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莫言小说的解构与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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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创性声明学位论文题目：垒渔望童丛：遣鱼终生羔建掏塑本人提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二[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论文中引用他人已经发表或出版过的研究成果，文中已加了特别标注。对本研究及学位论文撰写曾做出贡献的老师、朋友、同仁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衷心感谢。学位论文作者：冯禾酮乌签字日期：为．弓年妒月，’日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西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有权保留并向困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西南大学研究生院(筹)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迳弓j本授权书，本论文：口不保密，口保密期限至年月止)。，、／．学位论文作者签名：礁韦鸸导师签名：秀哥，1彤签字日期：知，；年毕月，，日签字日期：为，弓年垆月，7日 目录摘要⋯⋯⋯⋯⋯⋯⋯⋯⋯⋯⋯⋯⋯⋯⋯⋯⋯⋯⋯⋯⋯⋯⋯⋯⋯⋯⋯⋯⋯⋯⋯⋯⋯⋯⋯⋯⋯⋯⋯⋯．IAbstract⋯⋯⋯⋯⋯⋯⋯⋯⋯⋯⋯⋯⋯⋯⋯⋯⋯⋯⋯⋯⋯⋯⋯⋯⋯⋯⋯⋯⋯⋯⋯⋯⋯⋯⋯⋯⋯⋯⋯⋯II绪论⋯⋯⋯⋯⋯⋯⋯⋯⋯⋯⋯⋯⋯⋯⋯⋯⋯⋯⋯⋯⋯⋯⋯⋯⋯⋯⋯⋯⋯⋯⋯⋯⋯⋯⋯⋯⋯⋯⋯⋯1第一章对高雅写作的解构与民间立场的确立⋯⋯⋯⋯⋯⋯⋯⋯⋯⋯⋯⋯⋯。4一、反叛精英写作，以老百姓的视野、立场写作⋯⋯⋯⋯⋯⋯⋯⋯⋯⋯⋯⋯4二、挑战固有权威与秩序，走向狂欢化表达⋯⋯⋯⋯⋯⋯⋯⋯⋯⋯⋯⋯⋯⋯71．精神的狂想⋯_⋯⋯⋯⋯⋯⋯⋯⋯⋯⋯⋯⋯⋯⋯⋯⋯⋯⋯⋯⋯⋯⋯⋯⋯72．语言的狂欢⋯⋯⋯⋯⋯⋯⋯⋯⋯⋯⋯⋯⋯⋯⋯⋯⋯⋯⋯⋯⋯⋯⋯⋯⋯．93．肉体下的伦理⋯⋯⋯⋯⋯⋯⋯⋯⋯⋯⋯⋯⋯⋯⋯⋯⋯⋯⋯⋯⋯⋯⋯⋯11第二章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与新历史叙事的确立⋯⋯⋯⋯⋯⋯⋯⋯⋯⋯14一、正史与民间化历史⋯⋯⋯⋯⋯⋯⋯⋯⋯⋯⋯⋯⋯⋯⋯⋯⋯⋯⋯⋯⋯⋯．141．民间色彩的历史承担⋯⋯⋯⋯⋯⋯⋯⋯⋯⋯⋯⋯⋯⋯⋯⋯⋯⋯⋯⋯⋯142．作为历史补充的个人言说⋯⋯⋯⋯⋯⋯⋯⋯⋯⋯⋯⋯⋯⋯⋯⋯⋯⋯⋯16二、历史叙述中的民间话语⋯⋯⋯⋯⋯⋯⋯⋯⋯⋯⋯⋯⋯⋯⋯⋯⋯⋯⋯⋯．17第三章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与审丑风格的确立⋯⋯⋯⋯⋯⋯⋯⋯⋯⋯⋯21一、颠覆传统审美原则，走向审丑⋯⋯⋯⋯⋯⋯⋯⋯⋯⋯⋯⋯⋯⋯⋯⋯⋯．2l二、审丑的视角与民间姿态的选择⋯⋯⋯⋯⋯⋯⋯⋯⋯⋯⋯⋯⋯⋯⋯⋯⋯．241．儿章视角⋯⋯⋯⋯⋯⋯⋯⋯⋯⋯⋯⋯⋯⋯⋯⋯⋯⋯⋯⋯⋯⋯⋯⋯⋯⋯242．民间视角的“审丑”⋯⋯⋯⋯⋯⋯⋯⋯⋯⋯⋯⋯⋯⋯⋯⋯⋯⋯⋯⋯⋯⋯25结语⋯⋯⋯⋯⋯⋯⋯⋯⋯⋯⋯⋯⋯⋯⋯⋯⋯⋯⋯⋯⋯⋯⋯⋯⋯⋯⋯⋯⋯27参考文献⋯⋯⋯⋯⋯⋯⋯⋯⋯⋯⋯⋯⋯⋯．．：⋯⋯⋯⋯⋯⋯⋯⋯⋯⋯⋯⋯⋯⋯．．29后记⋯⋯⋯⋯⋯⋯⋯⋯⋯⋯⋯⋯⋯⋯⋯⋯⋯⋯⋯⋯⋯⋯⋯⋯⋯⋯⋯⋯⋯⋯⋯⋯⋯．32在校期间发表的论文⋯⋯⋯⋯⋯⋯⋯⋯⋯⋯⋯⋯⋯⋯⋯⋯⋯⋯⋯⋯⋯⋯⋯⋯33 西南人学硕十学位论文摘要曼鼍曼曼曼曼皇皇皇曼II__II毫曼鼍皇舅曼曼曼曼皇曼皇皇曼曼曼皇啦论莫言小说的解构与建构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廖青鹏指导教师曾利君教授摘要莫言是中国当代文坛的著名作家，也是首位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在三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他为文坛奉献出十一部长篇小说，一百多部中短篇小说，并出版剧作、散文集多部。纵观莫言的小说创作，他总是不断地求新求变，在自我超越的同时，反叛和解构着传统主流文学创作的观念意识和模式特征。其小说作品既蕴含着对主流艺术和主流话语的解构，也体现出对传统历史与现实叙事的解构、以及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在解构的同时，又确立起自己的民间表达的风格，从中可见莫言的创作追求及其小说创作的个性化特征。本文立足于莫言的小说创作，重点探讨其解构与建构的特点，以便从特定的角度与层面米解析、阐释莫言，并把握莫言小说的写作策略与创作特征，思考其创作的价值意义。莫言小说创作中的解构特征主要表现在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解构、对历史叙事的解构、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等方面，在解构中义确立起自身的民间风格，本文拟分三章来分别加以讨论：绪论部分主要介绍莫言小说的创作概貌和研究现状，阐明选题理由、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第一章主要探讨莫言小说对高雅写作的解构与民间立场的确立。重点围绕反叛精英写作，以老百姓的视野、立场写作，以及挑战6iil有权威与秩序，走向狂欢化表达等问题来加以论述。第二章主要探讨莫言小说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与新历史叙事的确立。本章将从两个方面来论述：正史与民间化历史，以及历史叙述中的民间话语。第三章主要探讨莫言小说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与审丑风格的确立。论述莫言小说颠覆传统审美原则，走向审丑的特征，考察其审丑的视角与民间姿态的选择。结语部分总括全文，点明莫言小说的解构平衡——懈构之后有自己的新的建构。关键词：莫言；小说创作；解构；建构 两南人学硕十学佛论文AbstractMoYan，sNovelDeconstructionStrategyandConstructionPostgraduateoftheModernChineseLiterature：LiaoQingpengSupervisor：Pro．ZengLijunAbstractMeYanisafamouswriterinChina,iSalsothefirstwontheNobelPrizeinliteratureofChinesewriters．Inthirtyyearsofwritingcareer,hisliterarycontributionelevennovels，morethanoverahundredshortstories，plays，essaysandpublished．InMeYan’Snovelcreation，heisconstantlychanging，whiletranscendingtheself,rebellionandDeconstructionoftheconceptandmodeoftraditionalmainstreamliterature．Hisworksembodythedeconstructionofthemainstreamartandmainstreamdiscourse，butalsoreflectsthehistoryandrealityofthetraditionalnarrativedeconstruction，andthetraditionalaestheticconsciousnessofdeconslruction,deconstmctionandatthesametime，alsoestablishedthestyleoffolkexpressionoftheirown，fromtheindividualcharacteristicsofcreativepursuitofvisibleMeYanandhernovelcreation．Inthispaper,basedonMeYan‘Snovelcreation，focusonthecharacteristicsofdeconstructionandconstruction，SOthatfromcertainanglesandlevelstoanalysis，interpretationofMoYan，writingstrategyandwritingcharacteristicsandgraspofMoY'an'snovels，onthecreationofvalue．InMeYan’Snovelsdeconstructfeatureonthemainstreamideologyofhistoricalnarrativedeconstruction，deconstruction，deconstructionoftraditionalaestheticconsciousnessandotheraspects，establisheditsownfolkstyleindeconstruction，thispaperisdividedintothreechapterstobediscussedseparately：GeneraloutlineandthepresentresearchsituationoftheintroductionpartmainlyintroducesMeYan’Snovels，illustratesthereasonforchoosingthetopic，researchcontentandresearchmethod．ThefirstchaptermainlydiscussesMeYan‘SDeconstructionofestablishmentandfolkstandpointandelegantwriting．Focusingontherebelelitewriting，writingtothepeople’Svision,position，aswellasthechallengesinherentauthorityandorder,thetrendofcarnivalizationexpressiontobediscussed．111esecondchaptermainlydiscussestheestablishmentofMoYan’SDeconstructionofthetraditionalhistoricalnarrativeandhistoricalnarrative．nischapterelaboratesfromtwoaspects：TI 西南大学硕十学传论文、Abstract曼曼鼍曼笪曼曼曼nn,i11．i,i曼皇鼍曼曼!鼍曼曼皇舅吕寰曼璺寰舅皇曼曼皇曼曼皇曼曼皇鼍historyandfolkhistory,andthehistoryoffolkdiscourse．ThethirdchaptermainlydiscussestheestablishmentandaestheticstyleofthedeconstructionoftraditionalaestheticconsciousnessofMoYah’Snovels．