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关系的理论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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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际关系理论2007年第4期3国际关系的理论性王义桅【内容提要】国际关系理论无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中国,均出现理论终结与庸俗化的倾向。作者认为,国际关系理论作为一门学科已经到了追本溯源、反思其主体性的时候了。从回答“国有际吗”、“国际有关系吗”、“国际关系有理论吗”这三个基本问题入手,文章反思了国际关系理论的自身维度问题(即国际关系的理论性),探讨了国际关系理论的先天不足与终极趋向。国际关系是人的关系与社会关系在国际层面的呈现,国际关系理论和其他社会科学理论一样,终究是人的学问,对国家的抽象不应以丧失人的主体性为代价。当西方神话被中印共同崛起为代表的亚洲崛起打

2、破时,这将还原国际关系理论的历史文化内涵。【关键词】国际关系;理论性;国际关系理论;中国学派【作者简介】王义桅,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副教授、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助理。(上海邮编:200433)【中图分类号】D8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9550(2007)04-0019-07①念创造理论,有自我实现的预言之嫌。在引进西方国际关系理论的过程中,我们只是对其个别论点或涉及一引言———国际关系理论的终结对中国有偏见的部分加以驳斥,评介几乎是仰视的,缺乏整体性、俯视性批判。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近年取得了长足的进展。由于存在这种先天不足与实用主义

3、倾向,时至今如果说以前存在对国际关系理论研究不够的问题,那日,在国际关系理论的教学和科研中形成了一种潜意么现在的学者们急于填补空白、呼吁与国际接轨,却有识———论文一定要有理论,理论自然就是国际关系理了过度“繁荣”之虞。更有甚者,一些学者过于强调与论。这是西方庸俗国际关系理论在中国再次庸俗化的国际接轨,以至于失去自我。其结果是,国内的繁荣并未激起应有的国际反响。追本溯源,国际关系理论的3本文系笔者递交给“中国外交与国际关系理论———2006年度青一些虚假繁荣是与它日益表现出的先天不足密切联系年研讨会”(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主办,2006年10月2

4、8在一起的,两者的共同表征是理论的庸俗化和对理论～29日)的论文。感谢会议评论人苏长和及其他与会学者的批评建议。的终结企图。论文初稿还先后得到任晓、时殷弘、张文木、于滨等学者的指点和鼓励。以王缉思为代表的前辈的勉励是笔者努力创新的不竭源泉。《世界经先说理论的庸俗化。笔者曾指出,西方国际关系济与政治》杂志三位匿名评审专家对本文的批评意见使我受益匪浅,在理论尽管多元,难以一概而论,但总体而言仍是一种庸此一并致谢。秉承“片面中追求深刻,思想性高于学术性”的理念,文章俗的理论,是在以辩论代替革命、以西方代替国际并围虽存在“激情有余而理性不足”的问题,但不足之处均由

5、作者负全部责绕存在的合理性过程中进行的,将1500年以来东方从任。属于西方的历史进程假定为必然,具有浓重的线性进①参见王义桅:《在科学与艺术之间:质疑国际关系理论》,载《世界化论和西方中心论情结。在理论的表现上,常常是观经济与政治》,2002年第9期,第4～10页。—19—国际关系的理论性表现。问题是,理论与分析是什么关系?分析一定要有理论吗?理论一定有思想吗?国际关系理论是什么二国际关系理论溯源理论?依笔者看来,它至少不是终结理论。理论阐述与理论思维的区别何在?毛泽东的《论持久战》用了什么理论?如果要细究起来,它应是双层博弈(two“国际关系理论”是一种

6、想当然的提法,忽视了三levelgames)理论运用的典范,但显而易见的是,毛泽大问题:国一定有际吗?国际一定有关系吗?国际关东才不会在乎西方的所谓双层博弈说。其实,理论的系一定有理论吗?国际关系理论的庸俗化和终结化倾魅力在于逻辑。种种泛理论、唯理论的倾向便是理论向在本质上即源于此。的庸俗化。第一,何为“国(nation-stateorstate-nation)”?关于国际关系理论的西方终结企图与中国学者的西方国际关系理论讲的“国”是“民族国家”。其主要终结冲动。笔者注意到,近年在中国的理论刊物上,不组成有四大元素:人口、领土、政府、主权,但这并不适断刊登

7、这种言论———国际关系主流理论就总体而言不合传统非西方国际体系。比如,历史上东亚体系里的外乎三大主义:现实主义、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且不中国与朝鲜、中国与日本的关系,它们之间显然并没有说现实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分野,单说建构主义,其在中领土、主权观念的区分,而只有疆域、管辖权的界定。国受到的热捧程度远甚于西方,以至于言必称建构主时至今日,“中华民族”的提法仍难被韩国等国家接义,似乎不谈建构主义便不时髦、不了解学科前沿似受,后者甚至将“中国”等同于“汉族”。的,这便是很不正常的现象。建构主义在中国的盛行第二,何为“际(interorintra)”?不论是欧盟作为

8、固然与以秦亚青为代表的中国学者的努力分不开,同超国家的实践还是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