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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9-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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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想起我没有你想起我没有 1 初见周子轩时,他站在马路边冲我微笑,浅浅的,露出两颗好看的门牙。而我站在食堂门口,距离他正好是5.5米。 我愣了一下。我并不认识他,可环顾左右,周围并没有别人,所以我也回了他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当时,我在某大学附近开着一家小小的餐馆,职业习惯使我对每个可能光临的顾客报以热情的微笑。周子轩迈开步子向我走来,说:“阿姨,你能给我两个馒头吗?” 我打量了他一眼,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还是在校学生。我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从厨房里取了两个馒头递给他,他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又说:“能给我一杯水吗?”我就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一思忖,索性人情做到底,又
2、去厨房给他炒了一盘鱼香肉丝。他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说:“谢谢。”然后他就埋头吃饭。 看得出,他饿了好久了,满满一盘菜,两个馒头,被他吃得精光。但他的吃相却很优雅,所以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我40岁时开了这家餐馆。那时,儿子还没上大学,我独自把他带大。我一直有一个很卑微的想法,就是给他买一套房子。餐馆开了四五年,儿子到外地上大学了,也有女朋友了,房子却遥遥无期。 在这四五年间,我经常会遇到学生拿着泡面到我的店里来要开水。可是,直接来讨饭吃的,周子轩还是第一个。 吃完饭后,周子轩用餐巾纸擦擦嘴,笑了,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说:“谢谢你!阿姨!我离家出走一个星期,钱花完了!
3、3天之内我给你送来!” 2 我并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自然也不相信他会回来给我送钱。毕竟大家都忙忙碌碌,谁会惦记一个陌生人的两个馒头和一盘菜? 我很快便忘记了那个露着门牙微笑的少年。每天天不亮,我就起床准备营业。在下午2-5点钟之间,我相对清闲一点。这时,我喜欢站在餐馆门外,眯着眼睛看路上的人来人往。转眼就到了这一年的秋天,我依然在清闲的午后站在餐馆门口。突然,有一个小伙子笑着跑来,说:“阿姨!能给我两个馒头吗?”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似曾相识。我在这里开了好几年餐馆,来来往往的多半是学生,无论见了谁都感觉不陌生。 我没说话,转身回到店里。他跟着进来坐下,说:“再来一份鱼香肉丝。”我招
4、呼师傅去炒,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 小伙子喝了一口水问我:“你不认识我了?”我愣了愣,觉得很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笑了笑。 吃过饭后,他一边付钱一边说:“我叫周子轩,跟你要过两个馒头,你又送给我一盘鱼香肉丝。” 我猛然想起来了,是有一个少年,站在5.5米以外的地方冲我浅浅地笑,露出两颗好看的门牙。 可是,我打量了他一眼,短短半年,他好像长高了许多,从一个羞涩的少年一下子成了高大的小伙子。我不好意地说:“看我这记性。” 他很不高兴,说:“我考到这所大学了!我先不给你那次的饭钱,你都想不起我了,你什么记性!” 他好像很嫌弃我记不起他,临出门时,又回过头,说:“下次要是还想不起来
5、,下次也不给钱!” 3 周子轩再次光顾我的餐馆时,领着五六个和他一般大的小伙子,要了五六个菜和一打啤酒。到夜里十点多钟,几个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出走。周子轩留下来付钱。他有点醉了,笑着问我:“阿姨!你认识我吗?” 我很反感那些学生一进大学就喝酒,就皱着眉头没说话,低头给他找零。34元钱,他不客气地数了数,又胡乱塞进裤兜里。 然后,周子轩转身就走,刚走出去,我就听到门外“扑通”一声。我连忙跑出去,只见周子轩摔倒在门口,那些同伴三三两两的早散了。他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我想扶他,他叹了一口气,说:“别动我!” 我就站在他旁边没动,突然,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地。我给他拿来一包餐巾纸,他一个
6、劲地道歉:“对不起,阿姨!” 我没说“没关系”,然后就到对面的药店买了一盒葡萄糖口服液让他喝。他坐了40多分钟,看起来精神好多了。他满脸羞愧地说:“我心情不好!对不起。”然后就走了。 我目送他向校门的方向走去。他的步子很慢,但还算稳当,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单薄。 那天夜里,我辗转反侧,想到周子轩说自己心情不好,又想到身处异地的儿子,他开心不开心呢?不开心时,他会不会在别人的家门前醉倒?有没有人扶?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周子轩的父母离婚了。 4 从那以后,周子轩就成了我店里的常客,他仍然会问我:“你想起我了没有?”却不再浅浅地笑。我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他的问题,所以他那两个馒头和一盘鱼
7、香肉丝的钱便一直欠着。 而他来店里,也通常是孤身一人。有时要一份粥,慢慢地喝着,若有所思的样子。往往没喝完,他就起身走了。 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疼惜,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无忧无虑才对,他却总是很惆怅。 第二年夏天,一位老人因突发脑溢血,晕倒在我店里,我打了120急救电话,老人虽然醒了,但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他的子女要我支付10万元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我不同意,他们便成天来餐馆里闹。有一次,他们来时,周子轩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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