InMoYan’Snovelssubvertthetraditionalaestheticprinciples，characteristicstotheugly,perspectiveandattitudetoinvestigatetheaestheticchoice．Thelastpartoftheessay,pointsoutthatMoYan。SDeconstructionofthebalance，namelydeconstructivefictionwithhisllewbuilding．Keywords：MoYahNovelcreationDeconstructionstrategyConstructionIII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绪论曼量曼!鼍曼曼曼皇曼舅舅曼邑曼曼皇曼曼曼曼皇曼曼曼曼曼曼曼曼量曼曼曼I————Jl,,m．绪论莫言是位勤奋、多产的作家，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已发表小说一百二十多部，其小说不仅数量惊人，而且质量水平也受人称道，曾多次获得中国和外国的文学奖项，至今仍然活跃在文坛。莫言最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可谓实至名归。莫言的小说有着丰富的思想内涵和独特的艺术风貌，明显存在“寻根”的思想、对历史的重构、拉美魔幻主义风格以及解构主义的思想印记。他也曾因此被归入“寻根作家”、“先锋作家”和“新历史小说家”之列。其创作成就已引起国内外研究者的关注，美国著名文学评论家托马斯·英奇称“莫言是世界缴的作家，可能是鲁迅、老舍以来最有前途的中国作家。”1莫言从1981年发表第一篇小说至今，已有30多年的创作经历。在这30多年的岁月历程中，中国文学和小说创作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创作观念和艺术技法也随着时代的步伐不断发展演进，众多的创作理念、思想流派、艺术风格在小说中得到展现。莫言的小说创作曾介入到寻根文学、新潮小说、新历史主义小说、后现代主义小说等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文学潮流中，不断实现着自我颠覆和自我超越。走入莫言的小说世界，我们不难发现其解构主义创作特征。他的小说创作“从边缘出发，对抗占据社会支配地位的主流意识形态，反中心性、反同一性，消解处在霸权地位的中心话语用《覆二元对立的等级秩序，从而达到了对多元的发展和对差异的解放。’’2具体来说，莫言小说创作中蕴含着对主流艺术和主流话语的解构，对传统历史与现实叙事的解构，还有着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在解构的同时，也相应地确立其独特的民间风格，颇值得探讨。作为一位有分量的作家，莫言深受研究者的关注，到目前为止，学术界对莫言小说创作的研究已经较为全面、成熟，对莫言小说的创作观念、文学意识、文学技巧和创作成就等诸多方面的研究都较为充分，既有研究著作又有数量较多的研究论文。在著作方面，主要有：张志忠的《莫言论》，该作较早系统地考察了莫言的生活经历、创作道路及其作品；贺立华和杨守森的《怪才莫言》在全面介绍莫言文学历程的同时解析了其小说创作；张文颖的《来自边缘的声音：莫言与大江健三郎的文学》通过莫言与大江健--fl|3：的对比，分析了莫言的创作背景、创作理念、创作经历和重要作品；张灵的《叙述的源泉：莫言小说与民问文化中的生命主体精神》，该作在“细读”莫言作品的基础上，从“生命主体精神”和“民间文化”角度剖析莫言作品创造出的艺术世界的“构成物”，领悟其艺术用意；付艳霞的《莫言的1田甜．莫苦创作心理分析[J]．职教与经济研究，2005(3)．2李敬涛。莫著小说与后现代主义[DJ。保定：河北大学，2008． 两南人学硕十学传论文绪论曼。!=ii==II==I：I=。。曼曼曼曼皇曼曼曼皇曼皇皇曼曼曼曼曼曼曼皇量皇皇蔓曼曼曼皇曼曼曼曼曼皇曼曼皇曼曼曼!曼曼曼曼曼皇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小说世界》从文体学的角度，采取综合文体特征考察和细部文本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分析莫言小说的语言、叙事个性、整体文本形态、文化语境；还有杨扬编的《莫言研究资料》、孔范今编的《莫言研究资料》、陈晓明编的《莫言研究(2004．2012)》和林建法编的《说莫言》等作，辑录了莫言的创作谈、研究莫言的代表性论文以及莫言主要作品梗概等，是较为重要的莫言研究资料。在研究论文方面也数量众多，主要涉及的话题有莫言小说的意象、色彩的运用，莫言小说的童年视角，莫言小说的魔幻特征与民间风格，莫言小说的叙事特点与语言风格及美学特征等等。从现有的研究来看，对莫言小说的解构特征的研究还比较薄弱，只有少数研究者注意到了莫言小说的解构特征，比如李国的《祛伪与存真——莫言历史小说的解构策略》一文，围绕莫言的历史小说，对莫言小说中的解构主义策略进行阐述：周红莉的《行走在“碎片的世界”——解构莫言民间的诸多文化形态》一文，对莫言小说创作中的民间话语表达的解构主义特色进行了更为详细的阐述；李敬涛在他的《莫言与后现代主义》一文中，从后现代主义的研究视角切入，揭示了莫言小说的思想实质与解构主义的殊途同归；刘广远的《颠覆和消解：莫言小说人的“异化"与审丑》，认为莫言的写作在不断探索和实践的同时，也在不断的颠覆和消解；李凤兰的《莫言小说的女性建构——(丰乳肥臀)读解》一文指出，莫言改变了传统的叙事方式，站在女性的视角，重塑了历史中的女性形象；梁小娟的《批判与建构——论莫言乡土小说的叙事伦理》中，立足于莫言小说的高密东北乡背景，从叙事伦理角度，突出了作者莫言对乡土小说的批判和建构；李自国的《战争历史的另一种写法——论莫言战争题材小说对历史的解构》中，认为莫言的战争题材小说受到新历史主义创作方法的影响，用民间性解构了主流正史中关于战争题材小说的描写。总的来说，目前对莫言小说的解构特征展开研究的论著还不多，全面系统阐述这一创作特征的理论著作还没有出现，现有的研究对莫言小说在解构的同时所表现出的建构特征也缺乏必要的关照。基于此，笔者选择了“莫言小说的解构与建构”这一论题，试图对莫言小说创作中的解构策略与建构特征展开全面深入的探讨，以拓展现有的莫言研究。莫言自上世纪80年代登上中国文坛起，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其小说作品体现出一定的解构特色，主要表现在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解构、对历史叙事的解构、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等方面，值得注意的是莫言在解构策略实现过程中并没有将小说限于简单的解构之中，没有在拆解得一塌糊涂之后而一走了之，而是进行重新建构，这使他的小说作品更具文学意义。本文主要分为三章来加以讨论：绪论部分总括莫言的创作，介绍莫言小说的研究现状，阐明选题理由和研究的内容、目的；第一章主要探讨莫言小说对高雅写作的解构与其民间立场的确立。第二章主要探讨莫言小说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与其社会历史叙事的确立；第三章2 两南大学硕+学位论文绪论主要探讨莫言小说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与其审丑风格的确立；结语部分总括全文，并对莫言小说解构、建构中的价值意义和局限性展开思考。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将会用到文本细读、归纳分析等方法，以及文化研究、解构主义的理论工具，对论题展开探讨。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一章对高雅写作的解构与民间寺场的确立皇曼曼曼曼寰曼曼曼曼曼曩--—I—II——,,,曼曼曼第-J章对高雅写作的解构与民间立场的确立莫言是一个在创作道路上不断寻求变化的人，在他的写作世界和精神世界里，他总是在追求与其他作家不一样的东西。在小说创作过程中，莫言不断尝试打破传统的束缚，对传统的小说创作方法进行突破，进行艺术创新，他敢于颠覆固有的创作思维、观念，寻找独特的艺术表达方式，创造出与众不同、风格独特的小说作品。正如莫言自己所说：“当以高雅的姿态写作、以优雅的姿态写作、以庄严的高度姿态写作变成一种时尚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把文学赋予了它许多不能负载的功能的时候，我想，像我这样胡乱的写作就具有了革命的意义。”1这种不随大流的“胡乱写作”就是“直面自己灵魂的写作，就是不向流行的道德观念、价值观念妥协的写作，也就是写出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而不是自己嘴里想说出的话的写作。’’2莫言小说创作的一大特点就是对传统主流意识形态和高雅写作进行颠覆和解构，与此同时，他将笔触深入到民间中去，去创造、观照、表现真实民间的一切东西，他不仅以老百姓的视野、立场写作或作为老百姓写作，而且走向纵情恣意的狂欢化表达。一、反叛精英写作，以老百姓的视野、立场写作在主流意识形态与思想观念中，民间传统审美的形成与发展都是建立在民间世界中老百姓因为现实生活中痛苦和磨难而去进行不断地斗争的这一历史发展的基础之上，然而历史事实的描写所形成的审美形态绝非作家笔下和小说世界里所描绘和展现的那种审美形态。莫言走入民间去创造、观照，表现真实的民间生活。民间世界里，在男人与女人、集体与个体、大人与小孩、人类与动物、强与弱、大与小等相对的范畴之中，民间立场的天平总是不自觉地偏向了后者。莫言小}兑创作中也体现着这一立场。在他的小说世界中可以见到被人欺负、境遇凄惨的女人、受到别人欺负的小孩、任人宰割的畜生、被生活状况气哭的庄稼人、寄居于城市中的小人物、不求进取且处于倒退之中的落后民族等等。这些对象成为莫言‘小说中的常客，他书写他们的悲欢欲求与命运遭遇，也揭示他们的弱点。莫言小说创作中的“民间立场”具体表现为以老百姓的视野写作或者作为老百姓写作的小说表现方式。“以老百姓的视野写作”指的是站在老百姓的角度来观照评判人和事，如在小说《四十一炮》中，莫言巧妙地使用了罗小通来作故事叙述人，使作品中的世界和故事的发展得以老百姓的视野和观察角度展现在世人的眼前，对人和事的评判也1莫苦．首届“2l世纪鼎钧双年文学奖”颁奖会符谢辞fJ]．作家，2003(3)．2莫言．首届“2l世纪鼎钧双年文学奖”颁奖会答谢辞[J]．作家．2003(3)．4 两南人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一章对高雅写作的解构与民问立场的确立曼皂!!!曼曼皇曼曼曼曼毫曼!曼!曼曼皇曼曼曼曼曹量曼皇曼舅曼曼曼曼曼曼曼曼量曼皇曼II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皇曼皇皇曼!曼曼曼曼量曼曼鼍体现出了老百姓的立场，比如对屠宰户老兰的一些评价和基本看法的形成，就是如此。老兰是村长、乡村改革者，他资助罗小通母子，也曾给猪肉注水，用双氧水浸泡猪肉，教村民致富。作者没有站在知识分子立场或传统主流意识形态立场对老兰这一人物进行评价褒贬，而是根据老百姓的价值观点、好恶标准进行评论。“因为本书是用罗小通的口吻诉说，作者深藏幕后，或者说，在这本书里，没有作者的思想。而罗小通的思想，罗小通对老兰的矛盾心态，正代表着民间的标准。老百姓有自己的是非观念，也有自己的道德标准。比如说往肉里注水，我作为一个生活在城市中的人，那是深恶痛绝的，因为这种肉会损害我的健康和利益，但从罗小通和老兰们的角度看，那就是注水有理。你如果不注，别人也要注。农民往肉里注水，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是诸多腐败现象中的一个现象。