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心不老晚霞飞——《哨所门前相思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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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诗心不老晚霞飞——《哨所门前相思树》序《哨所门前相思树》是臧公珩先生近几年来创作的新诗结集。先生把诗集的样稿送到我的面前，不耻下请，嘱余作序,当时颇为惶恐。辞之，则失之于俯望，承之，则又不济于景赏。虽以“且待读之有思、赏之有得”暂缓于踌躇，但终究还是惟恐辜负了老先生的一片托付。遂静下心来，读完了全稿，倏然生出一番敬佩，并庶几品出少许心得。读完臧老的诗集，我很感动。新诗之于旧体诗，有一种形诸于年的区别，即旧体诗在人一生之中的任何时段皆可为之。而新诗，似乎属于青壮年时期的专利。即便是新诗大家，到了年近于老的时候，亦很难再有澎湃难抑、喷薄而出的诗思诗情。而臧

2、老年已望八，仍然勃发着新诗的炫彩，令我发自内心的敬佩。关于诗的艺旨，古诗文大家周振甫先生对孔子的诗归四说“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依次解释为“感发志意、”“考见得失”、“和而不流”、“怨而不怒”。若以此作为参照，臧老的这本诗集，确实体现的比较充分，颇得“四说”的精髓。因为这四个方面，诗集中涵盖全了。再者，白居易在其《新乐府序》中曾说：“其辞质而径（质朴通俗），欲见之者易谕也（容易理解）；其言直而切（直截了当、不事修饰），欲闻之者深诫也（警醒规诫）；其事核而实（切合现实生活），使采之者传信也（欣赏而传颂）；其体顺而肆（不拘格律、自然流畅），可以

3、播于乐章歌曲也（易于吟唱）。总而言之，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也。”对照白氏这段俗文学的阐解，臧老诗集的体裁题材，风格特点，都可以与之对号入座。只不过将“为君、为民”易为“为国、为家”，更加妥贴而已。即从以上两点说来，臧老就不仅仅是一个业余的歌者。这是我对这部诗集的总体观感。诗言志。“志”即心志。也就是诗人的心性、心情、心气、心愿、心绪、心怀等等的总括。所以我读臧老的诗集，拟题即为“诗心不老晚霞飞。”这也应了宋代文学家欧阳修一首诗句“老骥骨奇心尚壮，青松岁久色逾新”，倍觉用于臧老十分的恰切。从“诗心”说开去，对诗集的读后之感，若取其

4、琼枝一叶，可以归结于一个字，即为一个“惜”字。古罗马有一位哲人塞涅卡说过：“让我们珍惜并热爱晚年吧！因为如果人们懂得如何安度晚年，那么晚年的生活就将充满快乐和幸福。味道最美的佳肴往往留在最后享用。”拿来比之于臧老，那就是用诗情的洒脱来印证塞氏的说辞。臧老诗集中，几乎所有篇什都蕴涵了一个“惜”字，当然，臧老并不是仅仅“珍惜并热爱晚年”，老先生更多的是珍惜着记忆，珍惜着友善，珍惜着情感。而且不仅珍惜着过去，珍惜着现在，更珍惜着未来。人过七十，可能“珍惜”二字会成为对待一生精神财富的重要态度。将留在最后享用的味道最美的佳肴，都以诗的情怀表现的心香四溢。且看：

5、痛惜之切。以诗篇名集的《哨所门前相思树》，抒写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位连长巡逻途中突遇山洪，不幸而没，连遗体都渺无踪迹。其妻在哨所门前栽下一颗树，命其为“相思”，其后二十六年，与树相守，与魂相望。“二十六年边关路，二十六年风和雨，二十六年真诚守望，二十六年忠贞痴迷。”那种痛彻心扉，痛惜哀惋，令人读来泪眼迷离。《爱的奇迹》亦是先生的痛惜之作。一位母亲省吃俭用，为儿子绸缪婚事，为了防盗防霉，将一千三百元钱放之于炉中。待老人生火烧碳，忘记取出，钱钞化为灰烬。老人当场晕厥，成了植物人。孝顺的儿子三十年如一日，侍候母亲，不离不弃，竟然天公开眼，唤醒了母亲。“千声呼，

6、千声喊，不听娘应声，不见娘睁眼，”诗句已然是对人间的悲悯之事，传递着痛惜之声。《遥寄东河口村的罹难者》是对国难家仇的痛惜，《梦游楼兰》是对人与自然龃龉相处的痛惜！那种痛与爱的叹惜，体现了作者情怀的担当。我总觉得，臧老一直揣着一颗关注社会、关切人生、关爱人性的济世之心。敬惜之诚。《将军颂》讴歌的是身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老将军，在“文革”期间受尽了磨难：“反映共产风，农民遭劫难，一言招横祸，有口难分辩。彭黄分子身上背，负屈含冤几十年。”读先生的诗词文章，总觉着骨子里有一种正义不平之气，无论是对历史，还是对现实，敢于发出一种良知的呼声。写给已故诗人王辽生先

7、生的《赤子颂》，更是对诗人在“文革”中的遭际倾诉着不平：“大山下一声声无助的呐喊，长夜里咀嚼着酸楚的人生。一腔无声的血，暗暗的滴，两眼汪洋泪，偷偷的流。谁能理解你的苦衷，二十二个春秋，你象风中蓬，雨中萍。”虽然时空早已转换，对王公的敬慕和人性的体恤，可令天堂之上的诗人引为知己。《致中国国民党副主席洪秀柱》、《颂黄梅金花――杨俊》、《赞邵泽璋先生根雕》都是以仰慕的目光，表达着价值的追捧。珍惜之深。对于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臧老的热爱情愫与时俱厚。《歌赋一首颂窑湾》、《弹词一篇唱窑湾》皆是描绘家乡历史的长卷。汇集了目不暇接的历史影像、社会故实、人物事迹

8、以及钟秀壮美的自然景观，字里行间透出对家乡无比深沉的爱恋。《胡杨颂》是对物的崇拜，“丝绸之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