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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理论法前沿*启蒙法理学与中国的法制建设贺海仁摘要:启蒙法理学在中国的产生和发展固然重复了启蒙哲学的经典主题,却带有鲜明的中国问题和时代特色,为此成就了中国社会成长所亟须的一系列正当性话语。在对法律的合法性、法律权威、法律主权和国家治理等的论证中,强化了对矛盾原理、法律与连续性权威、代表和代理、自由和关系、#统∃与#治∃、以国为国等问题和关系概念的理解,为进一步进行改革开放时代中的国家制度建设提供分析性的理论资源。关键词:三十年;启蒙;法治;国家中图分类号:DF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8330(2010)01-0016-13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
2、,法理学界通过法治的视角对改革开放、治国方略、民主政治、市场经济、人权属性、道德前景、和谐社会、科学发展观等重大命题作出了积极、有益的回应和探索,确立了一系列构建现代国家所亟须的正当性话语。这些正当性话语既是现代启蒙思想的产物,又进一步更新了改革开放时期人们的观念和思想,奠定了一个正义的社会结构所需要的知识资源和理论背景,标志着启蒙法理学的生成和发展。本文借助启蒙法理学这一工具性概念,重新理解法律的正当性、法律权威、法律主权和国家关系等命题,试图把握中国法制三十年的精神实质和发展方向。本文未对三十年的法制建设在不同时期的具体损益作出评判,也不打算从事一项批判性研究(尽管这总是
3、必要的),而是把三十年作为一个自觉建构的认识整体,并以这一整体的面貌和发展趋势为框架,分析法治的时代精神对中国现代国家建设的内在推动力。一、制宪会议与#一部宪法主义∃法治的时代精神是指一种潜流,一种气质,一旦形成就决定了一个新时代的起点和方向。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所取得的一个重要成果就是结束了一个旧时代,开启了一个新时代。它所结束的是无法无天的时代,内乱的时代;它所开启的是思想解放的*本文写作过程中得到了黄金荣、沈国琴、朱晓飞博士中肯的批评意见,在此表示感谢。[作者简介]贺海仁,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副研究员。对建国三十年中国法
4、制建设的系统总结参见王人博等:新中国前三十年法制透视!,载法治论!,山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陈守一等:我国法制建设30年!,载法学研究!1979年第4期;陶希圣:新中国法制建设!,南开大学出版社1988年版。对改革开放后不同阶段的法理学发展的系统总结参见张文显等:中国法理学二十年!,载法制与社会发展!1998年第5期;邓正来:中国法学向何处去∀∀∀建构#中国法律理想图景∃时代的论纲!,商务印书馆2006年版;苏力:道路通向城市:转型中国的法学!,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郭道晖:法的时代精神!,湖南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夏勇主编:走向权利的时代∀∀∀中国公民权利发展研究!,
5、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2010年第1期启蒙法理学与中国的法制建设%17%&时代,依法治国的时代。这次会议形成的一个历史性文件即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在整体基调上冷峻而不失乐观,睿智而不乏热情,透射出强烈的时代气息。如同那个时代的其他一些重大事件,这次会议的成果准备向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三十周年献礼,这无疑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巧合。年轻的共和国成立三十年的时候迎来了这份大礼,难免不让人想到#三十而立∃的古老智慧,这难道不也透露出中国社会从此摆脱幼稚走向成熟的启蒙意蕴?公报!反复强调的一个主题就是国家在未来社会中的中心任务。#∋∋全会一致同意∋∋及时地、果断地结束全国范围的大规
6、模的揭批林彪、(四人帮)的群众运动,把全党工作的着重点和全国人民的注意力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实现四个现代化,要求大幅度地提高生产力,也就必然要求多方面地改变同生产力发展不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改变一切不适应的管理方式、活动方式和思想方式,因而是一场广泛、深刻的革命。∃为了解决这一矛盾以及所确立的中心任务,公报借用真理概念提出了一系列影响未来社会格局的建议、措施和方略。公报肯定了真理大讨论的理论价值,张扬了思想解放的历史意义,使实践标准几乎成为研判改革开放行动合法性的唯一标准。#会议高度评价了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问题的讨论,认为这对于促进全党同志和全国人
7、民解放思想,端正思想路线,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实践是唯一的标准也是最高的标准,任何与实践相抵触的事物都应当丧失其正当性和合法性,但实践作为标准的意义不在于实践就是真理,就是行动的规范和指南。实践话语只是要摧毁原来的、僵化的标准,为确立新的准则提供根据,而唯有在实践中这种新的准则才能形成并得到检验。换句话说,实践话语为破除文革思维提供了有力武器,因为只有彻底否定文革思维,才能否定由这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