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程序主义民主观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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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言共和主义两种民主范式的争论。这一争论在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罗尔斯《正义论》的出版再次成为了北美政治哲学论争的焦点。哈贝马斯看到了这场争论存在着一个重要问题:对现代性没有恰当的理解和把握。以罗尔斯为代表的自由主义没有意识到从黑格尔经马克思到韦伯这一从政治哲学到社会理论的转换的重要意义，对以货币为媒介的经济系统和以权力为媒介的行政官僚系统侵蚀社会规范缺乏足够的重视，另外，也没有充分意识到由于语言哲学革命而来的从主体性向主体间性的转换，而仍然持守近代自由主义的主体性的根基，共和主义虽然承认交往，但它把国家和社会理解为一个道德共同体是错误的，未能看到自近代以来

2、一直在不断强化的道德与政治的分离。在17.18世纪的理性自然法理论被实证主义、历史哲学颠覆以后，法律与道德的分离已是一个基本的事实。在对自由主义和共和主义的反思批判中，哈贝马斯基于现代社会的合法性危机，提出了以交往行为为基础的程序主义的商谈民主理论，力图通过交往理性，将作为民主的主体的“人民”—这一在宪政民主的视域中被虚置了的主体—建构化于既有的宪政秩序之中。现今理论界对哈贝马斯民主理论的研究主要是从以下三个角度进行的:一是从法律角度论述哈贝马斯的商谈民主理论;二是从现代性的角度论述其商谈民主理论;三是从审议民主的角度进行研究。国外学者对哈贝马斯民主理论的研究

3、主要是从法律角度论证程序主义民主理论的，多以论辩的方式呈现出来。例如，哈贝马斯和罗尔斯之间数次关于程序正义问题的论战，其中，罗尔斯还针对哈贝马斯的质疑发表文章作为回应，如《答哈贝马斯》一文发表于《哲学杂志》1995年第3期，《政治自由主义的批评与辩护》等等。阿列克西也发表了《哈贝马斯的法律商谈理论》一文试图从法律原理的角度探讨哈贝马斯的程序主义理论。国内学者汪行福所著的《通向话语民主之路》一书，是从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出发论述其话语民主思想的，曹卫东所著的《曹卫东讲哈贝马斯》一书从公共领域的角度探讨哈贝马斯对资本主义民主的反思与批判。还有很多学位论文，如《论

4、哈贝马斯的团结观》、《哈贝马斯交往理性法律合法性理论研究》等都是或从法律角度或从交往行为理论或从现代性角度出发研究程序民主的，对作为表达生活意志的民主机制的公共领域的论述稍显粗略，本文则试图从公共领域入手，研究哈贝马斯的程序主义民主观。论文的特点和可能的创新之处在于，第一，论文以哈贝马斯的程序主义民主观为主线，以罗尔斯的程序正义观为副线，通过相互比较阐释哈贝马斯的程序民主理论。第二，通过在系统和生活世界的框架下对公共领域的探讨，力图从公共领域的协商程序和制度化的法律和政策程序建制的统一中阐述民主的良性循环引言系统。最后，对哈贝马斯的程序正义民主进行了自己的评论

5、。论文第一部分将通过对哈贝马斯关于资本主义民主的合法性危机的分析，简要阐述造成民主的合法性危机的社会根源和理论根源: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合法性危机和生活世界的殖民化;自由主义和共和主义关于民主的理论各执一端。论文第二部分将阐述哈贝马斯重建民主的合法性基础的人民主权理论、以交往理性重建理性世界以及哈贝马斯的程序主义民主理论的主要内容。论文第三部分通过评价哈贝马斯程序主义民主理论，试图说明其程序主义的民主模式存在的问题:民主的第三条道路很难行得通，而且哈贝马斯的理论虽然试图平衡与超越自由主义和共和主义的理论范式，但仍然对自由主义有所偏重。第一章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

6、民主危机的反思第一章哈贝马斯对晚期资本主义民主危机的反思20世纪的民主是现代性的民主，它体现了现代性的特征。同时，20世纪又是反现代性的世纪，许多哲学家纷纷举起了批判现代性的大旗。哈贝马斯虽然认为现代性是一项尚未完成的事业，但他以时代敏锐的嗅觉也察觉到了现代民主的病灶。哈贝马斯的卓越不在于他固守传统，为现代民主的种种功绩辩护，也不在于他充当时代的先锋混迹于后现代思想家之列，为颠覆现代民主推波助澜，而是在于他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分析方法，辩证地、历史地剖析现代民主问题。哈贝马斯“把‘民主’理解为制度上得到保障的、普遍的和公开的交往形式，而普遍的和公开的交往涉及的是

7、这样一个实践问题:在人们支配〔自然〕的力量不断扩大的客观条件下，如何能够和愿意彼此生活在一起。”。可见，在哈贝马斯这里，民主的根本特性就是生活的实践性。然而，现代民主却出现了政治生活的技术化对社会生活的实践话语排挤的景象，这样一来，“普遍的和公开的交往形式”就失去了实践性的方向，社会主体的自主性和自律性也让位于技术的支配。缺乏实践话语的现代民主逐渐失去了合法性，退化为一种僵化的形式。后现代主义和第一代法兰克福学派对现代民主的话难一方面说明了民主的现代境遇，另一方面也过于偏激和消极。哈贝马斯认为，现代民主仍然是一项未完成的设计，仍然有巨大的解放潜力。第一节民主危

8、机的社会根源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的理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