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说界革命看中国文学现代转型的历史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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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东岳论丛July．，2010V01．31No．72010年7月(931矽第7期)(DongYueTribune)从小说界革命看中国文学现代转型的历史指向叶诚生(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济南250100)[摘要]近代“小说界革命”的理论倡导及其彰显的小说文体个性，一再标示着中国文学现代意识的缘起与走向，不断呈现出中国文学现代意识生成之际新旧夹缠的复杂情形。困扰中国传统小说的问题在“小说界革命”之际并未真正消退，而且以改换问题的方式继续发生或隐或显的影响。近代“新小说”理论带来的文学

2、重构首先在于重建政治理想、呼唤历史转型，而非在一个“众声喧哗”的历史语境中确立文学自身的话语本性。按照“新小说”理论家们的设计，获得解放后的小说并非成为了二种自足参与意义重建活动的独立叙事形式，其叙事对象、叙事题旨、叙事策略以及叙事功能实际上都要受到特定的规约，而规约的主要原则便是小说功能与民族国家历史叙事之间的直接对应。[关键词¨、说界革命；历史叙事；文学重构；现代性[中图分类号]1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8353(2010)07—0095—04“中国文学的现代意识”这

3、一富含现代民族国家意味的概念首先显示的是文学变革与历史转型之问的相互催生关系，现代文学的文体与意义重建一开始也的确通过小说的挣脱与变革得到体现。小说新叙事与诸如“六朝志怪”、“唐传奇”、“明清话本”等的不同一再呈现着中国文学现代性的发生与演化。值得细致思考的是，将小说与现代性相关联有若干不同的思路，考察小说文体变革对历史现代性的直接呼应自然是题中应有之义，但这一论题的展开又显然不会仅止于此。虽然现代性的历史叙事的确是中国小说发生现代转型的重要动力，但无论在历史文化层面还是在小说文体重建中，需要认

4、真辨明的正反价值与多重指涉又实在是太多。本文便意在通过考察梁启超等人的“新小说”理论及其彰显的小说文体个性，发现中国文学现代意识的缘起与走向，指出中国文学现代意识生成之际的新旧夹缠，这种挣脱中有牵绊、重建中有回归的复杂情形其实正体现着中国文学现代建构的多义性。刘小枫在论及小说叙事与现代伦理的关系时指出：“叙事艺术(小说)的发达本身就是一个现代性事件。”这是因为“在前现代的社会，规范伦理主要是由宗教提供的”山。证之于欧洲近代社会历史与文化秩序的演化，此说的确言明了西方小说产生新变的一大关键。在中世

5、纪神学威权日渐式微之际，一元化的价值指归已难以为继，有关宇宙人生的不同言说将世界变成了一个“叙事纷然”的场所。随着大写的“人”的凸显和科学意识不可阻挡的强化，小说也以新的面目加入到这一重建世界的叙事狂欢之中。“当上帝慢慢离开那个领导宇宙及其价值秩序、分离善恶并赋万物以意义的地位时，唐·吉可德走出自己的家，他再也认不出世界。世界没有了最高法官，突然出现在一片可怕的模糊之中；唯一的上帝的真理解体为数百个被人们共同分享的相对真理。就这样，诞生了现代的世界，还有小说，以及和它一起的形象和范式。”②与昆德

6、拉如此描述的欧洲[基金项目]本文为山东大学自主创新项目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叶诚生，男，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万方数据东岳论丛July．，2010V01．31No．72010年7月(第31影第7期)(DongYueTribune)近代小说的起源相似，中国现代小说的发生也是伴生着全民信仰与规范伦理的瓦解。如果说在这一意义上中西小说的现代转型具有几乎相类同的历史背景的话，中国现代小说在其发生之初又是如何确立其叙事伦理的呢?在“中国文学”这一特定语境中，小说现代性的取得究竟具有哪些历史具

7、体性?发现中西小说在获取现代质素时所拥有的相似性也许并不困难，然而较之欧洲近代小说的叙事立场，中国的“新小说”的确多有自己的策略与取舍。无论中西，现代小说首先需要重新面对的一大对象便是各自的传统，正是在与传统的重新对话当中，新的小说范式参与了世界意义的重建。实际上，当我们考辨晚清的“小说界革命”时，首先引起关注的也正是小说家们对于传统的激烈态度，而且其中所蕴含的古今之间的异同又显得格外复杂。晚清小说家对传统小说观的改造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小说价值观的颠覆(主要通过小说功能论体现)与小说文体演变的

8、新理解(主要通过引入进化论的史观体现)，同时，“新小说”的倡行者也正是在这种改造过程中不断遭遇传统，自觉不自觉地受到传统的某些影响。在中国传统文化秩序中，实际上存在两种来历不同的小说样式，一种是作为史传附庸的实录叙事，一种则是包含想象与虚构的娱人故事。前者一直可以追溯到史传文学的集大成者《史记》以至更早的《国语》、《战国策》和《左传》，后者的真正发端应是唐传奇。虽然传统的目录学家与小说家在两类小说之间一直各有侧重且存有争议，但小说在传统文化人那里受到轻视则显得相当普遍②。班固在著录“小说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