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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21卷,第6期 科学技术与辩证法Vol.21No.62004年12月 Science,TechnologyandDialecticsDec.,2004·科技史·从传统“格致”到现代“科学”:梁启超“科学”观念透视姚雅欣,高 策(山西大学科技哲学研究中心,山西太原030006)摘 要:梁启超对现代科学的体认经由传统“格致”到一般意义“科学”再到广义“科学”的观念演进历程。在沟通格致与科学,厘清“学”与“术”,从学理与实践深化科学概念的基础上,以政治与致用为关切的梁启超科学观念,与中国格致学传统、日本
2、“科学”统一观及其政学兼顾的独特身分不无关系。关键词:梁启超;科学;格致;术中图分类号:B25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5680(2004)06-0079-04 梁启超“科学”理念的形成,与他自1890年开始接触西询某厂船炮之利,某厂价值之廉,购而用之。强弱之原,其在[1]学,并不断接受西方文化的浸染相同步。梳理梁启超的传世此乎!”看到西方科学之于国家强大的本原地位,梁着手从著述,清晰可见在其人生的不同阶段均有关于科学不断深化细微做起向中国输入科学。的论述。对于由格致学到科学的认知,在梁的思想历程中主同年,他
3、在《西学书目表序例》一文中论及对西方多种科要有四个关键环节:学书籍的分类问题。文中他将西方书籍分为“学、政、教三首先,1896年,初步感到对西方格致诸学进行分类之困类”,从“学”、“政”、“教”分别涵盖的学科内容看“西学”诸书,难;其次,1902年,梳理西方格致学沿革,明确格致学特征,第包括“算学、重学、电学、化学、声学、光学、汽学、天学、地学、一次沟通“格致学”与现代“科学”;第三,1911年,从学理上明全体学、动植物学、医学、图学等”,可知文中的“西学”特指确“科学”之本质,进而区分“学与术”;第四,20世纪20年代,“西方的科学”
4、,而不同于一般意义上使用的“西学”所指“西(从学理上深化对“科学”的认识,注重科学与中国社会发展的方的学问”)。对于西方诸科学的关系序列,梁认为“西学之关联,形成关于“科学”的系统观念。循此脉络,从中可见梁属先虚而后实,盖有形有质之学,皆从无形无质而生也。”籍启超“科学”观念演进与成型的来龙去脉。此,数学、力学为科学之首,电化声光汽等次之,全体学、动植物学再次之,医学、图学全属人事居末。可见,梁关于基础科由传统“格致”到现代“科学”(1896-1911)学与不同层次应用科学的理解已现端倪。梁启超接触并对科学产生自觉意识早于他明确使用“科
5、此时的梁虽然极力倡导西学,但触悟科学毕竟刚刚起学”一词。1896年至1902年,梁对“科学”的体认借用中国传步,认识尚未触及科学实质,对科学的理解还不可能脱离中统语词“格致”来表述;1902年,第一次在论述中明确使用“科国格致学传统的影响———穷事物之理终究脱不开人事之理。学”,并初步沟通了“格致学”与“科学”;直至1911年,明确论梁对西方科学进行分类的思想前提即认为,关于自然之学的述“科学”的涵义及其与“术”的区别。这是1911年之前梁对“科学”与关于人事社会的“政学”密不可分“凡一切政皆出,西方近现代“科学”在基本层面的认识,也是
6、此后其科学理念于学,则政与学不能分,非通群学不能成一学,非合庶政不能向纵深层次演进的基础。举一政,则某学某政之各门不能分。”科学知识与科学认识1.初识西方“科学”时的“格致”传统的有限性使当时的梁还不可能按照现代科学之内在逻辑对1896年,梁在《变法通议》中通过比较中国和日本对欧洲科学诸学科进行分类,并且对科学的认知仍存在中国传统格的不同需求,指出变法强国的本原之一在于科学。“日人之致学本位的思想倾向。在对西方科学各书进行分类时仍免游欧洲者,讨论学业,讲求官制,归而行之;中人之游欧洲者,不了援引中国传统的书目分类法,以至于梁“顾自七略七
7、录【收稿日期】 2004-09-10【作者简介】 姚雅欣(1971-),女,山西太原人,山西大学科技哲学研究中心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建筑史、科学文化;高策(1958-),男,山西太原人,山西大学科技哲学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STS、科技史。79以至四库总目,其门类之分合,归部之异同,通人犹或訾之,“形而上学之高尚更过于形而下学”。进而依据由低级向高聚讼至今,未有善法。”籍此他得出结论———“西学各书分类级的进化论,得出“质化天地动植诸学,其厘然成一完全学科最难”。如其列举“行军测绘”、“御风要术”、“化学卫生论”等也较早”的
8、结论。我们暂且不论对两类学科进行如此比较是学科分类,模棱于几个学科之间;一些具体的技术门类如电否必要与科学,他将在日本刚刚学到的自然界进化论套用于镀、光学显像、发动机等则共同归入“工艺类”。在此梁认识衡量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