这跟出版行业中的盗版、制药行业中的假药、医疗行业里的红包、官员们的假数字和贪污腐化等是一样性质的问题。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人人都是害人者，人人都是受害者。解决这些问题，需要时间，需要痛苦。”1又如《檀香刑》中淋漓尽致描写的“猫腔”，这婉转凄切的唱腔不仅来自于平民的现实生活，也真切地表达出生活在高密东北乡的人民生活的悲惨。同时，唱猫腔的孙丙，虽然只是清朝社会底层的平民，但是他在妻子受到欺负、乡里受到涂炭的时候，上演了一出轰轰烈烈的高密东北乡义和拳运动，表现出平民的骨气和善良，他凄切的悲鸣也表现了社会的黑暗可悲。《天堂蒜薹之歌》也体现了莫言的民问立场，该作品通过蒜薹事件来探讨华北一个乡村的改革成效，小说描述了两个男性主人公高羊和高马参加暴动而被捕的事，他俩暴动的原因是农民受到乡政府的鼓励种了大量的蒜薹，希望卖个好价钱，但乡政府任意对农民征税，禁止农民把他们过剩的蒜薹卖给外乡收购者，又压低收购价格，宣布冷库已满，拒绝收购更多的蒜薹。农民本指望卖掉蒜薹后可以改善他们普遍贫困的生活状况。1979年以后农民的生活状况本来已有所改善，但又受到官员压榨和通货膨胀的威胁。乡党委书记拒绝和农民对话，农民们更加愤怒了，他们砸毁、焚烧乡政府办公室。高马自愿参加了暴动，他急需卖掉蒜薹把心爱的女人从她狠心的父亲那里买回来；而高羊和方四婶只是随大流卷入了暴动，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作者对高马、高羊等人充满了同情。又如在《蛙》中，对“计划生育”这样的一个贴近平民生活且又宏大的国策，莫言主要以高密东北乡老百姓们和“姑姑”东躲西藏、围追堵截斗智斗勇的场面来展现。在姑姑的“捍卫”下，耿秀莲被逮捕后跳河身亡，王仁美因流产丧生于手术台，王胆生下孩子后在木筏上大出血死去。她们虽然是作为卑微和渺小的老百姓，却可以在一些特定时间节点去改变宏大的社会制度，这正体现了民间的不羁和勇敢。颜媛嫒．颠覆与还原——莫言小说的叙事策略[D]．曲阜师范大学，2009．5 两南人学硕卜学何论文第一章对高雅写作的解构‘j民问立场的确立莫言小说创作的民间立场的确立与其长期的农村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莫言曾经长期生活在农村，有着丰富的农村生活体验和积累，深深了解农村人的思想意识和农民的心理，所以对农村社会中的一些现象和行为有着更为深刻的理解和把握。莫言也能更加从容地摆脱知识分子的传统思维形态和写作立场，而站在农民的立场上去观察和表现农村生活中的事情。莫言小说创作中的民间立场的确立不仅体现在以老百姓的视野写作上，还体现在“作为老百姓写作”上。“作为老百姓写作”指的是莫言在小说创作中将“民间立场”确立为写作的基本立场，他不是在精英意识的支配下居高临下地为老百姓写作，而是作为老百姓写作、将自己的位置放在普通老百姓的位置上进行生活体验和小说创作，其眼光是老百姓的眼光、立场是民间的立场、手法是老百姓的手法，正如莫言自己所说：“作家要‘作为老百姓写作’，融入到普通大众中去，把自己和老百姓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只有作为老百姓写作，作品才更容易被理解。‘为老百姓写作’听起来是一个很谦虚很卑微的口号，听起来有为人民做马牛的意思，但深究起来，这其实还是一种居高临度。其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作家是‘人类灵魂工程师’、‘人民代言人’、‘时代良心’这种狂妄自大的、自以为是的玩意儿在作怪。‘作为老百姓的写作’者，无论他是小说家、诗人还是剧作家，他的工作，与社会上的民间工匠没有本质的区别。”1这种创作立场便是真正的民间立场，它打破主流意识形态中的“权威”，使民间的思想获得了真正的话语权。在《红高粱》中，“我爷爷”这一小说形象的塑造和精神表达就有着很强的民间视角和评判意识，在莫言的笔下，“我爷爷”是“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的人，是极其复杂的民间人物。“我们可以采用对比的手法比较在三种话语形态下对余占鳌的评判：在政治话语下的余占鳌只能是一个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之徒，他不只杀过人，而且还当过土匪，这就注定了他只能成为主流政治话语下的负面人物；在知识分子话语中，他只能成为一个鲁莽的、不能登上历史的大雅之堂的草莽英雄形象。这两种话语都是以传统的、固定的价值模式来评判余占鳌，这种价值标准显然不可能体现这样一个人物的真实品格。莫言抛弃了那种传统的、固定的价值模式，用世俗的眼光来审视余占鳌，他对于余占鳌的评价没有做出阶级定性，也绝不忽视他身上的草莽气概，他因此而发现了余占鳌这样的人有着他自己认定的自在的生活，那就是对生命原生态的自由发展的追寻，他身上那种蓬勃的野性的力量，让莫言不禁为他唱一曲高扬的赞歌。这种对传统叙事话语、传统道德的反叛奠定了莫言民间话语的基调。”2又如《透明的红萝卜》中的“黑孩”，他在饥饿的驱使下拔了一颗红萝卜，村里人在批斗他的过程中欲将其“除之而后快”，莫言借此展现了特定时期乡村社会的生活形态。还有《白1奠言．奠言演讲新编[M]．北京：文化艺术H；版社，2009：2652颜媛嫒．颠覆‘孑还原——莫言小说的叙事策略[D]．曲阜师范大学，2009．6 两南人学硕}学侮论文第一章对高维乍j作的解构与民间立场的确立狗秋千架》中的暖姑，她向“我”提出媾合的要求，仅仅是为了生个健康儿子，这不仅体现了社会底层人民生活的艰苦，也发出了一个平民最真实的内心呼唤。二、挑战固有权威与秩序，走向狂欢化表达在莫言小说中，莫言并没有按照传统的小说模式或者固有写作秩序来进行写作，而是在对民间资源进行艺术加工创造的同时，不断挑战小说固有模式的权威，体现出一种狂欢式的表达方式，具体表现在精神的狂想、语言的狂欢和肉体下的伦理等三个方面。1．精神的狂想莫言在进行小说创作的过程中，将民间资源进行艺术化的加工与创作，并且把其中蕴含的内在精神动力进行发展和延伸，由此熔铸成具有精神祭奠意义的民间节目，诸如小说《四十一炮》中在五通神庙前举行的肉食节，《檀香刑》中叫花子云集的花子节，《丰乳肥臀》之中的雪集，还有祭奠蝗虫的仪式等等。“肉食节”本是在五通神庙前官方举办的一个饮食节，却变成狂饮暴食、民众狂欢的舞台。在肉食节延续的三天里，各种各样的肉食和各种屠宰机器、肉类加工机械摆满展台，各种关于“牲畜饲养、肉类加工、肉类营养”的讨论会也在各大饭店召开。人们也把对食肉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限，“吃肉大赛”、“谢肉大游行”以及“肉食大宴”等在全城轰轰烈烈地展开。与《四十一炮》中的肉食节不同，《丰乳肥臀》里的雪集则是带有神秘意味的“狂欢”化的民间节日。“高密东北乡奇妙的‘雪集’——雪上的集市、雪中的交易、雪的祭祀和庆典。这是一个必须将千言万语压在心头、一开El说话便要招致灾祸的仪式。在‘雪集’上，你只能用眼睛看，用鼻子嗅，用手触摸、用心思体会揣摩，但是你不能说话。至于说话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没有人问，也没有人说，仿佛大家都知道，大家都心照不宣。”1在这些富有意味的民间集会中，个人则成为微不足道的小部分，也成为促发大规模活动的思想能源，小说试图利用这些潜在的能量和形式去打破主流意识所拥有的束缚和控制。在莫言的小说《飞艇》中，对忆苦思甜会的描写更具代表性，忆苦思甜本应作为政治引导和思想训示的工具出现，比如引导广大的劳苦大众去回忆过去的苦难，从而感谢新生活、新社会。但是，在这篇小说中，原有的政治和权力的形态被逐渐打破，这个集会逐渐发展成为民众言论和思想抒发的平台，民众也逐渐由原来主流意识的传话者或者权力发展的衍生物，而发展为自己内心话语和生命律动的真实抒发者，过去苦难生活中那些富有挑战、富有传奇色彩、富有生命变化的那一部分成为表达的主题，政治的权威逐渐被消解和打破，一个活生生富有生1莫言．丰乳肥臀[M]．北京t-月文艺d{版社，2010：281．7 两南大学硕十学侍论文’第一章对高雅写作的解构’j民问立场的确立命力的精神世界显露出来，民问的强大生命力也随着民众的流畅的语言而得到呈现。莫言在小说创作中还时常通过对酷刑场景的艺术化描写和处理，把行刑等残酷的场面转变为一种不屈精神的仪式、变成精神世界的一种狂欢，显示出刑罚这一权力的延伸与精神世界的一种关系，逐渐解构权力和权威的影响。如《红高粱》中活剥罗汉大爷人皮的场景与《檀香刑》中凌迟等诸多残忍、惨烈之极的刑罚场景的描写。刑罚自古以来就是统治者树立权威的一种方式，也是主流意识形态强加给人的一种精神压力和权威，它通过让人的骨肉之躯经历“最精细剧烈的痛苦”1，从而使得被统治者表现出臣服的状态，随着痛苦的体验(当然包括肉体的和精神上的)增多，被统治者逐渐表现出精神上的降服和意志上的屈从，这也成为主流意识和权力意识的重要实现策略。正如莫言在《檀香刑》一书中所讲的那样：“中国什么都落后，但是刑罚是最先进的，中国人在这方面有特别的天才。让人忍受了最大痛苦才死去，这是中国的艺术，是中国的政治精髓⋯⋯’’2在行刑的过程中，一刀一刀的不仅仅是受刑者的痛苦，更是对观刑者的一种精神上的规训和惩戒。而行刑者此时此刻则成为权力支配者和权威的代表者，《檀香刑》中那个丧失人性的刽子手赵甲，就是统治阶级的走狗和国家机器上没有人性和精神的零件，他在给人制造痛苦的时候则有一种怡然自得和体验到强大权威的一种变态心理。残酷刑罚的公开和执行能够逐渐扩大一种权威的威慑力和影响力，将主流意识形态的规训作用和权力制约意识树立起来，并且不断地辐射带动发展。然而，随着这种意识形态的毒害作用的逐渐加深，老百姓则出现了争往观之的景象，这种权力的惩戒对老百姓而言不亚于一次精彩、刺激的观赏活动，并且他们作为场下的看客也不忘了和行刑者进行一番互动，人性无耻的大门慢慢打开，“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觫，他们就看了滑稽剧。北京的羊肉铺前常有几个人张着嘴看剥羊，仿佛颇愉快，人的牺牲能给与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而况事后走不几步，他们的这一点愉快也就忘却了。柏但在莫言的小说中，刑罚原本富有规训、惩戒、威慑作用的精神影响变成了民众的狂欢仪式，主流意识形态的精神降服的威力逐渐在消减和减弱。如在《檀香刑》中，受刑者的表现使残忍的没有人性的肉体折磨过程变为精神上的狂欢，受刑者把受刑的痛苦过程变成了自我精神的演绎，表现出常人所没有的快感、兴奋与昂扬。诸如孙丙在接受“檀香刑”的痛苦过程中，把自己想象成民族英雄岳飞，1(法)米歇尔·福柯。规训0惩罚：监狱的诞生[劬．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166．2莫占．檀香删[M]．．}：海文艺{}{版社，2008：115．3鲁迅．鲁迅全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203．8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一章对高雅乍亏作的解构与民问立场的确立并用“猫腔猫调”进行自己的最后演出，号召台下的看客们保卫自己的家乡。孙丙的演出和激昂的情绪压过了行刑者的风头，引得无数的看客为之所震惊接着被感染，以致于出现了“万猫合唱”的狂欢场面。猫腔这一极具民间文化风格的艺术表达形式成为受刑者精神殉难和民众情绪喷发的重要突破口，．使其情绪从被压抑和束缚的意识中喷薄而出，从而尽情宣泄着生命的激情与活力。在生与死的交接点上，这种“万猫齐唱”的精神狂欢是一种死亡与重生的临界，这种直面死亡的精神生活更是成为一种打破一切权威和束缚的具有号召力的精神力量。这种精神力量的产生，犹如“血浴”之后的强劲生命力，使得统治者和权力的影响同渐衰微。