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制度范式到权力范式——海外视角下的中国人大制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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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社会科学2013年第8期王雄：从制度范式到权力范式从制度范式到权力范式+——海外视角下的中国人大制度研究王雄摘要：海外中国人大制度研究形成了以制度范式和权力范式为代表的两种研究范式。制度范式关注的是人大的制度建设以及人大代表、选民等制度行动者对制度建设的能动作用，而权力范式关注的是人大的权力变化对人大与其他机构的关系的影响。合作模式、制衡模式、磨合模式、网络模式和垃圾桶模式是权力范式下的五种主要模型。在研究趋势上，海外人大制度研究经历了从制度范式向权力范式的转换，这种研究范式的转换与中国人大角色的变化

2、密切相关。关键词：制度范式；权力范式；中国人大制度；海外视角中图分类号：I)033；D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257-5833(2013)08-0026—11作者简介：王雄，中山大学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广东广州510275)一、问题的提出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市场经济改革的深化，中国政治体制也在发生着悄然的变革①。在经济发展与政治体制改革之间，中国共产党试图找到某种均衡，使国家既能保持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增强执政的合法性；又能在不触动执政党核心利益的前提下，进行某种形式的政治改革。比如，建构制度

3、化的政治精英游戏规则、重构国家基本政治机构之间的权力关系以及强化公众参与的制度化。简言之，中国政治改革的目的并非走向西方式民主，而是通过政治制度化的方式，使“硬性威权统治”变成“软性威权统治”②，以此增强政权的合法性，提高其执政能力。在这样的背景下，人大是否也依循制度化的路径，重构了与其他权力机构之间的权力关系，进而改变其既有的角色与作用，便引起海外中国研究学者们的广泛兴趣④。有些学者认为：“转型社会的议会要么是行政机构温顺的附庸，要么是一个好斗的挑战者。就前者而言，在官僚等级制的控制下，处于支配地位的行政机

4、构常常限制立法机构的发展。议会被边缘化，要么成为与经济转型毫不相关的主体，要么只是行政机构或者党国体制的依附。就后者而言，在多元主义的竞收稿日期：2013-05-03·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战略、路径与对策”(项目编号：12&ZD040)的阶段性成果。①WalderAndrew，“TheQIIietRevolutionfromWithin：EconomicReform∞aSouseofPoliticalDecline”，inWalder，Andrew(ed．)，TheWaningo

5、ftheCommunistState，Berkeley：UniversityofCaliforniaPress，1995．PP．1-24．②NathanAndrew，“Au【thoritarianResilience”，Journa／ofDemocracy，2003．14(1)：6·17．③O’BrienKevin，“LocalPeople’sCongressesandGoverningChina”，TheChinaJournal，2009．61(1)．PP．131—141．万方数据社会科学2013年第8期王

6、雄：从制度范式到权力范式争模式下，自由化的议会通常与其他权力主体进行面对面的交锋和对抗。9Y①如果上述学者所言非虚，那么在转型时期的中国，人大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具体而言，人大制度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它在政治生活中扮演着积极有为的角色，还是边缘化的角色?它与其他权力机构之间是竞争、对抗关系，还是合作、妥协关系?对于这些问题，海外学者是如何论述的?本文主要基于对海外英文文献的阅读和分析，从理论层面梳理出海外中国人大制度研究的制度范式与权力范式，分析其研究趋向，并就上述问题作出尝试性的回答。二、海外中国人大制度研

7、究的两种范式(一)制度范式政治制度的发展是衡量政治现代化水平的重要尺度之一。美国政治学者塞缪尔·亨廷顿运用适应性、复杂性、自主性和内聚性等指标衡量政治的制度化水平②。借用亨廷顿的制度化概念，波尔斯比(Polsby)对美国众议院的制度化进行了开创性的研究⑧。其后，查菲(Chaffey)等学者对美国、英国等国议会的制度化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从而形成议会研究中的制度化学派@。这种研究学派也影响了海外中国人大制度的研究，形成了海外中国人大制度研究的制度范式。在该范式下，研究者主要从制度建设与制度行动者两个方面讨论人大的

8、制度变迁与角色扮演。1．制度建设制度建设视角关注的是人大的制度化过程。在该视角下，人大的制度化表现为理性化、内嵌化、网络化和宪政化等若干特征。第一，制度的理性化。这是指国家能力的增长以及政治权力的制度化⑤。在中国，虽然人大在法律上是权力机关，但在实际政治运作中，它仍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由此需要通过发展理性的官僚制度来增强其政治能力。对此，人大进行了两方面的努力：其一，进行横向的官僚制度建设，比如，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