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收益、制度与战后自由主义国际经济秩序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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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权力、收益、制度与战后自由主义国际经济秩序的演变厦门大学法学院徐崇利一、导论国际经济秩序构成国际经济关系的基本模式。对止在崛起屮的屮国而言，要做出确当的战略选择，首先必须廓清现行国际经济秩序的來龙去脉。因此，研究战后国际经济秩序的演变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总体而言，战后国际经济秩序可被定性为自由主义国际经济秩序。从形式上看，其具冇制度密集的特点，主要表现为一种由人最国际条约筑成的国际经济体制。国家之间的经济交往无论在领域、主体、规模、数量等方面都H趋纷繁复杂，如赤裸裸地直接运用权力加以管理，没有制度化的保证，其交易成本和管理成木无疑将是巨大的，并11难以维持国际经济关系的稳定和发

2、展。从实质上看，战后口由主义国际经济秩序的基本逻辑是各个国家实力（权力）的强弱决定其可得收益（经济利益与决策权等）的人小，并以制度化的形式将之固定：一些制度肓接做出（以“冇形之手”）了依各国实力分配收益的安排。在经济利益的分配上，例如，战后初期，IMF实行美元与黄金挂钩、其它国家货币与美元挂钩的“双挂钩制度”，确立了美元国际中心货币的地位。在决策权的分配上，例如，IMF和世界银行均实行“加权投票制”，各国分得的投票权数多少取决于其经济实力的大小。另一些制度属于通过确保市场机制（“无形Z手”）來间接保证各国依实力分配收益的过程。在这种情形下，规则形式上是平等的，但实施的结果却是强国可得

3、收益人于弱国。在经济利益的分配上，例如，WTO推行和保护贸易H由化，以白由竞争的方式分配制度红利，即一个国家产站、服务等越具有比较优势，从中获益就越大。乂如，TRIPs要求各成员方对知识产权提供相同水平的保护，但强国因经济、技术等先进，知识产权数量远大于弱国，强国和弱国从中得到的实际保护利益必然大相径庭。从上述白由主义国际经济秩序的基木逻辑推断，不但各国实力的人小决定其可得绝对收益的多少，而且各国实力的变迁会引起相互间“相对收益”的变化。另一方面，相对收益的变化可能会改变各国实力的对比，进而影响它们在国际权力结构中的地位。在国际关系理论中，所谓的“绝对收益”，是指一国只追求口己收益的

4、最大化，而不考虑他国收益的大小，即两国间收益的差距。与Z相对的是“相对收益”的概念，意为一国不但关注自己合作收益的多少，而且关注他国收益的人小，即关注两国间收益分配的差距。当一国可从合作中获得很大的收益时，按照绝对收益理论，该国就会选择合作。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国可从该合作中获得比木国更大的收益，那么，按照相对收益理论，该国仍可能会放弃合作。假设X合作政策能给A国带来20个单位的经济收益，而Y合作政策带来的经济收益只启T0个单位，那么按照绝对收益理论，A国将会选择X合作政策。乂假设X合作政策能给A国带来20个单位的经济收益，但同吋会给B国带来40个单位的经济收益；而Y合作政策给

5、A国带来的经济收益是10个单位，但给B国带来的只有5个单位的经济收益，那么，按照相对收益理论，A国可能会选择Y合作政策。概言Z,虽然国际合作口J给各国带來绝对收益（各国均可分享合作剩余的一部分），但是相对收益分配不利的一方会担心他方可能会将这些领域的合作优势转化为安全领域的支配和控制地位，因此往往会在相对收益的问题上形成僵局，从而使合作无法进行；亦即，国际合作背后隐藏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将使得国际经济秩序难以形成；即便形成，也难以存续。当然，国家对相对利益的敏感度也是随着具体情形的变化而变化的；换言之，在不同的情形下，相对收益原理起作用的人小程度也是不同的：第一，当对方是本

6、国长期的盟友而非长期的对手时，在相对利益的分配中，己方适度讣利给对方，可能是可以接受的；第二，当各方而临共同的敌人之现实危险时，相对收益的分配向盟国倾斜，使得盟国的力量获得增长,则往往是本国所乐见的；第三，如为短期的合作安排，哪怕发现相对收益分配对本国不利，也不会是累积性的，不会对木国造成持续的压力。在这种情形下，一国对相对收益失衡的担心程度就会低于长期合作安排；第四，当国家的相对权力优势在上升而非下降时，哪怕相对收益分配对本国有所不利，也是可以接受的；第五，非常强人的国家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在乎—•些具体领域相对收益的损失，因为这样的损失尚不足以影响其权力优势，尤其是相对于弱小国家，更

7、是如此；等等。因为制度化的自由主义国际经济秩序涉及国家Z间收益分配的长期性，所以各国对相对收益问题更为关注。当然，在上述各种情形下，因相对收益问题重要性的降低，其对国家之间合作的阻碍作用变小，由此，国际经济秩序建立和存续的可能性也将相应地加人；反Z,国际经济秩序就会因相对收益的敏感性增人而发牛•演变。可见，权力、收益和制度构成战后口由主义国际经济秩序的三大耍素。鉴此，本文拟以权力结构、收益分配和基木制度的变化及其相互关系为主线，展示战后自rti主义国际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