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哲学之维罗蒂的后现代哲学观之批判严春友北京师范大学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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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传统哲学之维——罗蒂的后现代哲学观之批判□严春友（北京师范大学价值与文化研究中心，北京100875）【内容摘要】传统哲学与现代哲学是两种不同的视角，各自具有不同的意义和价值。传统哲学指向永恒、普遍、绝对、形而上，现代哲学则指向短暂、特殊、相对、形而下。传统哲学的观点有其局限，但不可全部否定，当我们以现代哲学的视角将其加以限制时，它依然具有有限的真理性。传统哲学代表着人类从混沌到主体性觉醒的过程，是从特殊向普遍的上升；现代哲学则是其逆过程，是从普遍向特殊的返回，是从高处的落下。前者力图把握必然与绝对，后者力图把握偶然与相对。传统哲学的视角是现

2、代哲学不能代替的，正如现代哲学的视角不能被传统哲学所代替一样。【关键词】本质；实体；普遍；永恒；形而上学。【作者简介】严春友，北京师范大学价值与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西方哲学、美学等领域的教学与研究。传统哲学是否像后现代哲学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呢？笔者认为，传统哲学的观点固然有其局限，但不可全部否定，依然具有有限的真理性。作为一种历史现象，传统哲学所寓示的是这样一个过程：人类随着意识的产生，从最初与自然物浑然一体的状态中觉醒，逐渐与自然分离，主体性日益增强和提升，最后不仅要超然于物，而且要主宰物，主宰世界甚至

3、宇宙。这是人类在前现代时期精神发展的基本取向，其指向是普遍、永恒、绝对。现代哲学则是上述过程的逆反，是从高处的下落，是思维方向和视角的转换，指向个体、特殊、短暂、相对。一、本质传统哲学在本体论上往往被现代哲学称之为本质主义或基础主义。这种本质主义主张事物的内在本质是不变的，这个本质规定了事物的性质及其过程。所谓本质，无非是指使事物成为这一事物的东西，它规定着事物的性质，从而使此事物区别于其他事物。现代哲学普遍否认事物有内在的本质，主张事物是由其环境造成的，或者是由于与环境的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事物的存在方式、性质等也是由此决定的。对此，笔者认

4、为不能笼统地予以判断，不能简单地或一般性地说事物有没有内在本质或本性，而是需要针对不同的情况进行分析。罗蒂的看法是现代哲学中比较极端的：“只要提到符应，我这种哲学企图摆脱的那个观念便死灰复燃，那观念就是：世界或自我有一个内在的本性。”[1]他甚至还说：“反讽主义者是一位唯名论者，也是一位历史主义者。她认为任何东西都没有内在的本性或真实的本质。”[2]罗蒂的这些说法过于绝对了（不能不说，他的相对主义已经成为一种绝对主义），不仅学理上讲不通，而且与大量的经验事实不符。哲学是一种宏大的视角，其判断过于一般化，即使后现代哲学也不例外。由此便导出了不

5、可胜数的错误判断或似是而非的说法，这是哲学常犯的错误。在这里我赞成后现代的特殊化原则（可惜后现代哲学经常不能贯穿到底），必须针对某个命题或某个具体问题才可以下判断。这里的“本性”若是指善或恶，那么一切事物自身都不具有这种性质。善和恶这样的判词，是相对于一个判断者才会有的，离开了判断者就无所谓善恶。同一个行为，对于他是善的，对于别人则可能是恶的。或者说事物的自然属性不具有善恶之性质。从自然的角度看，一切都是中性的，是各具因果的。生死存亡，弱肉强食，杀人越货，都是自然现象。一切存在都在自然中自生自灭，各因其因而生，各因其因而亡，皆不具有善恶的本

6、性。善恶是人的一种判断，与自然无关。说世界有个本性，显然是不合适的。世界是一个最大层级的概念，囊括万事万物，而这“万事万物”又各不相同，它怎么可能具有一个本性呢？如果有，那么这个本性又如何表现在千差万别的万物之中，从而保持其同一性？世界的本性、宇宙的本质，这样的说法都是空泛而无意义的，不可能真正有所指。可是，我们又不能说世界或宇宙没有内在的性质，没有内在性质的东西怎么能够存在呢？事实上它不仅具有性质，而且具有十分确定和精确的性质，星河运转，宇宙演化，生老病死，花开花落，都分明展现出某种内在的性质。大千世界的种种所展示出来的，是“世界”的固有

7、性质，即本性。这些本性不具善恶，却确然而在，不能罔顾。整个自然界都是有确定性质的，这些性质独立而存，不因喜而延长，不因悲而缩短。于是才可以看到，大千世界，虽纷繁复杂，却井然有序，好像设计好了一般。然而，我们又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汇来予以描述。至于自我，也是一样，不能说他生而具有善恶的本性，单独的一个存在是无所谓善恶的。自我的善恶是一种社会属性，只有在社会关系中才会存在，是人们对于他的行为、品性等方面的某种评价。严格来说，甚至对于“自我”这样的低层级概念也难以用善恶来进行一般性描述，我们只能说他的某个行为是善的还是恶的，而且是对于谁、在什么时候

8、是善的还是恶的。不存在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的一生中始终是善的或恶的。事物的自然属性是内在的，这些属性中有一部分可以因环境变化而有一定程度改变，有些则不能。但不管怎样，这些性质都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