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个人化写作再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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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女性“个人化”写作的困境与突围——从反思陈染的创作发展历程谈起吴春(广东女子职业技术学院经贸系,广东广州511450)摘要：试着将陈染的小说创作历程作为一个连续的过程加以把握，从嬗变的角度来考察陈染创作在不同阶段的不同表征，并由此反思女性“个人化”写作在当代多元化格局的文坛下的面临的困境和发展图景，进一步讨论如何建构本土女性写作的理论根基问题等问题。关键词：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超性别意识；陈染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309（2008）02-0026-07在考察90年代的”个人化”写作的过程

2、中，女性作家的”个人化”写作或称女性“个人化”写作是这一时期文坛中的一道靓丽而夺目风景。在90年代女作家们的“镜城突围”中，陈染无疑是一个令人瞩目的典型“个案”。她娇小而柔韧，独自披荆斩棘，顽强而倔犟地书写着她个人的心历路程。她的小说创作，一直被指认为90年代中国女性写作的独特个案，她的创作与同时代的任何一个女作家都不尽相同，更和“新新人类”的女作家有着本质性的区别：陈染的写作表现出来的是反叛主流、固守边缘的性别立场，而“新新人类”们却是大张旗鼓进行欲望展示，并借此杀入主流。即使如此，在90年代之后，陈染也无法幸免地陷入了创作

3、的困顿。自1996年出版了长篇小说《私人生活》后，陈染进入了一个长达四年的沉寂期，2000年5月，陈染才又推出了日记体文本《声声断断》和谈话录《不可言说》，其间并未有任何一篇小说面世。直到2003年，陈染出版了小说集《离异的人》，其中收录了《梦回》、《离异的人》、《残痕》、《碎音》四部短篇小说。如果说《私人生活》是陈染黑色时代的产物，那这四篇新作可以看作是她进入灰色时期的尝试。...它们继续演绎着女人的孤独以及对男人的绝望情绪。然而，黛二系列的那种知识女性孤高自傲、弃世绝尘的形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与女人之间微妙的战争关系

4、，以及散发在庸常生活中的柴米油烟味。连女主人公也赋予临近更年期的中年财会人员的身份，这在陈染之前的写作是没有的。对此，陈染的解释是：“日子过得平平常常，甚至乏味无聊，这是人生的常态，也可以说是人生的本质，而充满激情和拥有兴奋点的日子，是短暂的，是非常态的。一个成熟的人必须面对和接受平常的甚至乏味的生活。[1]至此，在经历了青春期反叛和偏执的思索，年近五旬的陈染，慢慢地回复到了朴素、自然。对于创作的变化和产量的锐减陈染解释“早年的作品是靠情绪和激情支撑小说的框架解构，现状我没有那么饱满的情绪，就不那么写了。”[2]无论陈染对自己

5、创作变化给出何种解释，陈染已经步入了创作陷入困顿是不争的事实。与此同时，90年代“个人化”写作的女作家也都不约而同地发生了变化，林白90年代的《玻璃虫》再也没有当年“一个人的战争就是一个女人自己嫁给自己”的勇气和决绝了，而是充满了一种少有的温情。以记录妇女口述历史的新作《万物花开》已退出在作者个人“记忆中飞翔”的叙事模式，进入了现实中的妇女生活，被评论者称为“在想象里脱胎换骨”之作，可见其风格变化之大。更有评论者认为她以及同时期以“个人化”写作为特征的女作家创作的转变昭示着女性“个人化”写作的穷途末路。回看文学史，我们能看到似

6、曾相识的情景。30年代的丁玲因《莎菲女士的日记》等作品中大胆书写女性心理和情欲，得到女性主义批评诸多赞誉，但《莎菲女士的日记》之后，丁玲写作陷入了困境。而后，丁玲将视野转向了革命，在写出了《我在霞村的时候》、《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等解放区文学作品。丁玲从《莎菲女士的日记》到《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创作演变被学者称为“女性意识的显现宣泄走向女性意识的消失隐匿”。纵观文学史，女性作家隐秘性书写似乎只有以下三种结局：一是激流勇退；二是改变创作方向，如丁玲和林白；三是陷入困顿，如陈染。本文无意拔高陈染小说的意义和价值，而无视其文本显而易见

7、的残缺。就正如我们只看到90年代女性“个人化”写作在当代文学史上所起到的突破性意义，而无视其创作本身的局限性一样。任何一个作家、一种文学思潮都必将带着它的优越和缺憾在文学史上前行。如何客观地对这样一些作家及文学思潮给予尽可能公平的评价，如何让作家作品在一个开放多元的空间内百花齐放，是作家、批评家包括读者应直面的问题。下文就当代女性“个人化”写作做进一步的反思，以探寻当代女性文学的走势。...一、女性“个人化”书写的脆弱90年代从单一到多元的社会文化转型语境为中国女性文学提供了一个多元发展的机遇，不同作家作品的大量涌现呈现了一个

8、生机勃勃繁花似锦的文学景观。在社会文化转型的大背景及95年第四届世界妇女大会在北京的召开影响下，从外部给当代女性写作繁荣和发展带来了巨大推动作用。在此期间女性“个人化”书写几乎成了90年代女性文学的代名词，但随着女性“个人化”写作向市场化、时尚化赤裸裸的欲望呈现之后，从寻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