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德育范式的特征及转型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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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国德育范式的特征及转型趋势李西顺[摘要]在全球德育现代化的背景之下，我国的德育范式正处在全球化德育范式变迁与中国传统德育范式力量的博弈之中。本文以我国德育范式的基本特征分析入手，依据德育范式的四个基本层次，分别从德育思维方式、德育过程、德育内容、德育方式四个方面阐释了我国当代德育范式转型的必然趋势。[关键词]德育范式；转型从全球视野来看，德育范式在当代由“知性”向“完满人性”的范式转型折射出人类德育范式发展现代化的整体趋势。与此同时，受历史文化影响，当前我国的德育①范式呈现出独特的传统特征。故此，在传统与现代、国内与国际的力量博弈之中，我国当代德

2、育范式的基本特征及发展趋势等问题便成为十分重要的研究课题。一、我国德育范式的基本特征分析所谓德育范式，主要是指在德育思维方式指引下，由德育过程、德育内容、德育方式等诸因素共同构成的德育发展模式。受中国传统历史文化和诸多因素的影响，我国德育范式的基本特征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从德育思维方式层面看，由于人伦秩序的规约，“重外在规范、轻自由创新”成为自传统到当代我国德育范式思维方式的基本特征。我国教育（主要是道德教育）历来重视“人伦”体系规范下的伦理道德，孟子曾把“明人伦”作为教育的宗旨，认为教育的主要任务是要阐明和教导学生明确并遵守“五伦”：父

3、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如此一来，与西方的自由“人文”不同，中国德育范式在源头就秉承了“人伦”秩序规范下的教育理念及思维方式，儒家培养的所谓君子是在人伦秩序规约下的人，人的自由能量无法正常发挥，独立、创造几乎不可能。这也是中国传统社会长期处于“超稳定”状态的重要原因之一。[1]从这个角度分析，就不难理解中国古代统治者推行“以德统智”教育原则的本意。而这种本意却长期束缚了我国德育范式的主体理念及自由、创新等思维方式。其次，受德育思维方式影响，德育过程主要被视为灌输人伦思想及其规范，塑造“君子”人格的过程。可以看出，这种对德育过

4、程的理解具有典型的“外铄”型特征，强调德育过程是一种以外在德性规范或政治目的去塑造德育对象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德育对象的价值追求、原有价值体系及道德成长的正当需要等方面被外在强制过程淹没，易形成德育对象的“奴性道德”或“听话道德”，当前我国中小学甚至高校课堂上普遍存在的“听话道德”现象即为明证。再次，与德育过程观相似，我国古代德育内容（即教育的主要内容）的选择往往局限于“三纲五常”、“四书五经”等。即使到了近代，洋务运动的改革也主要强调“中学为体”，强调以传统人伦规范作为中华文化及道德教育之根，近代道德教育的内容并无多大改变。所以，从传统影响的角度

5、来看，中国德育范式的性格源头就规定了德育内容的人伦规范性，抽象的压制性的道德规范较多，而生动活泼贴近德育对象生活实际的内容较少。另外，从德育方式层面看，由于德育理念及思维方式、德育过程观、德育内容观的制约，自上而下的灌输就成为进行道德教育的主要方式。“外铄”型德育过程观更为这种德育方式提供了合理性。推而论之，德育方式只不过是德育范式的外显形式，灌输的德育方式只是我国传统德育范式灌输性、规训性的外在表现。正如库恩所言，德育范式是“信念、价值”与“方法、问题和标准”的统合体。[2]上述对我国德育范式基本特征的分析，遵循了德育范式乃是由深层德育理念及思维

6、方式逐步延伸至德育过程、内容、方式，构成范式统一体的基本思路。该思路为下文探讨我国当代德育范式的转型趋势提供了分析线索。二、我国当代德育范式的转型趋势分析基于对我国德育范式基本特征的分析，本文认为，我国当代德育范式的转型是一种必然趋势。其原因在于：首先，在当前的全球化背景下，全球范围内德育范式的深刻转型，使我国的德育范式实现由规范德育向主体德育、由知性德育向人文德育的转变成为历史必然；其次，我国德育范式在当代转型的必然趋势，也是我国传统德育范式发展至今并继续发展的逻辑必然，其深层原因是整个人类文化不断进步、要求继续解放人性的必然性。与此同时，我国传

7、统德育范式中的一些好的理念，比如尊师重教、勤劳善良等宝贵品质应成为转型的宝贵资源。而对于传统德育范式中的许多糟粕，比如强制性灌输的德育方式等方面则应该摒弃。除了上述从理论层面对当代我国德育范式转型的必然性进行分析之外，不可否认，在现实层面，当前，我国道德教育范式框架内正悄悄展开一场范式革命。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生命德育、美学德育、主体德育、阐释学德育等高扬人性的德育范式正在悄然兴起。这种范式转型是深层次的，它以中国传统德育范式为根基，同时容纳了全球文化发展的必然趋势。追求完整鲜活的人性，追求德育范式的崇高人文精神境界以及开放的人生意义②便成为我国当

8、代德育范式转型的大趋势。依据这种转型趋势，下面分别就德育范式的四个基本层面展开分析。1.德育思维方式：由人伦规训型思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