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的创作方式及其思想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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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袁武的创作方式及其思想渊源作为部队画家，袁武十分擅长表现重大W史和现实题材，但是他的重大历史和现实题材的绘画，如《抗联组画一一生存》《两代人的崇敬》以及《九八纪事》等作品，并不是靠“说故事”的方式，而是以特殊的“视觉形相”，即通过画血的直觉表现而与欣赏者进行心灵与心灵的沟通。袁武绘画的创作方式，可以说是“表现主义”语境中的“自然主义”再现。作为部队画家，袁武是一位有着英雄主义情结的画家，他的主题性创作，譬如《抗联组画》《两代人的祟敬》《垓下歌》《秦始皇》《观沧海》等，令人观之或情绪激昂、或壮怀激烈。一言以蔽之，他的作品会使你在欣赏时顿时胸怀洞达、壮阔开来。所以，虽然有论者

2、认为他是“现实主义”画家，这样的评论当然也没冇错误，但是，这样的“现实主义”中，内蕴了特别明显的出发于“自然主义”的“表现主义”。①《抗联组画》是袁武具有里程碑属性的代表作，其创作过程是颇值得深思的。在谈到《抗联组画一一生存》的创作体会时，袁武说：“《生存》是我要画的‘抗联’组画中的一幅，完成这样一组作品是我多年的想法，我准备画出八幅相对应的画面，包括《生存一一战斗》《家园一一倭寇》《侵略一一掠夺》《牺牲一一胜利》。我曾把这个想法讲给一位文学批评家，他不假思索地说‘抗联没有胜利，太惨烈了……’。也许他说得对，我也知道许多关于‘抗联’的事，但心里还是被这句话震动了。我想‘抗

3、联是一种精祌，是中华民族英勇不屈的精祌写照，这正是我要创作这组画的理由。”艺术家自己谈的创作体会，往往比理论家的评述更有力量，它验证了袁武在表现重大现实、历史题材时，所追求的确实不是在讲一个戏剧化的故事，而是髙度尊重绘画艺术的本质特征，通过“精神的真实再现”，去表现那弥足珍贵的“屮华民族英勇不屈的精神”。在原则上，袁武对画面“精神的真实再现”的关注，实际上就是中国古典绘画美学所说的“远神”的现代活用。在中国古典美学中，清?王士《池北偶谈》《香祖笔记》都提到了“远神”这一审美概念。其中，《香祖笔记?卷二》曾举七律佳联，如高季迪之“白下有山皆绕郭，清明无客不思家”、曹能始之“

4、春光白下无多日，夜月黄河第几湾”等等联句，认为这些联句皆是借“专名”以助“远神”的明证。于是，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所谓“远神”的通俗解释，在表层文化形态上，可以看成是屮国古代画论中的“形神兼备”一语中的“显形神采”背后联系着的具冇中国文化本真精神属性的“隐形神采”，而在本质上，这个“隐形神采”，应当是屮国传统文化重视人的生命价值，高度尊重“唯人为贵”的思想在审美领域的具体显现。在中国传统的文化思想中，“唯人为贵”与“远神傲物”是联系在一起的，这即是中国古代经典文本中所谓的“远神傲物，唯人为贵”。所以，仅仅从技法表现角度看，也确实能够证明袁武的《抗联组画》同样是前述“旧词新

5、用”意义上对中国传统审美文化精祌现代活用的变现一一的确，袁武是以“旧词新用”的方式，来完成悲剧在欣赏者心灵中的心理转换的，当然，这样的“心理转换”，却是审美接受者在看了他的作品之后，在持久的回味中完成的，所以，只有“真实”，才能够使读者面对《抗联》会觉得可信，欣赏者j能够通过这“可信”的画面，深深地沉迷于画中的人物的命运之中，并令自己的思想情感与画中的人物融为一体。于是，我们也即因此看到，虽然袁武是以內蕴了“自然主义”与“表现主义”因素的“现实主义”手法来画他的“抗联组画”的，但是，最终还是按照《抗联》天然存在的样子，以直觉的方式把握住这个题材的“远神”意义上的“形相”的

6、结构而使作品具有特殊艺术魅力的。于是，在上述意义上，我们才可以说，袁武的《抗联组画》也是有“故事”可以叙述的。这幅2003年获全国第十届美展金奖的作品，画面屮的战士寒冷、饥饿和疲惫，他们为了生存而坚持，为了理想而承受着无望的煎熬，虽然他们并不“英雄”，但正是这样的并不“英雄”，却使画中人物从假、大、空，高、大、全的套路里解放出来，并因其表现性的“真实”,而具冇了人道主义的光辉。有理论家认为，袁武的《抗联组画》是不满足于“外美”，而着眼于“内美”的产物，其实，这正是他立足前述“远祌”语境，而对“宏大叙事”中蕴涵的“真”“善”“美”的“以一总万式”的呼唤与囊括。所以，也就是在

7、这个意义上，我们认为袁武的《抗联组画》却又无疑是对“可以叙述的故事情节表现”的超越，其与简单的以“讲故事”挣取欣赏者廉价眼泪的做法是有本质区别的。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袁武在谈到《抗联组画》创作体会时所说的发自心灵真实感受的话语就具有了不同性质的价值和意义。袁武说：“现在的绘画己经不再热衷于讲故事、画情节，更多的是强调形式和节奏。但是画《抗联》，我一开始却找不到一种现代手法和新形式。我曾尝试打破时空，也曾要突破笔墨，但是经过一番试验后，总是又回到原来的套路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我要画的形象表现出来，才能把我要说的话说清楚。现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