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门多[西]加尔多斯.李德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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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译序一九八七年，我在北京大学观看一部电视剧，剧名叫《托尔多》，那是以西班牙伟大作家贝尼托佩雷斯加尔多斯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的。当时，我便被它的女主人公安帕罗的不幸身世、善良温存、纯洁真诚和她的爱情悲剧所深深打动。第二天，我找来外文原著，一口气读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于是，我就决定要把这部优秀作品译出来，奉献给我国广大读者，让他们和我一起共享作者的超凡写作技巧，欣赏和了解加尔多斯笔下的安帕罗等人身上所发生的可赞、可叹的人生故事。安帕罗有个法名，叫“托尔门多”，亦是本书用以命名的书名。“托尔门多”这个词本身就含有受苦受难的

2、意思。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在安帕罗与奥古斯丁卡瓦耶罗两人相爱之前或相爱之后，她度过的每一天每一夜，都充满着苦和难。当在医学院做门房的父亲过世以后，安帕罗带着妹妹靠给他人做针线活谋生。可是，天长日久，妹妹便忍受不了了，活累，挣钱又少。她为寻找出力少、挣钱快的职业，便离开姐姐去给画家当模特儿。安帕罗规劝妹妹回归正常的生活之路，同时，自己继续在远房亲戚布林加斯家里做仆人一样的活，包括缝补、改制衣服，照顾孩子买东西。布林加斯一家经济也不富裕，仅以微薄工薪维持全家五口人的生活；而且，女主人喜欢虚荣，经常光顾公共社交场所，甚至出

3、席王宫舞会。为了维持家庭的社会形象，布林加斯全家人不得不从牙缝里挤出一点钱来，平衡每个月的收支。为此，布林加斯有时无法付给安帕罗已经少得十分可怜的工钱。布林加斯的表弟奥古斯丁卡瓦耶罗在美洲苦干三十年，积攒了不少钱，但他忍受不了那里的孤寂无伴的生活，归“家”心切，便毅然决然地返回西班牙，想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他那时已经四十五岁，尚未婚娶。他经常出入表哥布林加斯的家，从而有机会同安帕罗接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貌美、善良、温存的姑娘。那是一种真挚的爱，一种产生于内心深处的爱。他爱她的外表美，但更爱她的内在美

4、，这在他给美洲朋友写信时曾有过多次表白。随后，加尔多斯把这两个恋人引入了波澜起伏的爱情舞台，用他那娴熟的笔触把故事情节急速地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且一次比一次扣人心弦。原来，安帕罗与一个名叫佩德罗波洛的前神父有过一段“秘而不宣”的关系。但那是年轻人之间的一时冲动。不久，他们的关系冷淡了下来。恰恰这时，她在布林加斯夫妇的家里与奥古斯丁卡瓦耶罗相识。后者经过几番思想准备，一天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情。可是，那段令她后悔莫及的关系一直像团阴影那样笼罩在她的心头，并且随着与这位新人的关系发展，而变得越来越可怕。她想早日卸掉这个思想包

5、袱。把心中的秘密向未婚夫和盘托出，争取得到他的原谅？可是，他不原谅怎么办？那个思想包袱不但没有卸下来，反而变得更加沉重。这时，她决定去求助于忏悔神父，看看他是怎么说的？这位忏悔神父说，她只有对未婚夫道出心中的秘密以后，才能得到原谅。佩德罗波洛本来为了恢复以前的身心健康，接受了诺内斯神父的规劝，到远离马德里的乡下磨练。一次，他在给安帕罗的信中说，他觉得日子越来越难过，而且诺内斯神父又要把他打发到菲律宾去，在那里给他弄个小差事。这封信一方面使她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一方面又给了她摆脱那个旧友纠缠的希望。可是，她感到有亏

6、于未婚夫，决心向他坦白昔日的过错，但仍然担心得不到原谅。这种充满矛盾的心理状态一直伴随着她的整个恋爱过程。一天，她又收到佩德罗波洛的信。她一看见信封上的熟悉字迹，“便觉得自己从一座巨塔之顶啪的一声摔下来”，“以为大白天在做着恶梦”。面对这封信，读还是不读？“读，读吧；因为说不定她那个死敌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她（去了菲律宾），那可是件大好事呀。如果是坏消息呢那也要读，以便避免发生危险，避免遭到不测！”原来，佩德罗波洛从其姐姐那里得知安帕罗即将结婚的消息，毅然决然地从乡下返回马德里，并威胁说，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什么残酷的事

7、都能做出来。安帕罗读过信，心中顿时充满了愤怒和恐惧。她愤怒的是，时到今日那个仇敌还在纠缠着她；而恐惧的是，他把他们之间那段所谓的丑事张扬出去，会毁掉她刚刚建立起来的真正爱情关系。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决定去他那里，想说服他彻底归还她自由。但是，这一去又铸成了她的终身大错。一方面，他向她提出无理要求，逼迫她说不爱奥古斯丁卡瓦耶罗，而继续爱着他，甚至让她陪他一夜。这大大刺伤了她的心。另一方面，佩德罗波洛的姐姐本来手里就掌握着她给佩德罗波洛的两封信（安帕罗一直担心她把信的内容张扬出去），那时她也来到弟弟家里，安帕罗虽已

8、闻声躲藏了起来，可是马塞利娜根据种种迹象猜测到、后来也证实安帕罗在那里。于是，马塞利娜错误地确认她与弟弟仍然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后来，安帕罗从布林加斯的妻子那里得知这事已传开，同时认为那两封信这是她的一块心病的内容也传了出去，一下子昏了过去。她回到家里，左思右想，觉得走投无路，下定决心服毒自杀。奥古斯丁卡瓦耶罗的仆人从药店那里得知她让自己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