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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星云大师《一切都是当然的》护眼色:绿橙棕黑字体:粗体大中小作者:星云法师发布时间:2010-6-1822:11:41繁體版 多年前,一家杂志社向我索借三百万元,我无法应付,便撰文毁谤我,弟子们气愤填膺,有些人主张笔伐声讨,有些人建议诉诸法庭,当时我在台北弘法,因此就近于普门寺集合住众,对大家说:「别人对我们的礼遇尊重,不是当然的,所以我们应该涌泉以报;当我们受到伤害打击时,则应该认为这是当然的,因为父母生养我,师长教育我,社会成就我,国家保护我,平时我们就拥有这么多好因缘,相对而言,一些突如其来的挫折逆境,正可以考验我们的气度,可以丰
2、富我们的内涵。因为无聊的伤害破坏,是打倒不了一个人的,做一个真正的人,要经得起四面吹来的八风,将一切的横逆都视为是当然的……。」一席话下来,总算平息了大家的怒气,也趁此机会,随缘上了一堂「宗门思想」课程,只是有谁知道从非当然到当然,我是经过了多少的修证历程,才有这么坚固的信念与体悟。我十二岁那年就在栖霞山寺出家了,在常住里是年纪最小的一个清众,脸皮又很薄,刚开始时,上课听不懂,下课也不好意思问。既不可以外出,又不能和他人来往,家书写好了,没有钱买邮票,好不容易熬到学期结束,学院放假,眼看同学们提着行李回家,我也跟着他们到大雄宝殿向佛陀
3、告假,正要踏出殿门时,家师志开上人把我喝住,骂道:「站着!回什么家!」我只得忍住稚子乍离家园,对家乡的孺慕之情,禁足闭关,有时心里好苦,可是再想想:没有人要我出家,是我自己愿意的,所以也就视为「当然」地接受下来。既是当然的,为什么要感觉苦呢?从栖霞律学院结业以后,我又到焦山、金山、天宁等名山古刹参学,当时的教育不但是专制封闭,可说是无情无理。常常把地扫好了,老师不满意,就要重扫;再检查,看到几片落叶掉下来,「不行!」又得再扫一遍。饭吃饱了,纠察师过来,命你再去吃一碗,你就得撑着肚子吞下去,否则,一个耳光随即打下来,完全没有人情可讲。同
4、学说某人故意找我麻烦,我却觉得这就是教育,老师肯教,自己才有机会成长;能成长,才有未来,所以对于一切的棒喝,乃至冤屈,我都「想当然耳」地全盘接受。顺逆境遇皆能当然接受,天地间的光暗就都不一样了。十五岁受戒时,更是备受诸苦。一到了戒场,戒师先找戒子问话审核。第一个戒师问我:「是谁要你来受戒的?」「是老师要我来的。」「难道老师不叫你来受戒,你就不来了吗?」说罢,一连串的杨柳枝如雨点般落在头上。到了第二个戒师那里,他又问同样的问题,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于是答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没想到「啪!啪!啪……」,脑门上又是一阵痛楚,「可恶呐!老
5、师没叫你来,你竟然胆敢自己跑来!」第三个戒师还是问先前的问题,这回经验丰富,所以毕恭毕敬地答道:「是我自己发心来,师父也叫我来的。」自以为这个答案应该很圆满,结果,「你这么滑头!」当然接着少不了一顿狠打。顶着一脑子的乱冒金星,来到最后一位戒师的位子前面,我没等他问话,直接就将头子伸了过去,说道:「老师慈悲,您要打,就打吧!」受戒期间,跪听开示、打骂杖责,是「当然的」训练,甚至连如厕也受到限制,一个人忍耐不了,中途溜走,也有些人一面抱怨牢骚,一面受完戒期。而我认为这些都是老师的大慈大悲,所以带着感恩的心情,「想当然耳」地度过了五十二个难
6、忘的日子。十九岁那年,我到焦山佛学院念书。记得有一位教授曾有意推荐我进国立教育学院读书,我兴高采烈地向家师禀告,却遭来一顿责骂:「混蛋!佛教教育都没有读好,还要到外面去受什么社会教育!」后来,虽然家师送另一名师弟去该校念书,但是我心里一点也没有不平之感,只觉得「这是当然的」!过了几年以后,师弟离开了佛教,我这才深深地体会到家师对我的殷切期望,因此更将学习中的一切磨炼都视为是「当然的」过程。有「当然」的感受,是多么的美妙啊!那时,焦山佛学院的院长是雪烦和尚。在校期间,他从来没有和我讲过一句话,看到我时,也总是两只眼睛炯炯如炬地朝着我看,
7、有人说:他老是在瞪我,我却觉得他不是恶意的,即使如此,我也认为这是「当然的」──在学习阶段,自己一无所知,有什么资格要求师长对我们好呢?或许因为我对他恭敬一如,后来他说:这么多学生当中,他最欣赏的就是我。我自觉一无长才,在受宠若惊之余,细细回想往事,很庆幸自己在一开始时,就能「想当然耳」地在无情无理的教育中茁壮成长。十余年后,我邀真华法师为《觉世》撰稿「参学琐谈」,文中对于参学的道场表示很多不满的意见,其实这些人、事、地,我也通通经历过,只是那时都觉得「这是当然的」,所以未曾觉得不好,也让我在觉得「当然」中感到没有什么不平,因那些是教
8、育啊!十年的参学生涯瞬间即过,后来,我也从事教书工作,由大陆来到台湾,从小学校长到佛教讲习会的教务主任,从佛教学院教师到大专院校教授,从讲授佛学到教导国文,从教人唱诵到指导写作……,其中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学生的顽强中熬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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