这一精神的狂欢便是民间力量向着统治阶层、主流社会的叫板、示威和反抗，是对主流意识形态影响力的一种解构，显示了民间存有的巨大力量。莫言小说世界中的精神狂欢是民众面对着绝望所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嚎叫和面对新生命的狂欢，其中蕴含着对权威的反抗、对权力的亵渎、对威慑的戏谑，是践踏权威后的欢呼。在小说《檀香刑》中，孙丙的死并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民间的精神狂欢在最后发出的最强音，也是对主流意识形态和权力束缚的振聋发聩的一声呐喊。2．语言的狂欢莫言的小说创作解构了传统审美范式，大大冲击和颠覆了中国社会长期发展形成的传统审美惯性，以其精神的狂欢、多种感觉的混合、魔幻现实主义等多种风格，嘲弄、讽刺、调侃的文风等，形成了杂语式写作风格。这一杂语风格是以民间为依托与根底的，莫言将民间环境中所具有的丰富资源引入N4,说创作中，打破传统审美意识的束缚与约束，形成了独特的小说语言表达体系。莫言小说的语言已经不再仅仅是小说内容的表达形式、附属品和一种传递情感的载体，而是作为一种内容存在，其本身就具有了很强的存在意义，成为一种内容存在。比如“红高粱家族”中对红高粱生命力进行描写的语言也成为小说中主人公的原始生命力量的一种赞美。在《檀香刑》中，对残酷、泯灭人性、令人毛骨悚然的凌迟刑罚的实施作强烈感官描写，这种描写语言所具有的强烈冲击激起了人们内心的厌恶进而去反抗暴力的刑罚与暴政，同时又让人对受刑者生命的顽强产生肃然起敬之感。在莫言的早期小说《红蝗》中，作者对其中“红色“‘美”等多个审美意象不惜笔墨地进行渲染与展示，形成狂欢化表达。莫言在小说创作过程中，肆意挥洒语言(有很多人以“汁液横流”一词来概括莫言小说语言的狂欢化特点)，例如小说《欢乐》中复员军人高大同的痛快淋漓的叫骂．‘‘你们这些蛤蟆种、兔子种、杂种配出来的害人虫!你们这些驴头大太子，花花驴屑日出来的牛鬼蛇神!你们不是有权力吗?”“你们这些穿新衣戴新帽的猴子!猪9 两南大学硕{：学侍论文第一章‘对高雅写作的解构与民间立场的确立曼曼皇蔓舅II：=一；I曼曼量鼍曼曼曼曼曼狗不如的东西!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用躲躲闪闪，长袍马褂也遮掩不住你的狼心狗肺，你L肚子驴杂碎!就是你勾引了我老婆，你给我老婆十块钱。你想跑?你能跑到哪里去，跑到耗子洞里去我在洞口支上铁夹字等着你，跑到猪耳朵里去我用蜂蜡把猪耳朵眼封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操你的妈!”“你们使用狼狗、使用伞兵刀、使用手榴弹、使用火焰喷射器、使用催泪殚、使用粉红色炸弹、使用敌敌畏、使用‘速灭杀丁’，使用驱蛔宝塔糖、使用无线电侦听、使用莫尔斯电报机、使用诱奸法、使用结扎术、使用催眠术、使用恫吓、使用香酥鸡、使用沂蒙山啤酒、使用金丝边眼镜、使用你那个患相思病的老婆、使用你那个进妓院捞毛扛又杆的破爹、使用金枪不倒迷魂药、使用搜查和警察、电棒子和铁手铐、阴谋和诡计、花言和巧语、赌咒与发誓、收买和拉拢、妓女和嫖客、海参与燕窝、蛇蹄与熊掌、黄瓜与茄子⋯⋯”l，这一番叫骂似乱箭齐放，充分宣泄了主人公心中的“仇恨”。又如小说《红蝗》里歌颂大便的语言：“我继承着我们这大便无臭的庞大零乱家族的混乱的思维习惯，想到了四老爷和九老爷为那个红衣女子争风吃醋的事情，想到了画眉和斑马。当太阳从荒地的东北边缘上刚刚胃出一线红边时，我双腿自动地弹跳了一下。杂念消除，肺里的杂音消失，站在家乡的荒地上就像睡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安全。我们的家族有表达情感的独特方式，我们美丽的语言被人骂成：粗俗、污秽、不堪入目、不堪入耳，我们很委屈。我们歌颂大便、歌颂大便时的幸福时光，肛门里积满锈垢的人骂我们肮脏、下流，我们更委屈。我们的大便像贴着商标的香蕉一样美丽为什么不能歌颂，我们大便时往往联想到爱情的高级形式、甚至升华成一种宗教仪式为什么不能歌颂?’’2这一番话既有狂欢化宣泄，也有莫言为自己的狂欢化语言所做的辩解。此外，语言的狂欢化表达也表现在多样化的表现手法与写作技巧，诸如隐喻、象征、通感等手法的运用上，丰富了小说的审美表达手段。如《红高粱》中的通感描写：“从路两边高粱地里飘来的幽淡的薄荷气息和成熟高粱苦涩微甘的气味，我父亲早已闻惯，不新不奇。在这次雾中行军里，我父亲闻到了那种新奇的、黄红相间的腥甜气息。那味道从薄荷和高粱的味道中隐隐约约地透过来，唤起父亲心灵深处一种非常遥远的记忆。”3红高粱的气味犹如一种发自身体内部的生理感觉浸透于“我父亲”的身体与灵魂。在《爆炸》中则对感觉的变形进行细致的展示：“那绿麦穗上，有土红色米粒大的蜘蛛在爬动，好象电光火星”，“泪水密集起来，颜色变深，质量变大，沉甸甸象稠而透明的胶水”，“父亲的手臂在空中挥动时留下的轨迹象两块灼热的马蹄铁一样，凝固地悬在我与父亲之间的墙壁上”。在语言的狂欢1奠言．欢乐[M]．，I二海文艺fl{版杜，2010：248—249．2莫言．食学家族[M]．，I：海文艺"．IfI。版社，2005：27．3莫苦．红高粱家族[M]．海U：南海_fJ；版公司，2000：2．‘莫占．欢乐[M]．．J：海文艺出版社，2010：174．10 西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一章对高雅写作的解构与民问趁场的确立化表达中，感官化描写随处可见，比如《弃婴》中“西风凉爽，阳光强烈，不知道该喊冷还是喊热”1，《欢乐》中“在周身针扎般的疼痛中，你还是感觉到了蚀骨的欢乐”2，这些感官描写与渲染使得事物与人的内心感觉联系起来，表现莫言超常的感知力和丰富的想象力。莫言灵活多变、狂欢化的语言表达给习惯于单一语言风格的读者以较大的冲击，这种风格也成为莫言小说语言个性的标记。3．肉体下的伦理莫言小说中有着大量的肉体感官描写，这种对肉体各种各样的感觉描写潜藏着一种强大的、有着爆炸状态的能量场，将感性经验的积累实现了最大化。这不仅是莫言小说的一大创作特色，也是其解构主流意识形态的重要方式。随着莫言小说创作的不断发展和创作风格的日趋成熟，莫言在小说艺术化处理过程中仿佛将对肉体的关注和青睐发展成为了一种自觉、下意识的活动，成为其精神建构的一种本能，并且这也超越了一般的意识表达范围，上升到文化建构的层面之上。在莫言的小说中，大量出现了关于腹部、臀部、生殖器、排泄器官及其与这些部位相关的诸如交媾、消化、排泄等活动的描写，这些经常被认为是自然主义的描写手法，被视为低级趣味。其实，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上体和下体之间的不平等，已经作为一种集体无意识影响着人们，人们日益感到萎缩的生命力和没有意义的自身存在。当人们不断反思主流意识形态所带来的压抑和寻找突破口的时候，逐渐地发现民问资源中肉体的感觉依然是处在一种未被主流的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所禁锢的状态，并且依然遵循着“生命本能的惟乐原则。”3莫言就是这样一个发现者，他不遗余力地书写肉体，其小说中对肉体的溺爱和对肉体感觉的渲染，形成了本能描写的狂欢，这不仅仅是对“本我”的重现，更重要的是实现了民间精神世界对主流社会以及主流意识形态的反叛和解构。“民间社会与主流的文明社会之间始终存在着一种对抗性的关系。而在这种对抗性的关系中，民间社会永远是牺牲品，是悲剧性的对象。而民间社会的特殊之处则在于：它本身却总是以一种喜剧性的方式来对待自己的命运，同时，也以此来对待其对立面。"4莫言在小说中解构主流意识形态的重要方式就是狂欢化的肉体描写，性爱、生育、饥饿、对人与动物的关系、对尿与屎这些令人作呕的秽物所谱写的赞歌等在他的小说中几乎随处可见。如《红高粱》中的性爱描写：“奶奶心头撞鹿，潜藏了十六年的情欲，迸然炸裂。奶奶在蓑衣上扭动着。余占鳌一截截地1莫言．白狗秋T．架[M]．上海文艺f{j版{}，2009：301．2莫言．欢乐[M]．．f：海文艺出版社，2010：291．3张闳．莫苦小说的基奉上题‘i文体特征[J]．当代作家评论，1999(5)．‘张闳．感官的t国——莫奇笔下的经验形态及动能[J]．当代作家评论，2000(5)．11 两南火学硕十学何论文第～章对高雅J弓作的解构’j氏间市场的确立蔓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I．一——II鼍曼皇!曼曼鼍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量曼!!曼曼矮，双膝啪嗒落F，他跪在奶奶身边，奶奶浑身发抖，一团黄色的、浓香的火苗，在她面上哗哗剥剥地燃烧。余占鳌粗鲁地撕开我奶奶的胸衣。让直泻下来的光束照耀着奶奶寒冷紧张，密密麻麻起了一层小白疙瘩的双乳上。在他的刚劲动作下，尖刻锐利的痛楚和幸福磨砺着奶奶的神经，奶奶低沉暗哑地叫了一声：‘天哪⋯⋯’就晕了过去。”1又如《丰乳肥臀》中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当他手扶着墙壁立起时，孙家院内已是黑羽翻飞，那只骄傲的公鸡已被撕扯得四分五裂，血肉涂地。狗像狼一样，争夺着公鸡的肚肠。哑巴们拍着巴掌，嗬嗬地傻笑。孙大姑坐在门槛上，端着长杆烟锅子，若有所思的抽烟。’’2还有《酒国》对中国人稀奇食癖的大展览、大批判：当端上那个红烧婴儿之时，在座的党委书记对丁钩儿的怀疑却解释道：“老丁同志，您太固执了。我们都是高举着拳头在党旗前宣过誓的人，为人民谋幸福是您的任务也是我的任务，不要以为天下只有你是好人。吃过我们酒国婴儿宴的人，有德高望重的领导人，也有世界五大洲的尊贵朋友，还有国内外大名鼎鼎的艺术家、社会名流。”丁钩)LN说：“⋯⋯你们是领导干部，杀百姓的儿子喂自己的肚子，天理难容!我听NJL童们在蒸笼里啼哭，在油锅里啼哭。在砧板上啼哭。在油、盐、酱、醋、糖、茴香、花椒、桂皮、生姜、料酒里啼哭。在你们胃肠里啼哭。在厕所里啼哭。在下水道里啼哭。在江河里啼哭，在化粪池里啼哭。在鱼腹里啼哭，在庄稼地里啼哭。在鲸鱼、鲨鱼、鳗鱼、鱿鱼、带鱼等等的肚腹里，在小麦的芒尖上、玉米的颗粒里、大豆的嫩荚里、蕃薯的藤蔓上、高梁的茎杆里、谷子的花粉里等等啼哭。“‘⋯⋯哭啊哭，令人不忍卒听的啼哭声，从苹果里、鸭梨里、葡萄里、桃里杏里核桃里发出。水果店里是婴孩的哭声。蔬菜店里是婴孩的哭声。屠宰场里是婴孩的哭声。酒国的盛宴上回响着一个个被害男奄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啼哭声。我(丁钩Jh)不对你们开枪对谁开枪?”3这一段话中，即呈现了人物奇特繁杂的肉体感觉，也对食婴儿宴的人进行了挖汗、谴责。另外，《红高粱家族》里面“屎尿横飞”的场景，甚至《生蹼的祖先们》中说“食草家族子孙拉的屎比进口香蕉漂亮，为什么不能大声赞美?"4这些都成为漫不经心的戏谑，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民间的诙谐从来不离丌物质和肉体的下层，诙谐就是贬低化和物质化”’。在莫言的小说中，他总是尝试从肉体感觉中发现和找到一些动物性的快感和精神宣泄，因而，主流意识形态乃至常人思想中被视为肮脏不堪的东西诸如尿与屎等被他与“美丽”“美好”“深奥”“崇高”等带有美好寓意的词语结合起来，这在获得1莫占．红商粱家族[M]．海IA：南海f{j版}t，2000：87．2莫著．{三乳肥臀[M]．北京1’月文艺jj{版社，2010：17．3奠者．酒围[M]．．t：海文艺H{版社，2008：75—85．4莫苦．食学家族[M]．上海文艺_}f{版，}J=，2005：154．6杨光祖．《兄弟》的恶俗)-／学院批评的症候[J]．当代文坛，2008(1)．】2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一荦对高雅弓作的解构与[屯间立场的确立”’挑战常理和突破禁忌的快感的同时，也顺手把制度化伦理制度进行解构，同时挑战和颠覆了原有的文明秩序，形成独具风格的肉体下的伦理。