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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贾宝玉形象看《红楼梦》的经典性胡克俭纪健生内容提要:本文从贾宝玉形象的分析入手,通过曹雪芹从对这一形象所作的艺术选择、性格赋予和思想寄托,对《红贾宝楼梦》的经典性进行了初步的探讨。玉关键词:贾宝玉红楼梦文学性艺术性经典性形象看《经典,是指传统的具有权威性的著作。文学经典,则无疑红是指那些经受住了历史检验与获得了历代读者认同、具有极楼梦》高“文学性”、“艺术性”的创造性文本。说《红楼梦》是经的典,也许会被认为在道理上是不言而喻的,知识上是常识性经的,语义上只是同义反复,效果上则等于说废话。这当然源于典性《红楼梦
2、》在中国文学史和文化史上无可置疑的经典地位。但是,《红楼梦》不像许多“国学”经典文本那样,只是处于“尊而不亲”的地位;而是一直被历代读者广泛阅读,成为又尊又亲的心灵营养物的。那么,其“经典性”或者说其“经典”的程度,就很值得琢磨,其“经典”的意味也就很值得品味。说《红楼梦》是经典,就应该寻找一下它的椽笔宏卷、巧心佳构以至人情物景对其“经典性”的支撑。135文学文本对其“经典性”的支撑或说体现,唯一的因素在于“文学性”、“艺术性”。但似乎并不存在毫无“文学性”、“艺术性”的文艺作品,也没有一个可以把“文学性”、“
3、艺术性”量化到可以“斤斤计较”的标准和操作性手段。而“经典性”则无疑应该就是较高或极高的“文学性”、“艺术性”,不然,文学艺术作品的“经典性”就是一句空话。“艺术性”的一般解释是“通过形象反映生活、表现思想感情所达到的准确、鲜明、生动的程度以及形式、结构、表现技巧的完①好程度”,乔纳森·卡勒对“文学性”的解释则是“新颖”、②“完整”与“虚构”。如果用“准确”或“完整”去衡量《红楼梦》,恐怕就不会评价太高,这是为红学研究的历史已经证明了的。吴炫先生把“艺术性”、“文学性”视为一个实现过程,二零并比拟为一座体现为“
4、形象——个象——独象”三个层次的零“金字塔”结构,提出“创造程度的差异”是“检验经典与非八年经典的一个试金石”。他把“形象”、“个象”和“独象”分别第看成是针对“生存和概念现实”、“雷同的艺术表现现实”和三“既定的艺术理解现实”进行的“本体性否定”。他认为,辑“形象”是艺术基本的、普遍的特性,经典和非经典都可以有“生动的形象”和“文学性语感”。“个象”比“形象”更能体现出艺术区别于现实的程度,更能体现出文学性和艺术性。“独象”是个体化的理解与体验,是艺术性和文学性的较高境界,是独特的形象性世界。三个层次所否定的
5、“现实”不同,所以“艺术性”和“文学性”是随着所否定的现实的“拓宽”和“增加”而要求越来越高。因此,“写出形象性作品是最容易的,写出有个性形象的作品是次容易的;写出有独特形象的作品是最不容易的”。于是,“独象”便成了很多作家难以逾越的批判性鸿沟。“艺术性”强的作品即经典作品,是一个作家摆脱既定艺术结构、艺术理解所达到的程度所致,136③而非仅仅因为有“情节”和“故事”。这一观点至少给了我们一种大致的分析、比较“文学性”、“艺术性”高低的方法,和一个相对容易把握的标准,从而也为我们理解文学经典提供了一条思路和途径
6、。如果试着用这一方法,循着这一途径,从贾宝玉形象入手,看它对《红楼梦》经典性的支撑或体现,并进而深刻地品味《红楼梦》的经典意味,不仅是可行的,也应该是不无益处的。下面拟从曹雪芹对贾宝玉形象的选择、赋予、寄托三个方面,尝试分析一下《红楼梦》的经典性。一、贾宝玉形象的选择弗莱在《批评的剖析》中,根据亚里士多德提出的把书从中人物与普通人的水平相比较的标准,将虚构文学作品分为贾宝五种基本模式:神话、浪漫故事、高模仿、低模仿、反讽。每一玉模式中的主人公形象就是区别于其他模式的标志。前三种模形象式中的主人公分别是神、英雄、
7、领袖人物,后两种模式中的主看《④人公则分别是普通人和能力、智力低于普通人的人。按这一红分类,《红楼梦》无疑应属于“低模仿”的,它的主人公贾宝楼梦》玉在世俗生活中时,并不是神仙魔怪、帝王将相、剑侠刀客之的类,而只是一位大家族的公子哥儿。如果把贾宝玉与《三国经演义》、《水浒传》、《西游记》以及《金瓶梅》的主人公作一典性比较,更能看清《红楼梦》对主人公的选择是有特殊的创作取向与艺术追求的。《三国演义》描绘了一部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塑造了一座群星灿烂的英雄画廊。可谓“古今争天下之一大奇局”,⑤“人才之大都会”。诸葛之“
8、智”,关羽之“忠”,曹操之“奸”,号称“三绝”。《水浒传》取“王土之滨则有水,又在水外则曰浒,远之也”之意,隐含“水浒有忠义,国家无忠137义”的反讽,由庙堂之争、群雄之战,变而为“盗贼”造反,英雄聚义。宋江之义,李逵之直,武松之勇,成了“无恶不归朝⑥廷,无美不归绿林”的注脚。《西游记》由人间转向了神魔仙界,写了一个先造反后降魔的孙悟空,上天入地,西去东来,令人生“文不幻不文,幻不极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