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内藤湖南的“唐宋变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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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内藤湖南的“唐宋变革论"李庆（金泽大学外语教育研究中心，日本金泽）［摘要］内藤湖南在20世纪前期捉出了“唐宋变革论”o他的原意是强调宋代为屮国“近世Z始”，这是内藤湖南历史观的一个纽成部分。在近百年内，不同时期的不同学者,对此有着不同的理解，而这又和国际汉学及近代中日学术思想的论争有密切关系，是从世界的角度重新探讨中国历史的产物。所以，应该把它放到世界汉学流变中去认识。这一问题的讨论，对于中国历史研究的展开，也具冇相当的作用和意义。近年来，“唐宋变革论”，-•度成为国内史学界关注的话题。①学界的论说无疑有其

2、学术价值，促进了对唐宋时代历史研究的展开。但是其中存在一些问题，有议论未尽之感。为此，据笔者撰写《口本汉学史》之所见，也來谈谈看法，以就教于各方专家。②“唐宋变革论”的不同理解国内论者儿乎界口同声地把“唐宋变革论”说成是由口本学者内藤湖南在1910年首先提出的。考大家所据的资料主要是刘俊文主编、黄约瑟译的《EI本学者研究中国史论著选译》笫一卷“通论”的《概括的唐宋时代观》一文③。学界所说的“唐宋变革论"是否就是“内藤湖南"提出的呢？笔者认为值得探讨。首先的问题是，论者都在说“唐宋社会变革论",然而，各位论者所说

3、的“唐宋变革论”,在内涵上颇有出入。因为单从屮文的字面理解，“唐宋变革论”可有如下不同的解释。一是把唐和宋作为不同的丿力史阶段，认为其屮有着变化（是指-般的“改变”，而罪如我们现在所说的带有丿力史阶段性的转变）。二是把唐和宋Z间，作为两个时代Z间的分界线，认为两者Z间有划时代性的变革。三是把唐宋整个时期作为一个“变革时期”或中国社会的变型时期。其次，说“唐宋”是两个丿力史时期，有着变化。这样的看法,在中国早有人捉出过。例如，宋代秦观说，“国家次五代，一切Z制,KT官称号，最为杂揉。塔存而器不设，文具而实不应”④

4、。元代脱脱等编的《宋史•太祖木纪》说：“考论声明文物Z治，道徳仁义Z风，宋于汉、唐,盖无让焉。”①明代陈邦瞻在《宋史纪事木末•叙》中云：“宇宙风气，其变Z大者三:鸿荒一变而为唐虞，以至于周，七国为极;再变而为汉，以至于唐,五季为极;宋其三变,而吾耒睹其极也。”②淸初顾炎武《口知录》卷十五“宋朝家法”条：“宋世典常不立，政事从脛，一代之制殊不足言。然其过于前人者数事：（略）此皆汉、唐Z所不及。”③梁启超的《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Z人势》把屮国学术思想分为八个时代，“南北朝唐”和“宋元明”各独自为一时代该文的第十三章，

5、把“唐”和“宋”明确区分为两个阶段。④无论是褒是贬，都是把宋和汉、唐相区别，作为另一•独立时代，认为这之间是有变化的。在日本，也早就有人提出过。1888年，出现了那珂通世的《支那通史》三卷°1890年,又出版了两册，由罗振玉介绍到国内，分为中世史上（唐五代）、下（宋元），就把这作为不同的两个阶段。他还提出了“东洋史”的概念。⑤桑原鹫藏于1898年刊行的《中等东洋史》一书中，就指出唐宋Z间冇着巨大的的变化，以此作为时代的分界。西村天囚的《日本宋学史》（1909年）把“宋学”作为独立的-•个课题，在实质上,就是否定

6、了把“唐宋”的学问作为一个整体的看法。古城贞吉《支那文学史》把宋元和唐五代分为两部分。⑥所以，一般而论的视“唐”、“宋”为两个阶段，乃至认为这两个阶段有着变化的看法，并非由内藤湖南首创。再次,笔者认为，现在所谓的内藤的“唐宋变革论”,主要指上述的第二种解释，即把牌和宋之间作为两个时代之间的分界线，强调两者之间有大的变革。这可以从如下两方血来证明：从他口己的论述來看，他说：“唐宋时代这个说法，乃是普通的用语，如从历史.尤其是文化史的角度來考察的话，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他强调的是“唐代是中壯的结束，宋代则是近吐的开

7、始”⑦。可见他本人明确不赞成把“唐宋”合在一起的提法。从他的学术实践来看，他主要研究和教授的是“上古”和“近世J侧重的是文化和政治制度方面。可见，内藤的“唐宋变革论J是认为这样的变革乃带本质性的非常大的变革。般后，至于把整个唐宋时代作为“变革时期”的看法，当是后来的H本中国史研究者在面对关于“唐宋”时代区分的不同见解时，结介了实际研究的情况，归纳出的最大共同之处,所概括而成的术语，已经不是内藤湖南木來的意思了。美国的学者把般时代区分意义上的“变革”翻泽成“transition”.例如,1997年，美国召开了“宋

8、一元一明的转型”讨论会。2003年，哈佛大学东•亚研究中心出版了PaulJakovSmith（1947—）和RichardvonGlahn主编的论文集TheSong2Yuan2MingTransitioninChincscHistory（HcirvardUniversityAsiaCenter,DistributedbyHarvardIniversityPress,2003）。而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