在这一过程中，莫言使用戏谑或者玩笑的艺术方式将主流意识形态之上的社会制度、伦理结构和文明秩序充分地玩笑话了，边缘的压抑与孤寂成为了轻松与活泼，死板与木呆化成了灵活与多样，拘泥与遵守化成了创新与改良，这是对主流意识形态和伦理结构的一种解构与更新，使其更加获得了权威和威慑之外的一种自由和活力，不仅使民问资源得到了激活，也使它成为主流意识形态的一种新的参照。 两南人学硕十学何论文第二章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与新听史叙事的确立第二章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与新历史叙事的确立莫言的小说创作不仅仅体现出对主流意识意识形态的颠覆和解构，也表现出以民问社会的主体使用民间资源来进行小说建构历史文本的趋势。在长期的文化发展过程中，对民间历史的建构与书写往往是建立在一种知识分子的话语和政治话语的基础上，也深受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莫言对此进行了反叛，其历史叙事与众不同。在莫言的小说世界中，土匪、恶霸、地主等边缘人物一举取代英雄人物并占据了重要地位；现实生活中恩怨情仇、个人俗事、家族世事甚至于吃饭、撒尿、拉屎等世俗的东西进入到了小说文本之中；对于历史的延续和承担这种严肃的内容，几乎化作精神深处的喃喃自语，与个人言说实现一种融合。莫言小说的历史叙事是建立在主流意识形态之外的，他将民间立场和民间资源结合起来，站在民间的立场和视角之上，使用民间话语进行历史叙事，其小说表现出民间立场的指归，实现了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一、正史与民间化历史自小说出现以来，它就以承担历史叙事和言说历史的姿态出现，在莫言小说中，莫言在消解一元化的历史叙事模式的同时，他也注重对民间资源进行借鉴吸收，他有效地将历史和民间结合起来，其笔下的历史不同于正史，是民间化的历史。而作为历史的重要补充的个人言说方式，不仅使得民间历史叙事得以延展，也使得莫言小说成功体现出了多元化的历史叙事特征。1．民间色彩的历史承担小说这一重要的艺术形式经过长期的发展，自身的优势也被不断地发展和提升，逐渐成为历史承担与言说的重要方式。王德威曾经在他的著作中提出过“小说中国”1的重要概念，他在这一著作中的序言中这样写道：“小说的天地兼容并蓄，众声喧哗。比起历史政治论述中的中国，小说所反映的中国或许更真切些。”2由此可见，小说在反映、言说“中国”方面的重要作用。历史和小说在对事实的记录和言说上有着异曲同工的精妙之处。在中国传统文化发展进程之中，官样文化和民间文化往往形成对立的架势，逐渐发展形成了历史内容小}兑与传统主流意识形态中的历史对立的局面，这是因为“小说源于想象与虚构，历史则是对信而有征的事实的记录或考证，这种观念可以归因于传统社会的管理结构和等级制度。”3顾准先生说：“中国文化是史官文化，服从于政治权1王德威．想像中国的方法：历史·小说·叙事[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1．2F德威．想像中困的方法：历史·小说·叙事[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1．3樊保玲．现代与传统的纠结：莫言小说叙事分析[D]．扬州：扬州人学，2003．J4 两南火学硕十学何论文第二章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Jj新历史叙事的确立威的史官”1，史官笔下的历史正是政治权威下主流意识形态的历史事实，也是对上层社会言行的忠实记载，而隐匿于民间的文化资源和世俗的生活状态是难以从中寻得丝毫踪迹的，即使能够找到只言片语也只能是“野史”罢了。而“小说即使叙述正史中的内容，也悄无声响地将这些内容野史化或在叙述方式上采用野史的叙述方式”，“新历史主义的批评理论却改变了历史在人们心中的模样”，“每一部历史首先是一种言语的人-rN品，是一种特殊的语言运用的产物”2。从这一意义上看，历史也绝非简单地执行历史记录的重要功能，还有着对思想、情感、价值观点等内容的叙述，这与小说的记录功能有着本质上的相近，“那么，历史与小说不再具有等级上的差别，它们都是人类经验的探索与表达，分野在于历史叙事与小说叙事的思维和方式，前者偏于理念与实证，而后者重视感性与虚构。幻莫言小说的历史叙事也值得关注，他常常将宏大的社会历史事件作为小说之中故事发生的背景进行讲述，并把民间的世俗生活和心理作为历史叙事的重要内容，从而将历史和民间的各自功用进行有效的焊接。比如“红高粱系列”小说、《透明的红萝卜》、《檀香刑》等作品在历史叙事方面就颇有代表性。《红高粱》以抗日战争时期为小说的创作背景，但是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小说中对抗日的描写，又完全不同于传统的“革命历史题材”作品，它塑造了一群性格独特的民间爱国英雄，将历史和民间完美的结合起来。其中以“我爷爷”和“我奶奶”为代表，“我爷爷”是个杀人越货的土匪头子，他和“我奶奶”一样，没有强烈的民族国家意识，也没有政治上的自觉，但是对于日本入侵者却都有一种原始的且自发的反抗，他们同时又都是抗日的民族英雄。这种人物的塑造，打破和消解了传统意识形态正反人物的模式。同时，他们也是为了自身生存而战，这种抗日的模式无形中突破了“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历史叙述的规范。同样，在《透明的红萝卜》中，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生活在农村的十几岁的小黑孩，他性格倔强而顽强，受尽困苫和折磨，最后因偷萝卜而被众人批斗，莫言以他的生存和饥饿来表现“文化大革命”对人和整个社会造成的损害。当然，小说中关心小黑孩的小石匠和菊子的一段恋情，也同样是这段历史下的民间生活。又如《檀香刑》中，莫言以1900年德国人在山东修建胶济铁路、袁世凯镇压山东义和团运动、八囡联军攻陷北京、慈禧仓皇出逃为历史背景，而孙丙因为妻子被德国人玷污而攻打德国人，最终掀起了高密东北乡义和拳运动。在此，莫言所讲述的历史不是历史书籍或者正史中的历史，而是民间化的历史，莫言自己也坚定地认为：“小说家笔下的历史是来自民间的传奇化了的历史，这是象征的历史而不是真实的历史。这是打上了我的个性烙印的历史而不是教科书中‘张鸿声．时态呈现与历史观的表达——对中国现当代历史文学的一种考察[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4)．2周景雷．挽歌从历史桁林中升起——读迟了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J3．当代作家评论，2006(4)．3樊保玲．现代与传统的纠结：莫言小说叙事分析[D]．扬州人学，2003．15 两南大学顶f：学何论文第：：章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与新历史叙事的确市的历史。但我认为这样的历史才更加逼近历史的真实。”1在莫言的小说作品中，大多将故事背景设定于“高密东北乡”的历史社会环境中。在此基础上，凸显特定社会背景下的民间形态、民间生活、民间心理，烘托出民间历史的发展力量，形成了对政治话语视野中的正史的一种解构。在莫言的历史题材小说中，对历史有着独特的感知与表达，“从教科书上看到的历史，泾渭是很分明的，但一旦具体化之后，一旦个体化之后，就会发现与教科书上大不一样。”2莫言小说中的历史不是对教科书的或者是正史的延续与图解，而是表现出了强烈的个人色彩、民间色彩，或许这样的历史叙事才能更加表达历史的真实。2．作为历史补充的个人言说在莫言的小说中，平民作为历史叙述的主要人物，其反抗和斗争行为带有很大程度的无奈，其中有历史发展趋势的影响，也有现实生活的制约。他们进行历史改写的行动动机很多都是受到某一个具有超强势力或者影响力的强大群体的影响和逼迫，如“红高粱”系列之中的“我爷爷”、《丰乳肥臀》中的上官鲁氏、还有孙丙等人物。这些人有着共同的特点，他们都生活于社会的混沌之中，就像乱飞的苍蝇见不得一点荤腥，带有很强的盲目性和极易被煽动起来的热情，至于信仰、思想、精神等等都难以触及，这些人混混沌沌地活着，自己的人生受到命运的掌控或者别人的影响，但是就是这些人的存在使得“历史更像历史”，又如战火纷飞中依然处在懵懂睡意中的方六、被炮火击伤后狂喊乱叫“没有头啦”的王文义，以及带有很重的土匪习气的余大牙等等，这些人使得莫言的历史叙事充满了个人言说的特点，也成为正史的有力补充。在莫言小说中，历史的个人言说成为民间环境下历史叙事的重要延伸，也是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个性鲜明、生动的历史形象成为传统历史叙事的重要补充和发展，也成为历史叙事中所展示的另一面。莫言的《丰乳肥臀》在言说历史时撇开了政治因素和阶级论的影响，体现出个人化、民间化的言说特征。《丰乳肥臀》中，存在着以沙月亮、司马库、鲁立人为代表人物的三股势力，也有着进步和反动的分野，但是三股势力对当时当地的百姓来讲，却没有太大的区别和本质上的分野，只不过都是统治者罢了。当时的老百姓并没有因为这些人属于共产党就崇拜、敬佩不已，也没有因为某些人属于国民党的势力而对他敬而远之或者仇恨不已。共产党员鲁立人并没有因其进步的身份获得更多的认可，他与司马库、沙月亮两人的个性有着很大的不同，至死也没有得到上官鲁氏的认可。《丰乳肥臀》的个人化历史言说特点还表现在通过滑稽场面的描写来实现对1邓会洲．历史的民间想象——莫寿新历史小说创作论[D]．湖南师范大学，2007．2荧言，_壬尧．从《红高粱》到《檀香刑》[J]．当代作家评论，2002(1)．16 两南人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二章对传统历史叙市的解构jj新历史叙事的确：立曼I——————————一一,I——I舅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皇曼曼曼皇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毫曼曼罡曼!曼曼曼曼皇曼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在小说中，传统的历史叙事被转化为一种诙谐与闹剧。比如小说写到解放后进行的教育活动，原本是清算阶级仇恨的活动主题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实现，郭马氏说一千道一万，说“司马库还是个讲理的人，要不是司马库，我就被小狮子那个杂种给活埋了。”1为了清算阶级仇恨和压迫，还刻画了反动势力和狼、熊、狐狸、野狗结合的血腥场面让村民去看，但“那些散发着血腥味的图片，像浸泡多日又晒干的烙饼一样，枯燥无味。与郭马氏富有权威的现身说法相比，图片和讲解显得那样虚假、缺乏感情色彩。”2小说还描写了一场令人忍俊不禁的所谓“改嫁运动”，解放后大栏镇在县里指示下把所有的寡妇集中起来，“像分配母鸡一样”把寡妇随意地配给了镇上的光棍汉。在此运动中，一女干部还对不愿配给腿生着毒疮瘸子的一寡妇说，不要害怕腿流脓，只要鸡巴不流脓就行。这场运动就像跳梁小丑的一场闹剧。在这场闹剧之中，素来在传统历史叙事之中显得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却面对着待分配的寡妇而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个个性鲜明突出的民间形象。在莫言对历史叙事的解构过程中，历史的文本化成为一种重要策略。“历史作为文本一种，由话语构成，而歧义性是话语的特性之一。歧义性使语言能表达新颖的、独特的、非公众的经验，因而是文本诗意策略的内在要求。