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政治：国家权力与民国中山装的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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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身体政治：国家权力与民国中山装的流行内容提要：服裟是人类丈朗发展以来重要的丈化产物，是一整套丈化的象征糸统，它所反映的历史与对代精神是服裟作为符号的本质内涵。中山裝因由孙中山设计并率先穿着而得名，随着国民売统一中国、推广孙中山崇拜而成为衣务员制服。移国家权力的推/•与影响之下，中山裝衣全国各地广为流行，逐渐成为代表中国形象的国服。中山裝具有规训身体的重要政治功能，影响着人们的观念惹识,是中国现代民族国家建构过程中出现的具有特别意义的服裟，既体现出民族性，又具有现代性。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山裝是肘代的镜子，它析射

2、出中华民国作为新兴民族国家力图通过推r国家服裟重塑中国人的身体政治。关键词：中山裝国家权力流行身体政治民国时期，一・种既区别于中国传统服装又区别于西服的新式服装一一中山装开始流行，并成为代表中国形象的国服。中山装因由孙中山设计并率先穿着而得名，它具有象征着革命的寓意，并随着国民党统一中国、推广孙中山崇拜运动而成为正统服装，进而成为公务员制服，由此影响到全国各地。以往国内史学界关注的是屮山装的诞生时间，只有澳犬利亚学者费约翰在《唤醒屮国：国民革命中的政治、文化与阶级》一书中对中山装的象征意义略有提及。

3、笔者认为

4、，中山装是一种特殊的政治服装，它的流行与国民政府的推广密切相关，是国家权力渗透与人们自觉接受规训共同造就了中山装的流行，这场服装革命对中国人影响深刻。本文将对民国时期中山装的流行原因及过程展开全而研究，并解剖其所具有的政治功能与国家权力在其屮的推动，进而重估国民党政权对中国人口常生活的影响。JohnFitzgerald,AwakeningChina：Politics.Culture,andClassintheNationalistRevolutionStanfordUniversityPress,1996,p

5、23-25一、服装社会功能与中山装的诞生服装是自人类文明发展以来重要的文化产物，它具有遮避风寒、保护身体、维持生命的功能。人类的服装行为受人的主体意识主导，它所体现的是人的生存状态以及人的自我意识，它具有满足自我表现与审美的功能。作为社会文化的产物，服装乂具有象征性与标识性，是个人身份的标志，也是人们社会身份与等级的象征，因此，服装是一整套文化的象征系统。进一步而言，服装现象是一种精神与文化现象，它是社会心理与社会思潮的外在物化形式，它所反映的历史与时代精神就是服装作为符号的本质内涵。因此，服装是身体政治文化

6、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人自古就明白服装具有重要的社会政治功能，《周易•系辞下》说：“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2服装在古代礼制系统中占据重要地位，成为“辨名分，明等威”的工具，被作为调整家庭、群体和国家中人际关系的手段，它使等级制合理化，并促使人们认同社会价值。中国人一向重视服装,自材质、颜色、款式到饰物均有一整套范式，历代新王朝建立都要“改正朔，易服色”。彳清朝入关后，强制汉人改易清服，以至引起民众的强烈反抗，因此，对于中国人而言，关于服装的民族象征意义尤为重要。作为反清革命的领袖，孙中山也深

7、谙改易服装的政治象征意义，也将断发易服视为革命性标志。早在1912年孙屮山就提岀制定屮国自己的礼服：“礼服在所必更，常服听民自便……礼服又实与国体攸关，未便轻率从事。且即以现吋西式服装言之，鄙意以为尚有未尽合者……此等衣式，其要点在适于卫生，便于动作，宜于经济，壮于观瞻，同时又须丝业、衣业各界力求改良，庶衣料仍不出国内产品，实有厚望焉。”4显然，孙中山认识到服制与国体之间存在密切关联，因此，亲白设计既能体现革命精神、又符合屮国人自身审美需求并兼具实用功能的新式服装。孙中山感到西装穿着不便，而中国原有的服装过于

8、陈旧、拖沓，因此，亲自致力于新服装的创制。关于中山装由孙中山创制学术界没有疑义，但第一套中山2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周易正义•卷八》，中华书局1980年据I比界书局缩印本影印，第87页。3《史记•封禅书》，张大可编著《史记全书新注》，三秦出版社199()年版，第83()页。4《复中华国货维持会函》(1912年2月4日)，《孙中山全集》第2卷，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61-62页。装的诞生时间、地点与过程，学术界长期流传着两种说法：一说是孙中山以日本士官服、学生装为蓝本，进行改造，创制出第一套中山装。它诞生于辛

9、亥革命后的上海荣昌祥，由红帮裁缝王才运缝制。5另一说是孙中山1923年任广东大元帅时，主张以当时南洋华侨中流行的“企领文装”上衣为基样设计新装。他在企领加上一条反领，以代替西装衬衣的硕领；又将上衣的三个暗袋改为四个明袋，衣袋上再加上软盖，使袋内的物品不易丢失，并用洋服店老裁缝黄隆生当助手，制成世界上第一套屮山服。°中山装的诞生时间与过程是追求历史所谓真实性的学者所要关注的，而笔者更关注中山装推广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