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初：农民合作社发展辨析(修改稿8[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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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辨析：一个基于国内文献的讨论徐旭初（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文法学院、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内容提要：近年来，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迅猛，公议纷纷，其质性规定及具体体现、现实约束与制度安排等面临着近年来较为聚焦的审视。本文结合对国内近年来已有农民合作社理论研究成果的简要梳理，力图辨析这些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而提出若干研究趋势展望。本文指出，当下围绕合作社发展现实的讨论实际上是对质性底线的辨识，本质上是对本质规定性及其基本原则的研判；由于被嵌入在社会经济结构的多重现实约束中，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必然是超越经典的、反映中国特色的、体现

2、时代特征的；而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制度安排和运行机制，无论其实践或是研究都必然体现人们对合作社发展的合意性与合宜性的权衡。关键词：农民合作社农民专业合作社制度特性制度安排研究展望—、引言如今，《农民专业合作社法》实施已屈五载。一方面，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势头强劲，覆盖范I韦I扩人，合作水平提升。截至今年3月底，全国依法注册登记的农民专业合作社超过55万家，其屮近5年的发展量相当于之前28年各类合作经济组织总虽的3.7倍。目前，全国合作社数量平均每刀增加约1万家，已经覆盖全国91.2%的行政村；实有入社成员430（）多万，覆盖全国17.2%的农户；每

3、个合作社平均有近80名成员。目前，农民专业合作社正从横向合作向纵向合作深化，从单一功能向多种功能拓展，从传统合作向新型合作演变，从农八间合作向社际间协作迈进。°另一方面，在农民专业合作社蓬勃发展的形势屮，也乱象杂呈，公议纷纷：合作社内部运行亟待规范、合作社领导人亟待培冇、农民合作意识亟待提高、政府扶持政策亟待落实、各种所谓“假合作社”或“翻牌合作社”亟待引导等问题诸多。不仅如此，当兴办合作社成为一种任务（特别是地方政府考核的任务）、一种时髦（特别是彰显所谓益贫偏好的时髦）、—•种于•段（特别是可以比较轻松地套取政府直接财政扶持的手段，以及相关

4、主体参与寻租的*木文系国家口科基金重大国际（地区）合作项目“全球化背景下中国农民合作组织发展：运营模式、治理结构与比较研究”（项目编号：71020107028）和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巫点研究基地巫大项目“中国贫困地区农村合作组织发展研究”（项H编号：10JJD790017）的阶段性成果。①据国务院副总理回良玉在全国农民专业介作社经验交流会上的讲话“全面提升农民专业介作社的发展水平和质量”,载于《农民日报》2012年7月6日。手段）时，人们而对的必然是一片莽莽的“合作社从林”，数量众多，类型繁杂，良莠难辨。而对于具有共同体属性（甚至可以说是意识形

5、态色彩）的农民专业合作社，社会各界无疑格外关注其现实形态的合意性。诚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合作社在实践屮必然呈现异质性和多样性的特点，它们只有在发展中才有町能逐步规范。关键是合作社朝什么方向发展？”（张晓山，2009）农业经济研究必然是问题导向的。正是在上述现实背景下，当今凡是关注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的都在以不同形式进行看白己的思考，理论工作者更是如此。笔者以为，就当卜的公议和争论而言，其核心人致可归结为这样几个问题：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质性规定究竟是什么？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的现实约束究竞有哪些？如何阐释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现实的制度安排

6、？如何评价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显著的弄化现彖？为此，本文力图结合近年来国内已有的农民合作社理论研究成果，深入辨析这些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而提出今后我国农民合作社研究的可能性路径。二、农民合作社的质性规定和制度边界近年來，吋隐时现地贯穿在诸多合作补研究的核心问题是合作社的质性规定（制度特性）问题，即究竟什么是使合作社有别于其它组织形式的——就是成为这种而非那种组织形式的——质的规定性？更加有趣的是，每当该问题凸显的时候，往往就是合作社实践特别多元、合作社类型特别丰富，而人们乂难以辨识其质性的时候。不难发现，大约在2000年及随后儿年中，围绕合作社

7、发展的必要性和法律地位，学界曾冇一个对合作社质性讨论比较集中的阶段（张晓山,1999；杜吟堂、潘劲，2（X）0；林坚、王宁,2002；苑鹏,2001；国鲁来,2001；应瑞瑶，2002；徐旭初，2003；廖运凤，2004）；而2011年以来，随着各地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迅猛发展以及各色合作社的涌现，特别是各种所谓“假合作社”、“翻牌合作社”、“精英俘获”、“人农吃小农”等不合意现象的存在，对合作社质性规定和制度边界的讨论又一次活跃起来，而且不少人质疑“合作社原则，最后还能坚守什么？”（潘劲，2011）,我国农民合作社乂走到了一•个新的十字路口上。

8、在经济学意义上，合作社是社员共有资产的剩余决策权和所有权的治理结构。黄祖辉（2008）指出，合作社与社员的关系既不是完全外包的帀场交易关系，乂不是完全内化的科层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