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诺莎宗教概念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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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斯宾诺莎宗教概念研究徐瑞康斯宾诺莎的宗教概念是斯宾诺莎主义的重要方面。这一少有人作专门研究的宗教概念应当受到关注，这对于我们的斯宾诺莎研究的深入是绝对必要的；对于我们的今日宗教问题的思考亦绝非无益。本文拟从斯宾诺莎的著作出发，考察其宗教概念的特有内涵和本质，并对它作出应有的历史定位。关键词：斯宾诺莎宗教概念神自然作者徐瑞康，1934年生，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教授。一、宗教意味着虔敬神，宗教的对象是“神或自然”斯宾诺莎在《伦理学》的第四部分曾说过：“当我们具有神的观念或当我们认识神①的时候，我们一切的欲望和行为，皆以我们自己为原因，我认为这就算是

2、宗教”。应当认为，这是他对什么是宗教这个问题的明确回答，是他特有的宗教概念的简扼表述。可以看到，这一概念涉及到三个要素，即神、认识和自由。如果说，斯宾诺莎的《伦理学》原名叫《论神、理性灵魂和最高幸福》，内容在于全面地论述了神、理性和幸福的关系，那么，他的宗教概念就是从一个方面即最高方面表达了这种关系。当然，这需要详加解读。首先，这一宗教概念涉及到神。在斯宾诺莎那里，神不仅是世界的本原、真知识的对象和人生追求的伦理目标，而且也是作为宗教的对象而存在。所谓宗教即意味着虔敬和信仰神。我们知道，斯宾诺莎主义是从笛卡尔的实体概念出发的。但他并不同意笛

3、氏关于实②体有三个即自我、物质和神的观点，而是主张实体只有一个，那就是“神或自然”。他说过，“除了神以外，不能有任何实体，也不能设想任何实体”。他认为：神是“自因”的，所以它必然存在，它的存在无非是它的本质；永恒性和圆满性是神的无上的神圣本性。但是，他所讲的神即自然，这是“能产生自然的自然”，是万物的内在因。这也就是作为整体的自然本身，因为万物只有在与其它事物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中即在整体中才能得以存在；或者说，这也就是处于“确定不移的秩序”中的自然本身。如他①[荷兰]斯宾诺莎：《伦理学》[M]，贺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年，第18

4、3页。②[荷兰]斯宾诺莎：《神学政治论》[M]，温锡增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年，第90页。60斯宾诺莎宗教概念研究说过，上帝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它就是自然本身，上帝的命令亦不过是“自然界的条理”；“我们对于上帝与上帝的天命的知识随我们对自然的知识与清楚的认识的增长而增加”。不过，他又认为，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自然的法则至为广大，自然的界限无限宽广；而人只是整个自然的一部分，只是自然秩序中的“一个微粒”，“人的力量是异常有限，而且无限地为外界的力量所超过”，它“只能被迫而服从自然的规律，被迫而在几乎是无限多的情形下适应自然”。这样，

5、对于人来说，自然无异于一种至高的力量；当人于自我保存无望而求救时，就往往把自然奉之为神圣，归结为神，并把万物看作都依靠神而存在。如他说过，“自然的效能与力量就是上帝的效能与力量，自然的法则规律就是上帝的指令”。概言之，上述“神或自然”乃具有无上的神圣本性；人们虔敬它，它成了人们的宗教对象。斯宾诺莎认为，这种“虔敬”实乃表达了人的一种由于“遵循理性的指导而生活所产生的为人谋幸福的欲望”。斯宾诺莎关于宗教对象的观点显然涉及到神与自然的关系问题。如一方面，他把神归结为自然，认为神就是作为整体的自然本身。它“根据必然性而认识自己，也根据同样的必然性

6、而动作”，无疑包含有物质的本性；它“是一切事物的内在的原因，而不是超越的原因”，仅作为一切事物的逻辑理由而存在。但另一方面，他又把自然视之为神圣，赋予自然以神的本性。他确实说过，“我在这里所谓‘自然界’的意义，不仅指物①质及其变形，而且指物质以外的无穷的其他的东西。”在他看来，自然本身乃“处于永恒的标志之下”，且具有无限多的属性，包括有绝对思维的能力和爱人爱已的属性，是圆满的存在物的标记。“一个绝对不受限定的和圆满的本质的存在，这个本质我称之②为神”；它的存在具有“最高的确定性”。总之，斯宾诺莎在这里没有单纯地说神即自然，或自然即神；而是双

7、向地既把神归结为自然，宣称神在自然中，又赋予自然以神的本性，宣称自然在神中。他把“神或自然”作为他努力要求的宗教的“真正对象”，乃显示了一种泛神论观点；这种观点与前此的布鲁诺等泛神论思想相比较，具有更突出的反正统宗教神学的倾向，但终究未完全摆脱神的观念的羁束。二、真正的宗教乃以“理性、智慧”为基础其次，这一宗教概念涉及到理性。斯宾诺莎强调要认识神，要有神的观念；认为真正的宗教乃以“理性、智慧”为基础。在斯宾诺莎那里，理性是人的本质，指谓人特有的认识能力。人的认识有三种，除了感性的，就是理智（推理）的和直观的认识；与此相适应，人性生活亦有三阶

8、段。起初，人对自然的认识停留在“意见或想象”上。这①[荷兰]斯宾诺莎：《神学政治论》[M]，温锡增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年，第91页。②《斯宾诺莎书信集》[C]，洪汉鼎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