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人格观照下的迷失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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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理想人格观照下的迷失与救赎——试论鲁迅小说中的知识分子王国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200062；缙云中学浙江缙云321400）摘要：鲁迅认为知识分子的理想人格应具有两种独立人格与责任意识，但处于社会大转型时期的鲁迅亲身感受着知识分子的沦落，同样也感受着知识分子的坚强，在他塑造的三代知识分子形象身上，知识分子都在人格的迷失与自我救赎中游走。关键词：鲁迅知识分子理想人格知识分子对自身角色的认同感，影响着他的文学创作，制约着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鲁迅是社会大转型时期的知识分子，他对知识分子的理想人格认同，使他作

2、品中的三代知识分子——封建社会末期的知识分子、辛亥革命时期的知识分子、五四时代的知识分子在人格迷失与自我救赎中游走。一、知识分子理想人格的认同中国的知识分子是来自于战国时代的士阶层，其人格理想也一脉相承。士阶层产生于社会动荡、政治斗争尖锐的春秋、战国时期，他们的思想主要是针对天下如何统一、国家如何富强、社会如何治理等问题，所以强烈的历史使命感成为士人的明显特征。无疑，鲁迅的思想中也延续了这种强烈的历史使命感。救亡图存时刻悬于近代中国学子们的书案，五四时期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特别强烈，许多知识分子自觉地把唤醒国

3、民作为自己的使命。这种醒者的孤独和叫醒旁人的欲望，典型地体现了知识分子担负思想启蒙角色的使命感。处在这样一个历史大潮中的鲁迅，在自身的使命中，自觉而坚毅地扛起了对旧文化的反叛大旗，肩负起唤醒民众的重任。魏晋是一个“人的觉醒”的时代，觉醒的生命意识使魏晋名士们清楚的看清了人生的悲剧，他们自觉的承担着人生的苦难与冲突，名士们用怪诞的“狂”来昭示自我的存在，达到了一种精神上的真正的自由。鲁迅前后二十余年反复校注《嵇康集》，为嵇康开脱毁坏礼教的罪名。鲁迅的思想性格、人生态度、艺术风格等都深受魏晋六朝“狂人”思想的影

4、响，打上了魏晋风度的印记。鲁迅在《摩罗诗力说》中这样定位，理想人格是拒斥一切外在的决定，由内在之“性”决定，理想的人格能“争天抗俗”，敢于反抗传统、反抗既成的现实，敢于同庸众对立，是“精神界之战士”。鲁迅认为：“这些智识者，却必须有研究，能思索，有决断，而且有毅力。他也用权，却不是骗人，他利导，却并非迎合。他不看轻自己，以为是大家的戏子，也不看轻别人，当作自己的喽罗。他只是大众中的一个人，我想，这才可以做大众的事业。”这里清晰地显示出鲁迅对知识分子理想人格阐释，即具有独立人格与责任意识。二、理想人格的迷失鲁

5、迅清晰地知道自己时代的知识分子生存状况，于是用小说，用人物形象来反映当下知识分子理想人格的迷失。作为掌握文化的先进阶层，知识分子的迷失尤为可悲。（一）统治者以科举考试为手段巩固中央集权，知识分子就在这独木桥上年复一年地葬送着自己的生命与灵魂，除了科举，他们的心灵容不下其他。孔乙己和陈士成，他们被科举迷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巴望着能走上仕途，荣归故里，被乡党敬畏、羡慕。孔乙己终因自己养不了自己而沦为窃贼，被丁举人打折了腿，在人们的嘻笑声中告别了充满酸楚的人生；陈士成这个老童生，连考了十六次都未考中，也在“金

6、榜题名”的幻想中耗尽了青春，以至精神失常，在想象的财宝的白光里跌落河中。在科举中他们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也就更谈不上自己的行为了。作为文化启蒙者的鲁迅，以理性的眼光敏锐地洞察到科举制既是封建统治集团禁锢言路、压制批判的工具，更是摧残知识者人格、性灵、思想乃至人生的精神枷锁，它把知识分子的精神取向紧紧地束缚在统治集团允许的功名利禄范围内。在这种科举意识的强烈浸淫与毒害下，处于封建社会末期的知识分子便在无形中消解了本我的存在，成为了封建统治者的人格依附形象。（二）吕纬甫曾经被辛亥革命推向社会意识的前沿，有过历

7、史的进步作用，他在十年前是那么“敏捷精悍”，为革命摇旗呐喊，是一个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自我意识的先觉者。然而，时代条件的局限使他的进步意识终究敌不过封建意识，随着辛亥革命的失败，他的理想也被摧毁得七零八落，终至沦为了一个行动迂缓，颓丧消沉的庸人：为了生存他只有以一种无可奈何的态度去面对生活。魏连殳曾经孤独地奋斗过，他主张“家庭应该破坏”，乐于接济失意的人和亲近小孩子，反对封建族权，具有平民意识，然而他却不被世人理解、认同，流言使他丢掉了中学教员的饭碗，他断绝了一切生路，几近求乞。社会的黑暗扭曲了他的灵魂，

8、在绝望中他只得违志逆行，自暴自弃，“躬行我先前所憎恶，所反对的一切，拒弃我先前所崇仰，所主张的一切了”。他终于沦为了反动军阀的顾问，在名利场中蹂躏着自己的身躯和灵魂。作为亲历者，鲁迅清楚辛亥革命的作用，社会价值依然用它的沉沦压抑觉醒者，使他们经历理想和现实矛盾地撕扯，由此人格分裂，在强大的封建势力面前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在现实中失去自己的独立。（三）子君缺乏远大的生活理想，她在建立起小家庭之后，便用全部精力忙于烧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