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枝裕和_站在十字路口的导演 世界电影201201.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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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界ESSAYS电影专题文论*是枝裕和，站在十字路口的导演文/［美国］小阿瑟·诺莱迪译/吉晓倩为什么是是枝裕和？为什么要为这位日本导演而非这一代的其他导演，如筱崎诚、青山真治、诹访敦彦或河濑直美，做一期专题？他与他们被归为一个群体，属于20世纪90年代晚期所谓的“新日本电影新浪潮”。上述所有导演均值得关注，但是，凭借自成一体的作品和逸出常轨的职业生涯，48岁的是枝裕和（生于1962年6月6日）得以排众而出。他已经拍摄了七部故事片和更多的电视纪录片，赢得了“独一无二的导演”①和“同辈人中思想最严肃的导演”②的美誉。在大学就读期间，是枝裕和有别于

2、同侪，没有师承权威的学者兼评论家莲实重彦，也没有拍摄超8毫米的短片试手，甚至不曾加入电影俱乐部。事实上，他的本愿是成为一名小说家。然而，他是一个热衷于电影的学生，“贪婪地观看电影，阅读剧本”③，一旦觅到了深入电影的路径，即去探索一组高度个人化的主题与要义。正如论者所言，他被记忆、丧失、死亡、人们怎样寻求生路和设法幸存等问题苦苦纠缠。尽管他的影片“严肃持重，关注社会，克制情感”④，却不乏幽默（通常是讽*本文译自美国《电影批评》2011年第35卷第2—3期。———编者①托尼·瑞恩斯，“《步伐不停》影评”，《电影评论》第45卷第4期（2009年7—

3、8月号）。第67-68页。②查克·斯蒂文斯，“踌躇未决的他”，《电影评论》第41卷第2期（2005年3—4月号）。第34-38页。③汤姆·梅斯和贾斯波·夏普，《〈午夜之眼〉新日本电影指南》。伯克利：石桥出版社，2005。第206页。④查克·斯蒂文斯，“踌躇未决的他”，《电影评论》第41卷第2期（2005年3—4月号）。第34-38页。4WORLDCINEMA世界电影2012年第1期世世界界是枝裕和，站在十字路口的导演电影刺性的），影片的基调既不尖刻也不武断。最重要的是，其影片以敏锐探索人物内心生活而闻名。正如他对一位采访者所言，“我对于创造英

4、雄、超级英雄或者反英雄不感兴趣。我只想如实地看待人们”①。的确，是枝裕和是独树一帜的，在他那一辈导演中，他是唯一一名承继了昔日第一流日本导演的人文主义传统的重量级人物。从早稻田大学———他在那里攻读的专业是文学———毕业之后，是枝裕和于1987年加入了电视人联合会（TVManUnion），日本首家独立电视制作公司。他担任助理导演达三年之久，直至1991年才拍摄了他最初的两部纪录片：《另一种教育》（LessonsfromaCalf），该片记录了一群小学生喂养一头小牛的经历；以及《但是……在这个扔弃福祉的时代》（However…），该片调查了社会

5、福利局一位主管官员的自戕，由于该局削减受益人应得的赔偿金，致使某位受益人自杀身亡，这位官员因此感到幻灭，终至弃世。这两部影片令电视人联合会深受震撼，是枝裕和被擢升为导演。是枝裕和的纪录片覆盖的主题极为广泛。其中包括诗人宫泽贤治、流行歌手Cocco以及电影导演侯孝贤和杨德昌的传略。然而，他还有许多纪录片关注的是社会的边缘人物。《我曾经想成为日本人》（IWantedtobeaJapanese，1992）讲述了一名朝鲜人的故事，此人冒充日本人五十年，连他的家人都蒙在鼓里；《没有他的八月：艾滋病患者平田裕临终前的两年生活纪录》（Augustwitho

6、utHim，1994）呈现了艾滋病患者平田裕的最后岁月，平田裕是首位公开承认自己是经由同性恋而感染艾滋病的日本人；《当记忆失去了》（WithoutMemory，1996）则聚焦于关根弘的困境，关根弘是一名护理人员，在一场手术过后，由医疗过失所致的维生素B1缺乏使他丧失了短期记忆。是枝裕和的纪录片工作经历，其重要性无论怎么高度评价都不为过。这给予了他机会，来审视什么是虚构，什么是事实，来追问“我是谁？”②，并磨练技巧，进行实验，打造一个互动的摄制过程，藉以传达现实生活的感觉。因此，在他为东京电视台的纪录片人文影院拍摄关于智障儿童的系列纪录片时，

7、他第一次走到了摄影机前，身兼影片的主体与摄制者两职③。在《没有他的八月：艾滋病患者平田裕临终前的两年生活纪录》中，他把这种互动的电影摄制理念推进一步，该片的风格从他及摄制组与影片主角渐次深入的关系中逐步浮现出来———这种关系化为了故事的一部分。①克雷奥·卡库里蒂斯，“是枝裕和访谈：关于《幻之光》、《无人知晓》和其他乐趣”，《亮光》第47卷（2005年2月）。②《〈幻之光〉：记者手记》。纽约：里程碑影像出版社，1996。第8页。③亚伦·格洛和田中顺子，“日本的纪录片导演：是枝裕和”，《纪录片盒子》第13期（1999）。WORLDCINEMA世界

8、电影52012年第1期世界ESSAYS电影专题文论是枝裕和的七部故事片表明，他对于探索纪实与虚构的关系的兴趣经久不衰。《幻之光》（Maborosi，1995），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