所以历史也是一部歧义的历史，福柯认为历史主体是一个变项，传统线形的和进步的历史，是言说者将充满断裂、歧义、分俞的历史重新装配成的神话。柏莫言小说消解了一元化的历史叙事模式，也没有按照传统的叙事策略将历史神话化，而是采用了一种多元化的、更加开放化的历史叙事结构和叙事观念，他将历史的承担与民间历史环境结合，实现了历史叙事的个人言说对历史的重要补充，为解构一元、建构多元叙事环境创作了条件。二、历史叙述中的民间话语莫言对历史叙事的解构策略还体现在讲述历史时对民间资源的利用和民间话语的凸显上。在“红高粱”系列中，对民间资源的使用和艺术化的加工极具特色。比如开篇一句“你奶奶年轻时花花事儿多着咧”，便不由分说地把小说的历史叙述扎进了民间的话语之中。然后经过“我”的几番论证和查找，才发现“她老人家不仅仅是抗同英雄，也是个性解放的先驱，妇女自立的典范。”5这种历史叙说特征也在《丰乳肥臀》中有所体现，小说写到极具民间特色的“借种”事件，“借种”成为上官鲁氏1莫言．丰乳肥臀[M]．北京十月文艺}f{版社，2010：327．2莫言．f7LJ]t!臀[M]．北京十月文艺jIj版社，2010：328．3(法)米歇尔·福柯，规洲与惩罚：监狱的诞生[M]．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166．。周市民．叙述就是一切——谈奠言长篇小说中的叙述策略[J]．当代作家评论．2006(6)．6王美备．莫言小说中的女性世界[D]．山东人学，2005．17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章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与新历史叙事的确屯!I．；iii．．．；．．．．．．．．．．．．．．．．．．．．i．．．．．．．．．．．．．．．．．．．．．．．．．．．．．．．．．．．．．．．．．．．．．．．．．．．．．．|．．．．．．．．一II—I———li!!维护传宗接代这一历史延续与遵从“三从四德”的重要方式，当以上两点都已实现的时候，上官家一群孩子里却没有一个具有上官家的骨血，小说也在这种诙谐与嘲讽中实现了叙事的升华。这里，莫言用个人的言说和民问资源的艺术加工来反叛主流的立场和历史叙事，对官方话语进行合理化的解构，女性的自由与个性解放、生存价值已经将所谓的“三从四德”消解。莫言将小说的整体叙事和话语设定于民间立场上，消解了主流历史叙事和意识，民间话语的表达毫无疑问地成为小说创作的指归。在我国漫长而森严的封建社会中，社会阶层与思想界限有着明确的划分，并且形成了难以逾越的势力范围，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官方与民间都够成了鲜明的对比，并且这一形态深刻的反映到了文化与意识形态的延续之中，因而话语权的掌握者才有进行历史叙述的资格，而平民以及丰富的民间艺术资源只能成为历史叙述的看客。这一状态的出现首先要从传统社会中森严的等级制度说起。在传统封建社会发展进程中，形成了森严的等级制度和社会阶层排序，并且呈现出一种类似于“金字塔形”的关系形态，无论顺序与关系如何变化，统治阶级与平民都被置于金字塔的两个端头，处于相反的与对立的关系状态，百姓与民间世界处于统治阶级与官方的控制和压迫之下。仔细观察封建社会的“金字塔形状”的社会等级分布不难发现，统治阶级虽然处于庙堂之高，具有较高的权力和地位，但是人数却相对较少，相形之下处于金字塔底部的平民阶级却有着相当庞大的力量，统治阶级实现其统治和话语掌控的效力也难以实现百分之百的情况。加之社会环境、自然现状、力量对比等因素的发展不平衡，居“庙堂之高”的统治者也难免对“处江湖之远”的民间力量发出“山高皇帝远”的赞叹，广大的民间力量尤其是处于统治力量薄弱的地区出现相对独立的姿态、民间力量也是历史发展与延续的客观存在。在这样的社会发展环境下，民问历史叙事形成了口口相传与“野史”的存在形式，以此与官方的书面历史记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随着官方与民间势力对比失衡的发展，民间对历史叙事形式与叙事话语权的掌控能力也在不断增加。随着近代以来社会不断发展与进步，尤其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官方占有绝对优势的历史叙事话语掌控能力不断削弱，官方与民间二元对立的历史叙事模式逐渐被打破，知识分子的精英意识成为历史叙事话语表达另外一只重要的力量，历史叙事出现了“三足鼎立”状况。到了上世纪末期，以莫言为代表的一大批作家，使得“民间话语”的实力得到不断发展，“三足鼎立”的僵局也被彻底打破，民间话语成为作家进行历史叙事、延续民间历史的重要手段，众多的艺术资源得到加工与处理进入到历史叙事的视野，一时间“高密东北乡”这一民间历史叙事的标志性地域和民间资源广泛分布的环境也登上了民间历史叙事的舞台。就莫言。的小说而言，民间资源的利用成为莫言民间写作和民间话语叙事的重18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_I章对传统历史叙市的解构‘孑新历史叙市的确立皇elnI皇曼曼曼曼曼曼皇曼曼曼曼曼曼曼曼寡曼皇曼曼曼曼曼曼曼皇曼基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皇皇!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要基础，他把老百姓作为历史叙事中的主角，发出来自于民间的真实声音，也描写生动的形形色色的民间人物，比如《红高粱家族》中的“我爷爷”、“我奶奶”、罗汉大爷：《丰-／Ln巴臀》中的女主人公上官鲁氏，《透明的萝卜》中的黑孩，《檀香刑》中的眉娘和孙丙等等，他们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等等，正契合了民间历史叙事的民间人物性格特点。其次，在莫言的小说中，民间资源的艺术加工不仅仅是对历史叙事的补充延续和为历史叙事提供素材，而且也是对老百姓的生活经历与人生命运的“萃取”，以表达对民间历史的观照和老百姓的关切。在对民间艺术资源的展示过程中，莫言极力地去关注老百姓这一群体，并且站到他们的立场上去体验历史和社会对于命运和人生的摧残，并浓墨重彩去描写表面上弱势的群体遭受欺凌时表现出的强力的斗争。在中国长期社会发展所形成的历史叙事习惯中，对于官方与民间、男人与女人、人类与牲畜等几对对立关系的思考与表达，都是毫无疑问的张扬与展现前者，遮蔽与压抑后者，久而久之前者也就成为了“强势群体”，后者成为“弱势群体”。而在莫言的小说历史叙事中，他更多地站在了后者的一边上。莫言消解了官方的历史叙事，他在民间立场进行叙事，这也是莫言小说历史叙事的不同之处。莫言在其小说创作中不仅仅表达了对弱势群体的关注，而且力图使得“强势”向着“弱势”衰退，比如在小说《丰乳肥臀》中，一直处于强势地位的上官金童却沦落成为一个具有恋乳癖的废人，而草草了却一生，与之相反的是上官家族中处于弱势地位的女人们却屡屡在性命攸关时刻挽救家族于危难之中。又如在小说《牛》中，两头任人宰割的畜生“大小鲁西”和“双脊”却没有默默承受任人宰割的宿命，而是竭尽自身的勇气去反抗统治者的阴险与狡诈。而在《檀香刑》里，孙丙面对着千刀万剐、死无全尸的下场却是大义凌然，犹如接受自我生命的又一次绽放，表现出对檀香刑以及统治者的蔑视，这些民间人物所展示出来的精神力量自然而然地消解了官方统治阶级历史叙事的强权话语。“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l这是莫言在小说创作中对民间发出的最深沉、最真挚的内心呼喊。正是由于这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情感积累和深沉的爱，使得他的小说创作不仅大量使用民间资源，而且把自己的身段放置在民间立场去表达自己的观点和见解。莫言民间写作态度的形成，与他出身于民间的身份有着较大的关系，同时显露他出对民间思维、民间情感以及民间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的深刻理解。如果说莫言小说对历史的言说和民间资源的加工是解构历史叙事一种策略的话，那么其小说写作中民间立场的形成就是对传统历史叙事解构后的建构，也是莫言小说创作中的价值归属和精神的落脚之处。1典占．红高粱家族[M]．海口：南海出版社，2000：2．19 。两南大学硕十学何论文第二章对传统历史叙事的解构与新历史叙事的确立提起莫言小说创作中民间立场的建构，还得从小说艺术的最初发展说起。小说最初起源于民间野史，而后随着民间影响力的不断增强而逐渐获得精英阶层也即知识分子群体的认同，其地位也逐渐改变。莫言在小说创作中民间立场的彰显体现在：他通常是在民间历史发展的宏大环境中去展现民间个人的际遇和命运，同时展现民间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内心感受，进而表达展现历史发展对个人命运的影响，从而完成历史叙事的目标去展现真实的民间、表现原生态的民间。这种民间立场的采用也包含着许多叛逆与灰暗的要素，因为莫言本身对民间感同身受，对善和恶、美和丑共存的世界现实有着直接性的披露，但他又站在民间立场，对客观历史做出了主观处理，从而将一个原生态的民间、一部真实的历史和盘托出，使历史叙事与原生态的民间实现一致。比如莫言在《檀香刑》中大量使用方言，有些时候留存于民间的一些说唱艺术也成为小说作品的素材。又如《四十一炮》在小说内容上更多地纳入了民间生活中的“琐事”和“俗事”，通过描写罗小通来展现民间的四件“琐事”：肉联厂给动物注水以立足市场，兰家叔侄和各种各样女人交合，村长老兰和罗小通父亲的斗争仅仅与野骡子和母亲有关，屠宰村是围绕“肉”而发展的；还有《丰-孚b,qP,臀》这一标榜“诗史”的巨著也得由一家十几口人的生活轨迹来得以呈现。这样的写作最终使得在正史中俗不可耐的日常生活成为了小说民间历史叙事的重要内容，使民间与历史的关系更加趋于平等，历史叙事向着民问化的方向发展。在小说创作中，莫言实现了“历史叙事”与“民间立场”的统一，这种统一不仅是两种创作基点的结合，更是两者在艺术传达上的交融。在莫言小说独特的历史叙事中，既展现出了一个作家的智慧与睿智，也体现出对民间的责任与道德感知，他运用自身的笔触去叙述和体现民间生活的原生态、农民命运的悲欢离合，又将民间生活的展现立足于民间历史发展与叙事的广阔环境中，实现了对传统历史叙事的批判与解构，进而将目光更多地移向了民间社会力量的发展中，最终在他的历史叙事中找到了新的生命力量。 两南火学硕十学何论文第一=章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与审订-风格的确立第三章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与审丑风格的确立莫言小说中的“审丑”意识是一种对传统审美意识的颠覆性变革，也是一种带有很强的否定意识的价值取向，尤其是对传统文化、传统审美以及传统写作策略的否定远大于对这些因素的肯定。在莫言的小说世界中处处可以看到多样的“丑”的刻画和描述，“审丑”成为莫言小说世界中的审美常态，并且“这种审丑艺术倾向则被用来作为对现代都市文明、现代人的生存状态予以批判的武器”1。在小说创作实践中，莫言不断试图打破传统美丑二元对立的审美范式，颠覆传统审美意识形态在主流意识中的强势地位，对传统审美原则进行强有力的冲击与解构，这主要表现在对一些丑陋不堪的审美场景的发掘与加工，使其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生命魅力，崇尚原始野性的生命力量，使得野蛮与洒脱、原始与文明得到完美融合。与众不同的是，在莫言的小说世界中，审丑达到了与审美相同或者更高的艺术效果，并实现了二者的水乳交融，他把“全部可怕的丑恶和全部的庄严的美一起揭发出来。’’