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章太炎“民族主义”概念的形成及其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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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章太炎“民族主义”概念的形成及其演变吴之声(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广东广州510631)摘要：章太炎作为中国近代民族主义思潮中的著名代表人物，其“民族主义”概念和思想复杂多样并经历了不断演变的过程。文章从思想溯源、历史传统、人种学说和革命实践等方面探讨章太炎的“民族主义”概念的形成，并梳理其演变过程，以期进一步认识章太炎的民族主义思想。关键词：章太炎；民族主义；概念；形成；演变中图分类号：D0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6035(2013)07-0000-01一、引言面对清政府专制反动统

2、治和西方消国主义列强的入侵，民族主义的社会思潮开始兴起和影响着晚清社会的变革。章太炎作为晚清民族主义思潮中的著名代表人物，其民族主义思想经历了从“改良”到“革命”、从“排满”到融五族于一体的多民族国家、从民主革命的政治民族主义到文学复古的文化民族主义的复杂演变过程，其“民族主义”概念也在这一过程中形成并不断演变。二、形成及其演变章太炎，名炳麟，字枚叔，“慕顾亭林之为人，易名曰绛，号太炎”[1]559,其一牛的经历影响了其包括民族主义思想在内的政治文化思想的形成和发展。章太炎牛于以抗清斗争闻名的浙江余杭地区

3、，还受外祖父宋左卿反满民族思想影响,同时乂“少学于德清俞扌越，治经术小学"[1)559,所以其民族主义思想的形成深受传统汉族木位观念的影响。章太炎曾在《东京留学牛欢迎会演说录》中说到“兄弟少小的时候，因读蒋氏《东华录》，其中有戴名世、曾静、查嗣庭诸人的案件，便就胸中发愤，觉得异种乱华，是我们心里第一恨事。后来读郑所南、王船山两先生的书，全是那些保卫汉种的话，民族思想渐渐发达。”⑵88在《光复军志序》中章太炎也提到：“余年十三四，始读蒋氏《东华录》，见吕留良、曾静事，怅然不怡，辄言有清代明，宁与张、李也。弱

4、冠，睹全祖望文，所述南田、台湾诸事其详，益奋然欲为浙父老雪耻。次又得王夫之《黄书》，志行益定o"[3)681*此可见章太炎的民族主义思想渊源可以追溯到其少小吋期成长环境中“华夷之辨”观念对其产生的影响。但章太炎“民族主义”概念在学理上的形成是在其后来的研究学问和践行革命的过程中。正如其曾说到：“但两先生①的话，却没有甚么学理。自从甲午以后，略看东西各国的书籍，才有学理收拾进来。”[2]88章太炎“民族主义”概念的形成受到中国历史传统的影响。儒家传统里一直有着“华夷之辨”的观念，章太炎在学习接受顾炎武、王夫

5、之“乱天下者无一如夷狄”②、“可惮、可继、可革，而不可使夷类闻之”②的思想基础上形成自己的民族主义观念，其在《革命之道德》中写到「'吾所谓革命者，非革命也，FI光复也。光复中国之种族也，光复中国之州郡也，光复中国之政权也，以此光复之实，而被以革命之名。”[2]113可见其认为夷狄之统治乃是对中国的祸乱，恢复汉族的权威和统治具有正义性和绝对性，其民族主义概念里也包含着人汉族主义的因子。萧公权认为“章氏之民族革命主义远承吕晚村、王船山之坠绪，而益之以近代之学说及浓挚之情感，其精警遂或过之。”[1]560章太炎

6、不仅接受王船山以血统来分别民族的思想，同时在研讨西方书籍之时也受到西方近代人种论和进化论的影响，对其民族主义概念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章太炎在《检论》中的《原人》写到“人之始皆一尺之鳞也。化有蚤晚而部族殊，性有文犷而戎夏殊。”⑷21进化论的思想也在章太炎的《原变》中体现：“物苟有志强力以与天地竞，此古今万物之所以变。”[4]26章太炎认为世上的各种族都是进化而来的，并在进化竞争过程中形成不同的文化，汉民族就是文化比夷狄要优的民族。章太炎还把西方进化论与人种论结合起来，特别是认可德国人类学家福格特多祖论的人类起

7、源学说，认为华夏民族与西方其他民族有着不同的祖先并在进化过程中形成不同的文化，且在文化上优于西方欧美民族，以显示华夏民族或者说汉族的正统地位。这里进一步可以看到章太炎民族主义概念里包含着“种族”、“世界”、“文明”的内容，但也继续包含着其为了配合其革命需要而体现出的大汉族主义的狭隘民族主义概念。章太炎的民族主义概念的形成不仅与其研究古今中外之学问息息相关,还与其革命实践密不可分。随着西方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侵略的不断加深，章太炎对西方列强的认识逐渐清醒，认为帝国主义列强“寝食不忘者常在劫杀，虽磨牙吮血，赤地

8、千里，而以为义所当然”[5]66。面对着亡国灭种的威胁，章太炎提出了不同于以往的民族思想主张，他认为要“强种”、“合群”，尽管对清政府的批评依然激烈，但章太炎的民族主义概念里的“反清逐满”色彩明显淡了很多。章太炎在《客帝》中指出「'逐加于满人，而割地于白人，以是为神州大诟”[4]67,提出“以孔子的后裔为中国的‘共主’,满州皇帝则退居为‘客帝’,在‘客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