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市民社会与国家对立关系的学理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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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2卷第1期武汉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V01．12，NO．12010年2月J．ofWuhanUni．ofSci．&Tech．(Socia1ScienceEdition)Feb．2010现代市民社会与国家对立关系的学理之思姜正君(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2)摘要：近代以降，市民社会与国家的对立关系成为众多政治哲学理论争论的焦点。争论的关键在于对社会如何进行调控，是主要依靠国家还是主要依靠市民社会。分岐的实质是坚持两种对立的范式，即“国家范式”和“市民社会范式”。这两种范式的方法论基础是强调市民社会与国家的零和

2、博弈关系，若将它们推向极致，必定产生国家支配市民社会和市民社会消融国家两种不可取的理论架构。同时，两种范式所指涉的国家干预市民社会和市民社会制衡国家的理论架构，也蕴合多重缺陷和误导，值得深刻反思。关键词：市民社会；国家；对立；自由主义；国家主义中图分类号：B03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93699(2010)01-0041-06市民社会与国家关系的问题，应当说是既古一、两种范式的分立老而又崭新的理论与实践话题。说它古老，是由于自亚里士多德、西塞罗到洛克、卢梭、孟德斯鸠、西方思想家对现代市民社会与国家的对立关康德，再到黑

3、格尔、马克思，市民社会始终是西方系产生了重大分岐。霍布斯从社会契约的角度强传统政治哲学理论研究中的一对核心概念l】；说调国家干预市民社会；洛克从发生学的角度认为它崭新，是因为自20世纪7O年代末，关于市民社市民社会先于国家；潘恩从力量对比的角度主张会话语及其相关理论研究，不仅成为90年代我国强市民社会弱国家；黑格尔从伦理地位的角度倡知识界和国际社会科学研究的前沿领域，而且还导国家高于市民社会。我们可以发现，他们分歧形成了一股强劲的全球性社会政治思潮[2。的实质在于对社会如何进行调控，应主要依靠国家还是主要依靠市民社会，或者二

4、者应按何种比近代以降，西方政治思想家们对市民社会与例进行搭配。由此，西方近代政治思想史中几乎国家对立关系就有见仁见智的理解。霍布斯假借所有讨论市民社会与国家关系的政治哲学家，依自然状态的种种不足论证了建立国家的必要，他照他们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被分成不同阵营。我的“安全国家”由于具有绝对的权力，结果变成了们可以大致将他们分为两派：一派主张以国家为“无限国家”。自由主义的鼻祖洛克反思“无限国中心，侧重关注国家权力的价值、作用和主动意家”的弊端：不受限制的国家权力会被滥用。因义；另一派强调以市民社会为中心，重视个人权利此，他将国家

5、视为“必要的恶”，主张严格限定其权和市民社会的能动与自主。沿着这一理论分野，力的活动范围。潘恩则不仅赞同洛克限制国家权形成了两条对立的理论范式，即“国家范式”和“市力以抵御专制的主张，而且明确提出“政府越小越民社会范式”。好”的思想。黑格尔洞察了市民社会的非自足性，“国家范式”更关注国家的角色和作用，市民因此他坚持“国家高于市民社会”的国家观。可以社会相比国家其作用是可大可小，甚至可有可无。说，现代市民社会与国家关系的问题是近代任何自马基雅维利始，经布丹、霍布斯至黑格尔等继承政治哲学家都不容回避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全部的就是

6、这种范式。马基雅维利认为君主为了国家政治哲学，特别是近代政治哲学的重大问题，是市的利益可以不惜手段，一切权术政治只要有助于民社会与国家关系的问题。二者制约与反制约、君主的统治都是正当的，这一思想被后人称为“马支配与反支配的博弈关系也成为近现代政治哲学基雅维利主义”。布丹则认为国家的主权具有绝理论rI由主义与国家主义、无政府主义与极权主对性和至高无上性，任何社会个体都要服从国家义派别争论的焦点。收稿日期：20091O14作者简介：姜正君(1979一)，男，湖南常德人，武汉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和政治哲学研究

7、42武汉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1期主权。霍布斯假借社会契约，认为人们订立契约专制的思想。他“相信拥有多元的且独立于国家时让渡了全部权利，但主权者却没参加契约，可以之外的自组织的市民社会是民主的一个不可或缺不受契约的约束。因此人们透过“安全国家”权力的条件；没有市民社会制约的国家权力总是危险运作的围幕，就可以发现一个“无限国家”的阴影。的，它是对专制主义的放纵”]。按照霍布斯理论，国家的强大无比是为了履行保二、两个极点的争锋护市民社会的使命，但国家权力的无所不及，不仅对市民社会所承诺的安全是那么遥不可及，反而无

8、论是国家范式还是市民社会范式，显然它可能会对市民社会进行渗透和支配。霍布斯给予们各有可取之处。若将国家范式和市民社会范式国家保护市民社会的角色，同时也使国家获得了发挥到极致，国家与市民社会关系的天平就会彻独尊至上的地位，从而开创了西方国家与市民社底失衡，必定出现两极取向：“国家强位”或“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