指望我出息成“勇士”——她称富人为勇士。”（同上2007：129）祖母的观念充分折射出犹太人对钱的特殊认知以及钱在犹太人生

8、活与生存中的特殊地位：惟有刻苦学习才能在未来的商业竞争中像《旧约》里的斗士们一样战无不胜，勇往直前。马克思在《论犹太人问题》一文中写道：“犹太人的世俗偶像是什么呢？做生意。他们的世俗上帝是什么呢？金钱。”（马克思1956：446）对于钱以及与钱有关的诸多经济行为和经济学观点在《圣经》中有着相当详尽的阐述。独特的历史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