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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5年第6期浙江社会科学2005年11月No.6,2005ZHEJIANGSOCIALSCIENCESNov.,2005物权立法研究编者按2005年7月10日,全国人大公布《物权法(草案)》并面向全社会广泛征求意见,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在学术界也引起了广泛的争议。为了配合《物权法(草案)》征求意见,本刊特邀请相关专家学者就此展开讨论,以期更好地提高立法质量,促进物权立法研究。试述占有的权利推定规则□王利明内容提要本文结合我国物权法草案关于占有推定规则的规定,阐释了该制度设定的必要性及内容,并对该规则与公信原则的关系、
2、排除占有推定规则的情形作出了探讨。关键词占用占有的权利推定规则公信原则作者王利明,男,1960年生,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100872)物权法草案第四条规定:“动产占有人是该状态还是一种权利,一直存在激烈的争论,由于在动产的权利人,但有相反证据证明的除外”。该这个问题上的认识不同,因此实际上形成了两种条确定了占有的权利推定规则。这一规则的确立不同的占有保护立法模式。以德国为代表的一种对于保护公民的合法财产、保障财产秩序和交易模式主张占有为一种事实状态。《德国民法典》安全具有重要意义,鉴于该规则首次见于
3、我国立第854条规定,物的占有,因取得对物的事实上的法草案,有关研究尚不深入,本文将对该规则进行支配力而取得。根据立法者的解释,事实上的支的相关问题进行一些初浅的探讨,以供理论界与①配力体现为对物的事实上的一种实际管领,当实务界参考。然,也有一些学者将占有理解为权利。②但此种观一、占有的权利推定规则设定的必要性点并非主流观点。而以日本为代表的另一种模式认为占有是一种权利即占有权。《日本民法典》在民法理论与立法上,占有究竟是一种事实物权法篇中第二章未规定占有的概念,而是规定58浙江社会科学2005年第6期了占有权。其第180条规
4、定,占有权,因为自己的有人的利益,推定其在占有存续期间曾经是物的意思,事实上支配物而取得。根据学者的解释:所有人。(3)在间接占有的情况下,这一推定适“占有权的内容并非像其他物权那样要确保对外用于间接占有人。”《瑞士民法典》第930条规定:界物资的使用,而是以事实的支配作为事实,而认“(1)动产的占有人,应推定为该动产的所有人。为其暂且正当的一项权利,以便使之得出上述法(2)原占有人,应推定曾为该动产的所有人。”《法③律效果。”国民法典》第2230条规定,“在任何情况下,均推对于上述争论,笔者的观点是,占有既可能是定占有人系以
5、所有权人之身份进行自主占有,但一种事实状态,也可能是一种权利。但为了扩大是能够证明占有人开始占有就是为他人占有者除对占有的保护,维护交易秩序和财产安全,有必要外。”可见,占有的推定规则,已经是大陆法系国将占有界定为事实状态。因此占有是占有人基于家所通行的一项规则,也是各国立法所普遍采纳占有的意识而对物的事实上控制,或者说是民事的经验。主体基于占有的意识对于物的进行控制的事实状我国物权法草案第4条也确立了占有的推定态。规则。我们认为,采纳该规则重要性在于以下几所谓占有推定规则,按照学理上一般理解,是方面:指“占有人于占有物上行使
6、之权利,推定其适法首先,有利于维护财产秩序,促进社会的和有此权利。即占有人于占有物上行使所有权时谐。占有的推定规则虽然是一种临时性财产秩者,推定其适法有所有权。占有人于占有物上行序,一方面,推定占有人为权利人从而保护占有,使租赁权或其他权利者,推定其适法有租赁或其这样任何人只要事实上占有了某物,其他人都无④他权利。”简单地说,就是指动产的占有人在法权对其进行侵害。即使占有人是非法占有,那么律上推定是动产的权利人,但此种推定具有可以也只能由有关国家机关通过一定的程序对其占有辩驳的效力,只要存在相反的证据证明,就可以推进行剥夺。任
7、何单位和个人不能以其是非法占翻此种推定。有,而任意对其进行暴力剥夺。正是从这个意义根据学者考证,占有权利的推定是起源于日上,德国法学家耶林指出,在占有制度之下,对于⑧尔曼法上的占有,是基于占有的表彰本权的功能强盗和小偷亦受保护。这种说法虽然颇为极端,⑤而产生的。由于在罗马法上,占有制度主要是对但也很好地说明了占有推定规则对维护财产秩序占有事实的保护,因此不牵涉到占有本权的认定。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占有推定规则的适用,可以罗马法谚还认为:“所有权与占有毫无共同之有效地防止个人采取非法的自救手段,避免出现处”,所以占有和占有权是分
8、离的,因此在罗马法以暴治暴、私人执法的后果。“无论在占有人之⑥中,占有并不具有表彰本权的功能。占有也不必自力防御权中,还是在其占有保护请求权中,禁止实行权利的推定。“罗马法上之占有系与真实之之私力这个概念均有重要意义。只有存在禁止之⑨支配权分离,专就占有本身承认其效力,而日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