2莫言小说创作中对“丑”的关注和呈现是对传统审美意识调侃之后的戏剧化解读，其中蕴藏着深刻的艺术观照和人文关怀。莫言为了实现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特意选择了更能够契合小说创作理念的表现角度和表现方法，其中孩童视角和民间姿态很有代表性。一、颠覆传统审美原则，走向审丑与传统的审美意识不同，在后现代美学的发展过程中，一些主流小说力图打破以往的中心性、整体性的审美观念，更加注重内在的美学精神的解释，美学差异性与不确定性成为其重要的发展对象。莫言小说创作表现出了很强的后现代主义审美特征。莫言在小说创作过程中逐渐消解了传统审美意识形态中注重整体、注重一致的审美范式，表现出了很强的“以丑为美”的审美方式，从而拓宽了传统审美意识和审美范畴，使得“美”与“丑”之间的二元对立秩序被彻底颠覆，“丑”逐渐取代了传统审美意识中“美”的不可一世的强势地位，其小说文本焕发出了特殊的光彩。莫言的“审丑”有着很强的“反审美”个性表达特征，大量描写、渲染读者传统的审美经验中“丑”的事物，并且竭尽所能地去刻画、表达这种丑。这种审丑意识的表达与抒发，是莫言实现其独特的审美原则建构与审美表达的方式，通过这一方式实现了对传统审美原则、审美意识、审美范式的解构。在审丑的过程中莫言也运用一种类似于“黑色幽默”式的讽刺、挖苦、嘲笑使小说文本具有了超强的冲击力，大大刺激与挑战着读者的审美感官，产生了与众不同的审美效果。1王瑜．莫言小说创作观念的解构’j重建[D]．延边大学，2008．2土瑜．莫占小说创作观念的解构’j重建[D]．延边人学，2008．21 1两南犬学硕十：学何论文第j章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j审R风格f1勺确立莫言在小说创作过程中，对传统审美意识中认为丑陋不堪、俗不可耐甚至是血腥、残忍、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物进行细致展现，形成了与众不同的审美影响力。比如屎和尿是常人闻之无不掩鼻弃之的秽物，也是传统审美意识中公认的丑陋之物，然而莫言毫不避讳。在《红蝗》中，有着对屎、尿、拉屎、撒尿的大量描写与渲染。在《球状闪电》中，有对尿裤子的这一恶俗的场景的细致描写：“一进入考场，我就感N4,腹下坠、尿泡里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渗，我感到马上就要尿到裤子里了，不得不举起了一只颤抖的手”1。而在小说《欢乐》中，莫言将审丑发挥到了极致，写“跳蚤在母亲的金红色的阴毛中爬，爬!”，“跳蚤不但在母亲的阴毛中爬，跳蚤还在母亲的生殖器官上爬，我毫不怀疑有几只跳蚤钻进了母亲的阴道“。莫言不仅仅把这些秽物与丑陋的场景搬上了文学创作的审美视野中，还将大量血腥、残忍、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作为其表现的重要内容，犹如一头嗜血的动物把人的血肉一点一滴倒腾出来展示其纹路与独特之处，这对读者产生了巨大的审美冲击力。比如在《红高粱》中，莫言通过对血腥场景的细致描绘将审丑发挥到极致，小说淋漓尽致地叙写孙五在鬼子的强迫之下将罗汉大爷剥皮的过程：“孙五操着刀，从罗汉大爷头顶上外翻着的伤口剥起，一刀刀塞牵率发响。他剥得非常仔细。罗汉大爷的头皮褪下。露出了青紫的眼珠。露出了一棱棱的肉⋯⋯，罗汉大爷脸皮被剥掉后，不成形状的嘴里还呜呜噜噜地响着，一串一串鲜红的小血珠从他的酱色的头皮上往下流。孙五已经不像人，他的刀法是那么精细，把一张皮剥得完整无缺。罗汉大爷被剥成一个肉核后，肚子里的肠子蠢蠢欲动，一群群葱绿的苍蝇漫天飞舞。”3这一血腥场景的描写颠覆了传统审美意识，在给读者带来恶心感受的同时强化了作品的艺术冲击力。随着审丑意识的不断成熟，莫言对丑陋事物的恶心、残忍场景的描写更为纯熟，如《檀香刑》中对凌迟的描绘就颇有代表性。在小说中，凌迟这一世间最为残酷、泯灭人性的酷刑实施过程竟犹如一场杀人的狂欢、血腥的盛宴。受刑者有女人，也有刺杀袁世凯未遂的钱雄飞，“那女人一身肥肉，像一包凉粉，一戳颤颤巍巍，根本无法下刀。从她的身上切下来的，都是些泡沫鼻涕状的东西，连狗都不吃⋯⋯师傅说女人中也有好样的，也有肌肤华泽如同凝脂的，切起来的感觉美妙无比”，“她的身体已经皮肉无存，但她的脸还丝毫无损。只剩下最后的一刀了。师傅的心中一阵酸楚，剜了她一块心头肉。那块肉鲜红如枣，挑在刀尖上宛如宝石。师傅感动地看着她的惨白如雪的鹅蛋脸，听到从她的胸腔深处，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小说对钱雄飞的受刑过程描写尤为详细，即五百刀的凌迟。莫言在此1李洁非．莫言小说里的“恶心”[J]．当代作家评论，1988(5)．2]i每川．后现代丰义．’j中国当代文化[J]．中困社会科学，1996(3)．3莫言．红高粱家族[M]．海U：南海出版社，2000：35．22 西南人学硕f：学何论文第三章对传统审荚意识的解构与审n风格的确立II处先是借用赵甲来介绍了凌迟的刀数、刀法和行刑时的要求，再浓墨重彩于施刑的前几刀和后几刀。虽然没有～刀一刀的描写，但赵甲在行刑时的一丝不苟和轻车熟路，钱雄飞在受刑时的惊人毅力和视死如归，士兵们在观看行刑时的魂飞魄散和胆战心惊，都通过莫言的描写让窒息的血腥、残忍和丑陋不堪的场面得以呈现。在《檀香刑》中，将审丑推向极致的是写刽子手赵甲对孙丙实施檀香刑：一根檀香木的木头橛子成为凌迟肉体的工具，“随着檀木橛子逐渐深入，岳父的身体大抖起来。尽管他的身体已经让牛皮绳子紧紧地捆住，但是他身上的所有的皮肉都在哆嗦，带动得那块沉重的松木板子都动了起来”，“橛子恢复了平衡，按照爹的指引，在孙丙的内脏和脊椎之间一寸一寸地深入，深入⋯⋯”，“檀木撅子从孙丙的肩头上冒了出来，把他肩上的衣服顶凸了”，在檀木橛子已经刺入孙丙的身体之后，“俺放下油槌，捡起小刀，把他肩上的衣服挑破。爹示意俺继续敲打。俺提起油槌，又敲了十几下，咪呜咪呜，檀木橛子就上下均匀地贯穿在孙丙的身体之中了。孙丙还在嗥叫，声音力道一点也没有减弱。爹仔细地观看了橛子的进口和出口，看到各有一缕细细的血贴着橛子流出来。”虽然孙丙的身体已经被刺入檀木橛子之中，但是刑罚却依然没有结束，“第三天的凌晨，孙丙身上开始溃烂，肩头上的伤口流脓淌血，裸露的胸脯上结着血痴，那些卵块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蛆虫，蠕动在孙丙身上所有潮湿的地方。”1在这一丧失人性的行刑过程中，恶心、残酷、毛骨悚然构成了读者主要的审美感受，这一违背传统审美意识的艺术表达带给读者一种强烈的震撼与冲击。除此之外，值得我们注意的还有莫言把人等同于动物、甚至不如动物的描写，这无疑也是另一种对历史和人的丑化。比如在《生死疲劳》中通过一个地主投胎为驴、牛、猪、狗来表现了中国半个世纪的历史，而这些动物变形不仅仅是在打破历史横向的固定和压制，而且它们走过的历史道路和足迹更是践踏了历史的神圣和归属，让读者觉得历史的死亡转折过程就像是从驴到牛、再到猪和狗的变形记。又如《丰乳肥臀》中上官鲁氏在生下七个女儿后第八胎即将临娩的时候，是和驴子分娩并置的。婆婆对她说：“来弟她娘，你这是怎么啦?我的孩子，你可要挺住，咱家的黑驴，生了一匹活蹦乱跳的骡驹子，你要是把这孩子生下来，咱上官家就知足了。，，z莫言小说对“丑”的描写与渲染彻底打破了传统审美发展所形成的审美习惯和审美秩序，这让一些读者很不适应，因为“我们习惯了一种单向的对美的经验感受感知，而对一种新的相反的审美经验出于狭隘，自然会表出一种相对较大的排斥。1莫言．檀香刑[M]．上海文艺}{J版社，2008：305—315．2莫言．丰乳肥臀[M]．北京}‘月文艺出版杜，2010：39． 两南大学硕十学伊论文第一章对传统审荚意识的解构’j市-ft．风格的确立所以，只要转换一下视角，改变原有的阅读思维方式，从审美转变到审丑，以丑的方式来观察丑，也许就能真正地理解审丑的美学意蕴。”1通过对“丑”的渲染和张扬，莫言颠覆了美丑的二元对立审美原则，使更多被压抑的意象走向读者的视野，从而建立起了一种多元化的审美原则与体系。莫言小说创作实践中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以及对“审丑”表达的张扬都给读者的文本阅读带来了极大的冲击，这种影响不断消解读者在传统审美意识影响下的审美活动中所形成的审美惯性，让读者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此同时，莫言也以此构建起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艺术世界：这个世界中丑陋成为表达的中心，并且取代了美在传统艺术世界中的中心地位；人类与动物的地位与价值界限日趋模糊，动物也竟然登上了英雄的宝座，戴上了象征荣耀的光环；传统审美法则与审美意识在他的小说世界里是如此的空洞与无力，小说创作成为充满尝试与挑战的艺术探险。莫言在艺术上追求“以丑为美，使美变丑的独特趣味，在表现出一种人格样式的同时使小说处处显示出狞厉美，这种狞厉美与读者审美习惯的距离未免过于遥远。他真正与读者为敌，对读者进行冲击和征服的地方，从根本上说就在这里。尽管这种狞厉之美正随着作者在创作上愈益的率性由情而开始令人感到厌恶，尽管与读者拉开距离也因为缺乏节制而使彼此之间的张力有绷断的危险，但莫言的小说已经在当代文坛上显出独特的价值。那不仅仅是某些艺术手法的模仿和探索，更重要的是他为中国的读者提供了一种新的审美经验。”2莫占小说中的审丑观念“是一种对崇高、优美、悲壮、严肃、和谐的社会形态美，伦理价值美的玩世不恭式的挑战。”3这种审丑的观念和艺术倾向是对“丑”的一种带有戏剧、调侃甚至是荒诞式的艺术观照与人文关怀。二、审丑的视角与民间姿态的选择在审丑的视角选取上，莫言小说选取了儿童这一天真纯洁的群体，以他们的童言童语作为审丑的最佳表现方式。同时，民间视角的采用，一种立足于广阔民间资源的民间姿态，也对莫言小说的审丑表达具有着非凡的意义。1．儿童视角在莫言的一些小说中，主角往往被设为不谙世事的孩童，在小说中成为介绍和引领故事发展的重要人物，如小说《红高粱》就借一个放羊的男孩来讲述故事：“他的坟头上已经枯草瑟瑟，曾经有一个光屁股的男孩牵着一只雪白的山羊来到这1王合城．从审美到审丑：莫言小说的美学走向[J]．北方论从，2010(1)．2潘峰，黄健．论莫言小说作品中的红色词[J]．时代文学，2012(4)．3桓芳．论莫言小说的审丑写作[D]．中南人学，2008．24 两南犬学硕十学位论文第二章对传统审美意识的解构与审n风格的确立里，山羊不紧不忙地啃着坟头上的草，男孩子站在墓碑上，怒气冲冲地撒上一泡尿，然后放声高唱：高粱红了——日本来了——同胞们准备好——开始开炮——。有人说这个放羊的男孩就是我⋯⋯”。莫言擅长用孩奄的视角去观察与叙述错乱纷杂的世界，用独特的孩童心理去表达他们的看法，用童言童语去描绘成人本已经习以为常的景象，从《枯河》、《罪过》、《铁孩》、《红高粱》到《丰乳肥臀》、《檀香刑》、《四十一炮》，都一如既往地将孩童设置为故事叙述人和作品中的人物。比如《丰乳肥臀》中的主人公上官金童就是故事中角色即叙述人，《四十一炮》中的炮孩子罗小通也是小说主要的人物和叙事视角，罗小通对大和尚的倾诉是小说发展的主要线索。孩童对社会发展进程中的“假、恶、丑”有着较强的感知力，从他1"fJIl曼中映视的世界更为真实，这是已经形成审美感知惯性或者有些麻木不仁的成年人所不具备的，孩童因为传统审美经验的缺乏而使其内心深处对事物认知的惯性很小，对一些丑恶现象的畏惧、顾虑很少，因而也就可以用自己特有的童言章语进行意见和思考表达。儿童视角的选择使得莫言小说找到独特的切入点，儿童视角成为莫言小说审丑的最好表现方法。比如《丰乳肥臀》的叙事主人公“我”上官金童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他有强烈的恋母情结或者恋乳癖，冷眼旁观着姐姐和姐夫们在权力、欲望和爱欲中的狂欢生活。