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世俗内容的《僮约》与作为宫廷作家的王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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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2006年3月第34卷第2期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厂Liaoning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Mar．2006V01．34NO．2表现世俗内容的《僮约》与作为宫廷作家的王褒徐可超(辽宁大学文化传播学院，辽宁沈阳110036)摘要：《僮约》及《责髯奴辞》是汉代赋家王褒入仕之前的作品，在艺术上颇有成就，表现出作者世俗化和诙谐性的创作兴趣。入仕之后，王褒的创作风格和内容与此迥异．这与当时宫廷的政治需要和审美趣味有关。关键词：王褒；宫廷作家；《僮约》；《责髯奴辞》中图分类号：1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2、002—3291(2006)02--0040--04如果把汉宣帝时的赋家王褒同汉武帝时的赋家东方朔、枚皋相比较，可以看到他们之间有一些共同之处：都是宫廷作家，又都具有写作诙谐文章的才能。但不同的是，东方朔、枚皋之所以从事诙谐辞赋的创作，仅仅是为了满足汉武帝宫廷娱乐的需要，从而获取优容；而王褒的《僮约》和《责髯奴辞》既不像东方朔《上书自称》那样是进入仕途的敲门砖，其中表现的也都是世俗的内容，与宫廷生活没有丝毫关系。汉宣帝时，西汉帝国逐渐摆脱了武帝末年一度出现的危机局势，开始恢复了兴盛的景象。“神爵、五凤之间，天下殷富，数有嘉应。”C13(P2821)汉宣帝为了从意识形态领域巩固自己的政治成果

3、，重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征召了一批文人，以用于宣扬教化，粉饰升平。这时，益州刺史王襄投宣帝之所好，请来颇富文名的王褒作了“《中和》、《乐职》、《宣布》诗”，并被之音乐，令人歌咏。《汉书·王褒传》颜师古注说：“中和者，言政治和平也。乐职者，言百官各得其职也。宣布者，风化普洽，无所不被。”这种歌功颂德之声很快传到宣帝的耳朵里，宣帝虽谦逊一番：“此盛德之事，吾何以当之!”但当王襄像献纳贡品一样把王褒推荐给宣帝时，宣帝自然也乐意接受。当时宣帝已剪除了霍氏集团，任用魏相等谨慎得力的大臣，君臣相得，天下太平，因此宣帝一见到王褒，即诏令他“为圣主得贤臣颂其意”。而王褒的制作不仅仅铺排了“圣主必得贤

4、臣而弘功业，俊士亦俟明主以显其德”的道理，更重要的是歌颂了宣帝得人任贤，化溢四表的圣明。从此王褒经常跟从宣帝，随时献纳，作有《洞箫赋》、《甘泉宫颂》等。直到后来益州据称出现“金马碧鸡之宝”，宣帝派他前往祭祀而病死道中，才结束了他宫廷文人的生涯。《僮约》和《洞箫赋》这类作品大异其趣，即便不能说它是王褒最好的作品，也肯定是王褒最具特色的作品。流传下来的《僮约》有多种本子，胡适认为“最好是《续古文苑》本”C23(P28)。其中描写的是王褒游历蜀地时止宿于寡妇杨惠家里，让她的家奴便了打酒，不想便了以杨惠故夫“买便了时，只约守家，不约为他家男子酤酒”为由予以拒绝。一气之下要买下便了回去整治，而便了提

5、出要求：“欲使皆上券，不上券，便了不能为也。”于是王褒拿出赋家的看家本领，把要便了做的事巨细无遗，罗列一空，最后使得便了低头服输。在寡妇家里借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王褒对此却津津乐道，表现出“无行”文人的倜傥不羁。而且这个故事多半是虚构而成，因为一张奴券只要写上“任凭主人驱使”几个字就足以让奴仆俯首帖耳，何必浪费笔墨?就像司马相如《子虚赋》虚构了子虚、乌有的对答，借以开始对诸侯和天子田猎壮观场面的铺张一样，王褒以他和便了的冲突为引子，来展示自己即便是资生琐屑也能写得林林总总的辞赋才能：晨起早扫，食了洗涤，居当穿臼缚帚，截竿凿收稿日期：2005—09—15作者简介：徐可超(1968一)，男，

6、辽宁沈阳人，辽宁大学文化传播学院讲师，文学博士。万方数据第2期徐可超：表现世俗内容的《僮约》与作为宫廷作家的王褒4l斗，浚渠缚落，锄园斫陌，杜埤地，刻大枷，屈竹作杷，削治鹿卢。⋯⋯织履作粗，黏雀张鸟，结网捕鱼，缴雁弹凫，登山射鹿，入水捕龟。后园纵养雁鹜百余，驱逐鸱鸟，持梢牧猪，种姜养芋，长育豚驹，粪除堂庑。喂食马牛，鼓四起坐，夜半益刍。二月春分，被堤杜疆，落桑皮棕，种瓜作瓠。别落披葱，焚槎发芋，垄集破封。⋯⋯舍后有树，当裁作船，上至江州，下到湔主，为府椽求用钱。推访垩贩棕索，绵亭买席，往来都洛。当为妇女求脂泽，贩於小市，归都担巢，转出旁蹉，牵犬贩鹅。武都买荼，杨氏担荷。⋯⋯多作刀矛，持入益

7、州，货易羊牛。⋯⋯持斧入山，断鞣裁辕。若有余残，当作俎几木屐，及犬彘盘。焚薪作炭，垒石薄岸，治舍盖屋，削青代牍。日暮欲归，当送干柴两三束。⋯⋯南安拾栗采橘，持车载辏，多取蒲苎，益作绳索。雨堕无所为，当编蒋织簿，种植桃李，梨柿柘桑，三丈一树。八尺为行，果类相从，纵横相当，果熟收敛，不得吮尝。犬吠当起，惊告邻里。枨门柱户，上楼击鼓。荷盾曳矛，还落三周，勤心疾作，不得遨游。奴老力索，种莞织席。事讫休息，当舂一石，夜半无事，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