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军骑士 [经典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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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字军骑士一已经是夜晚了，在蒂涅茨的一家客店里，几个贵族和商人还坐在一位远方来的骑士周围，津津有昧地听他谈着自己的经历。店主人不时捧起一桶麦酒，把每个人面前的陶器酒杯斟满，同时也好奇地听着。“我是波格丹涅茨的玛茨科。”骑士自我介绍说，又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他，是我哥哥的儿子，叫兹皮希科。我的骑士纹章是‘戴姆巴·波①②达科华’，战号是‘格拉其’！”玛茨科正当中年，蓄着一部大胡子，肩膀宽阔，身材高大，面孔却很削瘦。头上的发网镶着珠子，身上的皮外衣有胸甲的痕迹。腰间束着铜扣串成③的腰带——这标志着他是个受过册封的骑士。腰带上系着一把套着角质刀鞘的战刀，还有一支旅行时用的短剑。他那威武的

2、神态和豪爽的语气使几个贵族和商人十分羡慕。坐在玛茨科身边的兹皮希科还是个小伙子，留一头长发，也穿着一件皮外衣，只是不束腰带。他的表情也和他叔叔不同，是轻松愉快的。“请问这位高贵的骑士，波格丹涅茨在什么地方呢？”一个贵族问道。“这位老兄，你应当问，波格丹涅茨旧址在什么地方。”玛茨科喝了一口酒说，“因为现在这地方没有了，前几年在战争中给烧毁了。我们家什么都被抢光，农民逃走了，地也荒了。后来，这孩子的爸爸重建了家园，可第二年，一场洪水又把什么都冲走了。我兄长一病而亡，剩下我和这个孤儿——他母亲早死了。我听说要踉十字军骑士团在立陶宛打仗，就把地押给了修道院长，买了马匹和盔甲，投军去了。”“带着

3、这小伙子吗？”“带着。那时他还不是小伙子哩，才十二岁，也骑了一匹小马，给我拿头盔，拿长矛。噢，别看他年纪小，可从小就身体强壮。十二岁的人就能把石弓支在地上，胸口抵住山柄，拉满了弓。我在战场上看到的一些骑士还胜不过他呢！”“讲讲您在立陶宛打仗的事吧！“嗯。十字军骑士团每年都要出征立陶宛，一直打到都城维尔诺。这伙强盗一路上砍树林，烧城堡，把那里糟蹋得不成个样子。当地的人都不愿意留在家乡了。哪怕是到天角地边呢，只要远远离开十字军骑士就行！”“听说十字军骑士都很善战啊！”三个商人异口同声地说。“这是真的。打仗的时候，他们穿着铁甲胄，排成队，象是一堵墙，前进起来，简直象一个人！这些骑士很勇敢，往

4、往是这样：骑在马上，端起枪矛，单枪匹马就敢去冲击一支大军！”“基督啊！”听客们惊异地伸长脖子喊起来，“我们这边的骑士怎么样，快说说！”玛茨科举起酒杯，又喝了一月，“别担心。我们的人都是好样的，全是出色的骑士和刚强的汉子，不管是使宝剑还是使斧头，都得心应手。我敢说，虽然十字军骑士很气派，可我们能打败他们！”①意为圆头的马蹄铁，②意为冰雹。战号是战斗时呐喊助威的呼号。③受过册封的骑士都束腰带，戴踢马刺。“那就好了。但愿天主保佑！”听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听玛茨科继续说下去。“骑士团和我们交过一两次手以后，心气儿就不那么足了。他们就急得直骂我们：‘就算你们不怕死，可你们帮助异教徒，你们要受到天

5、主的惩罚！’你们听听，这是不是无中生有？我国的国王和王后已经给立陶宛人洗过礼了，那里的人都崇拜我主基督，怎么是异教徒哇！当然啦！还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怎样崇拜。说起来也让人好笑，他们过去信奉魔鬼，差不多都披头散发的，连公爵也难得有个梳头的。他们最喜欢吃烘萝卜，饮食没有节制，和牲口们一起住在森林里。男人们很会打仗，女人们也有长得美的⋯⋯”玛茨科滔滔不绝他讲着，几个客人听得入了迷。“您真见过大世面呀！”一个商人说。“是啊！你们这些人见过这种世面的，可就不多喽！”玛茨科有点得意。①“会多起来的！”那个商人说，“我听说克拉科夫就要举行大宴会了，为国王和快分娩的主后祝福，听说还要进行空前的大比武呢！

6、我们就是从各地赶来，要去见识见识的。这位骑士想必也是要到克拉科夫去吧？”“不错，要去的。我也听说了比武的事，还想去显显身手呢！”玛茨科转身望了望兹皮希科，“他虽然年轻，嘴上还没长毛，可已经掀倒过几个穿胸甲的骑士了。他这次也要参加比武。”一直没开口的兹皮希科孩子似的笑了笑，说，“我还准备选一位姑娘，为她效劳，再去找一个妻子。”“你应当先把骑士的腰带和踢马刺弄到手！”玛茨科纠正侄子的话。“我知道。不经过比武，国王是不会册封骑士的。我可以和任何人较量一番。”兹皮希科很自信。两个贵族听了，又撇嘴又摇头，嚷起来：“这小伙子，别夸海口了吧！在国王面前比武的，都是最有名的骑士。你能和他们较量吗？别瞎

7、扯了，你才多大？”“十八岁！”“还是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能把你捏成肉酱！”“哼，等着瞧吧！”玛茨科连忙把话岔开，向两个贵族反问道：“你们谁是克拉科夫人？我听说国王对从立陶宛战场上回来的人，都会慷慨赏赐。是真的吗？”“是真的！”一个贵族抢先回答，“国王很高兴看到从立陶宛回来的人。他们都会受到盛宴的招待。”“太好了！我一定要向国王表示敬意！”玛茨科伸出一双宽大的手掌，很自豪他说起来，“我已经为国家效劳多年了。如果一旦又发生战争，我还要出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