《四十一炮》的主人公罗小通是一个吹牛撒谎的“炮”孩子，通过他的叙述，我们看到了村长老兰靠在猪内中注水成为村里的致富带头人，他还利用自己的金钱和权力抢占他人妻女，也看到了腐败的现代官场，肉食节各式的节目，饥饿的孩子们。《檀香型》中智力停留在幼儿水平的赵小甲，他眼中的袁世凯是“高级鳖”，克罗德是“大灰狼”，父亲赵甲是“大老虎”，或许他眼中的动物形象才更加接近这些大人物的本真面目。然而，孩童在进行审丑活动的时候也有着先天的弱点，当他们面对着这个丑恶丛生的社会现实的时候，其纯洁的心理不免会受到伤害；随着这种伤害的加大和压力的增大孩童的幸福感逐渐丧失，难免在其心里会出现荒诞的表现和极具“黑色幽默”的心理感觉。莫言在小说中以孩童的视角进行“审丑”活动，对成人的世界和复杂的社会进行全面的审视，将会极大地刺激已形成审美惯性的成人的神经，这也成为作者使用孩奄眼光进行故事叙述的重要动因之一。2．民间视角的“审丑"有人说“莫言是真正的民间大地之子”1，他对民间土地和所有的存在具有非同寻常的感情，既有满腔火热的爱恋也有着深入骨髓的恨，却又像鱼儿对水一样依恋民间。正如莫言在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对于生你养你、埋葬着你祖先灵骨的曾金合．以民间为旗：论莫言小说创作的民间意识[J]．哈尔滨学院学报，2007(1)．25 两南人学硕十学何论文第三章对传统审荚意识的解构与审n风格的确立{Ill一一．．III曼!!!曼曼量那块土地，你可以爱它，也可以恨它，但你无法摆脱它。”1，“故乡对我来说是一个久远的梦境，是一种伤感的情绪，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也是一个逃避现实生活的巢穴。那个地方会永远存在下去，但我的精神却注定了会飘来荡去。”2民间世界中广阔的艺术资源、丰富的民间语言以及多样化的艺术形式为莫言的小说创作提供了众多的灵感和契机。正因有民间的滋养和哺育，莫言没有屈从于传统官方意识形态的权威，也没有披着知识分子精英的外衣来写作，而表现出了民间的姿态和立场。不过，对于民间乡土，莫言没有美化，他关注民间的传奇，也关注民间的苦难，对民间乡土他的感情是矛盾复杂的。正如莫言在《红高粱》中所说“我曾经对高密东北乡极端热爱，曾经对高密东北乡极端仇恨，长大后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我终于悟到：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3正是基于这种最强烈的热爱和最极端的仇恨的双重心理，莫言选定了民间的视角去审视这一方热土，用民间的视角去观察与描绘民间的苦难，表达对这方热土的悲悯情怀。莫言在审视和表现民间的事物的过程中，常常以民间的标准作为基准。在他笔下，善和恶、美与丑的界限逐渐地模糊起来，很多令人既爱又恨的民间人物具有了非凡的魅力。莫言没有顺应传统的创作惯性去赞扬民间人物身上所具有的善的一面，而是运用民间视角去详细展示民间人物所具有的“美丑”交织的特征，并且对于民间人物的精神与气质有着深刻的把握。《红高粱》中的“我爷爷”和“我奶奶”，他俩在三朝回门的时候野合，生下“我爹”，最终他俩都投身于抗战之中。《檀香刑》中的主人公孙丙，自身拥有许多缺点：寻花问柳、酒后乱性和对自己妻子毫无责任感，但是最终他在妻子受辱后引导了义和拳运动。《丰乳肥臀》中孕育了八女一男的上官鲁氏和众多男人有关系，甚至没有一个儿女同血缘关系，但她却是伟大的母亲，并且自己坚信自己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些人物无不具有极强的个性特征，莫言发现了蕴藏在他们身上的顽强与叛逆。当然，在民间视野中，民间人物的功过得失是难以用一种标准进行准确衡量的，民间人物是复杂多面的，作家既展示其“真善美”，也要表现其“假恶丑”，使得其形象更加真实。莫言对民间生命力进行充分的张扬，密切关注着他们的生存状态，也以审丑眼光审视民间，以此撩开了民间世界的面纱，并让传统审美意识中被定为渺小、落后、丑陋的事物有了新的解释。’张月新：莫言《蛙》：一个英雄时代的告别仪式[J]．北方文学·中旬，2012(2)．2石建炜．人性的沦丧：《檀香刑》赵甲形象的义化阐释[J]．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3)．3莫苦．红高粱家族[M]．海u：南海fJ；版公·司，2000：2．26 两南火学硕十学侍论文结语‘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鼍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鼍曼!曼曼曼曼蔓曼曼!曼II鼍鲁皇舅曼曼曼皇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量皇结语莫言在小说创作中不断进行大胆的尝试与探索，求新求变成为他一以贯之的追求。在其早期小说《透明的红萝I-》中，莫言创造性地使用了多种颜色色彩以及诸多的意象，并且将想象、感觉化的东西融入到主人公黑孩的内心世界，产生非凡的艺术感染力。随着莫言创作的日趋成熟，莫言对传统创作观念的解构意识也在不断地增强，小说《红高粱》的成功标志着莫言小说解构创作策略的成熟和渐入佳境，莫言小说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审美特征。然而，随后创作的几部作品《欢乐》、《红蝗》、《丰乳肥臀》、《生死疲劳》也因为其写作的过于狂欢化而受到了很多的质疑，其颠覆性创作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作品随意、主观性太强、感觉的过于自由等副作用，势必会影响艺术作品本身的艺术价值。正如王干在对莫言小说的批判中所指出的那样“似乎要把有生以来所感受到的、经历的、听到的、想象到的全部龌龊全部抛出来，竭尽刺激感官之能事，仇恨、诋毁、诅咒既有的一切文化形态，包括他曾经满怀激情所歌颂过的红高粱、土地、野性、性。而把当年的那股热情全部倾注给人间的种种丑恶，以玩赏丑恶为快事。”1这种对于审丑的过度追求使作品失去了审美节制。莫言的小说创作有着鲜明的解构特征，主要表现在对主流意识的解构，对传统的历史叙事的解构，以及对审丑的热衷和张扬上。莫言小说创作中的解构特征与后现代性特征有契合之处，“后现代主义具有双面性，它是有力的消解手段与批判武器，怀疑一切原则与中心；同时也可能滑向一种嬉皮士式的游戏一切的‘潇洒’，在无限度的自由背后是真正的自由的丧失。’’2莫言小说在对传统二元对立审美结构进行颠覆和解构的同时，也暴露出了问题：对审丑意识的沉醉，以及言语叙述的情绪泛滥也导致了其创作价值的迷失，致使其小说的叙述演变成为一种随意化放纵化的情感宣泄。与此同时，小说艺术表现形式的变化和扩展幅度过大，也会影响到小说内在思想的表达，小说内容思想的中心地位也就会受到冲击，也会导致一定程度上的审美和阅读歧义的发生，甚至有时候小说的思想难以实现正确的理解和阐释。此外，在小说的艺术创作中如果过分地强调和洋溢着狂欢、感觉化的艺术感觉，也很容易使得作家呈现出叙事和随意性，小说的艺术性和功能性也因此相比降低。但总体来说，莫言的小说创作是瑕不掩玉。还需注意的是，莫言的小说创作又不同于解构主义，“解构主义只破不立，注重拆解各种权威和中心，但没有明确的建构目标。但它的彻底的怀疑精神有可能1千千．反文化的失败：莫青近期批判[A]／／莫言研究资料[C]．天津：天津人民fJ{版社，2005：22．2陶东风．后现代主义在中国[J]．战略与管理．1995(4)．27 两南大学硕+学位论文结语曼曼曼曼蔓曼曼曼曼曼曼曼曼皇曼量曼曼曼曼曼量曼曼曼曼皇苎曼曼曼曼曼皇量曼鼍蔓曼曼皇曼曼I一一————————————————曼I使所谓的多元变成完全无规则的混乱与无序，从而陷入虚无主义的泥潭。”‘而莫言在对传统审美范式、历史叙事以及审美意识进行不断消解的同时；形成了独特的艺术感觉、精神表达与创作快感。他不仅是一味地消解和打破、一味地解构，把混乱和空虚留给读者，而是在小说解构之后有自己的新的建构，从而使小说的叙事在内容与形式、文体性与文学性等方面达到了极大程度的默契与和谐。1拿敬涛．莫占小说与后现代主义[D]．河北大学，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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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后记Wm．舅曼量曼曼量舅曼曼曼舅舅曼曼皇曼曼曼鼍曼曼量皇曼曼曼曼曼曼曼后记我一直把我能到西南大学文学院就读硕士研究生当做人生的一段美丽的缘分，那么我想我能遇见我最尊敬的导师曾利君老师就是人生的一段“邂逅”。从未把读研究生纳入自己的人生的一段旅途，最终却以“前茅”成绩从四川师范大学保送至西南大学，其实是因为我自己也没有料想到自己能拥有这么“优秀”的成绩。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也就全心全意投入这段新的生活。在校学习的初始阶段，我阅读了大量本专业书籍，认认真真地学习着怎么去做学术科研，体会着学习带来的辛苦和满足。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学期，所有事稳稳当当地进行着。然而一道分水岭把我和一切分开，家庭波折开始出现。SO我转向去体会着人生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这也是生命的另一种学习——学会成长。如果说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天意，贴近时最能感受——它无常又有趣：给你所有黯淡的柳荫，也在隧道尽头放一片盛开的桃花。因为船没了，我上救生艇；艇沉了，我用游泳圈；圈破了，还有浮木；浮木都烂掉，还能扑腾到浅水。我不再说，尽力为之，我要达到陆地，就必然站在那里。哈里路亚，每个人都在劫难逃。风雨永远在海上，我们只能是自己的灯塔。感谢西南大学，感谢西南大学文学院。感谢西南大学所有的老师，感谢西南大学文学院的所有老师，感谢王本朝老师、李永东老师、何圣伦老师、张武军老师和梅琳老师。当然我要重点感谢我的导师曾利君老师，曾老师不仅教会了让我踏踏实实和细致地去学习，也让我把这种精神应用到我的人生之中，而且老师从来没有要求学生“你要做什么”，总是说“如果你要这么做，那么你可以⋯⋯”，并且老师也对我的学习、生活和家人表现了诚挚的关心和祝福。感谢所有的同学，愿我们回首这段岁月都不只是一声叹息。感谢爸妈，你们知道吗，你们的儿子很爱你，在心里说了成千成百遍爱你，你们给我生命，而我为了你们维持了这么多年的生命。感谢我的朋友，能陪我一起度过人生的酸甜苦辣咸。如果生命是一颗穿过永恒夜幕的流星，每个人都有能力让它随意闪烁。愿我的下一个五年，像牛奶在玻璃杯里注入的白色岁月，当夜色再次在窗外喃喃低语，等待泪花在布满鱼尾纹的眼角涌现。2012年11月于重庆九龙坡32 两南大学硕+学位论文在校期间发表的论文1．《老舍<断魂枪>的现代性解读》发表于《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3月第10卷第1期。2．《论池莉“不谈爱情”背后的生活爱情观》发表于《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3月第2期。3．《半个世纪的花开花落一从<倾城之恋>到<小团圆>看张爱玲小说创作变化》发表于《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11年8月第26卷第8期。4．《浅析<我们夫妇之间>对城市的书写》发表于《长江师范学院学报》2011年9月第27卷第5期。5．《<活着>之小说与电影的跨学科研究》发表于《电影文学》2012年3月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