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龙--为政治官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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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史稿于成龍列傳》原文：于成龍，字北溟，山西永寧人。順治十八年，授廣西羅城知縣。羅城居萬山中，盛瘴癘，民獷悍。方兵後，遍地溱莽，縣中居民僅六家，無城郭廨舍。成龍到官，召吏民拊循之，申明保曱。盜發即時捕治，請於上官，激實即處決，民安其居，盡力耕耘。與民相愛如家人父子。牒上官請寬徭役，建學宮，創設養濟院，凡所當興罷者，次第舉行，縣大治。總督盧興祖等薦卓異。康熙六年，遷四川合州知州。四川大亂後，州中遺民裁百餘，而供役繁重。成龍請革宿弊，招民墾田，貸以牛種，期月戶增至千。遷湖廣黃岡同知，駐岐亭，嘗微行村堡，周訪閭裏情偽，遇盜及

2、他疑獄，輒蹤跡得之，民驚服。十三年，署武昌知府。吳三桂犯湖南，師方攻嶽州，檄成龍造浮橋濟師，甫成，山水發，橋圮，坐奪官。十七年，遷福建按察使。有民以通海獲罪，株連數千人，獄成，當駢戮。成龍白康親王傑書，言所連引多平民，宜省釋。王素重成龍，悉從其請。十九年，擢直隸巡撫。宣化舊有水沖沙壓地千八百頃，前政金世德請除糧，未行，為民累。成龍複疏請，從之。又以其地夏秋屢被災，請治賑。別疏劾青縣知縣趙履謙貪墨，論如律。二十年，入覲，召對，上褒為“清官第一”，複論劾趙履謙甚當，成龍奏：“履謙過而不改，臣不得已劾之。”上曰：“為政當知大體，

3、小聰小察不足尚。人貴始終一節，爾其勉旃！”旋賜帑金千、親乘良馬一，制詩褒寵，並命戶部遣官助成龍脤濟宣化等處饑民。未幾，遷江南江西總督。成龍至江南，自奉簡陋，日惟以粗糲蔬食自給。居數月，政化大行。勢家懼其不利，構蜚語。明珠秉政，尤與忤。二十二年，副都禦史馬世濟督造漕船還京，劾成龍年衰，為中軍副將田萬侯所欺蔽。命成龍回奏，成龍引咎乞嚴譴，詔留任，萬侯降調。二十三年，命成龍兼攝兩巡撫事。未幾，卒於官。成龍曆官未嘗攜家屬，卒時，將軍、都統及僚吏入視，惟笥中綈袍一襲、床頭鹽豉數器而已。民罷市聚哭，家繪像祀之。賜祭葬，諡清端。內閣學士

4、錫住勘海疆還，上詢成龍在官狀，錫住奏甚清廉，但因輕信，或為屬員欺罔。上曰：“于成龍督江南，或言其變更素行。及卒後，始知其始終廉潔，為百姓所稱。殆因素性鲠直，不肖挾仇攙害，造為此言耳。居官如成龍，能有幾耶？”（節選自《清史稿•于成龍傳》）于成龍離任羅城時上書廣西巡撫的條陳闡述金大人：成龍在羅城七年，感觸萬千，最為痛心疾首的是羅城山窮水惡的自然條件沒能改變多少，最令我徹夜難眠的是百姓的日子還很苦。每每想到此，更令我心如火焚，畫夜難寧。想羅城百姓待我如同兄弟，稱我為衣食父母，可我卻再不能為他們做點實事，倍感愧疚。現成龍雖身赴楚地

5、而心系羅城，不揣冒昧，泣血上陳，治理好羅城需得五法：這第一是安民法。而安民之法，必須選派好官，吏治清廉。官之於民，如同父之於子。父親不知慈愛，兒子則不會懂得孝順。為官做不到清廉，民風自不能純正，地方自不會安寧。貪是害政害民之本。貪有幾種，火耗最惡。錢糧國稅，國家攸關，但羅城百姓曆遭兵火近二十年，財力俱竭，到處荒煙茅籬之家舍，遍地破衣爛衫之窮漢，懇請大人嚴禁火耗，減人民雙肩之負擔。三要禁殺。地方有盜，盜是什麼？盜即為饑寒刑罰所逼迫的百姓。百姓即使無知，也絕不心甘情願去做盜賊。故而，官府應多勸家再招撫。少殺戮，重德教，暢風化。

6、四要倡和。羅城漢瑤侗人雜居，民風兇悍剛烈，卻心地善良率真，絕不可率兵強壓，宜開誠佈公，以友相交，消疑釋嫌，平等對待。五要救荒。救荒的最好辦法，莫如多加儲備。太平年景，勤儉度日，嚴禁奢靡浪費，遇上荒年才可有糧開倉賑濟。若能如此，羅城有望太平，乃百姓之福也。懇請大人巡撫廣西，多親羅城，成龍遙拜叩首，千秋萬載，銘記大人之恩情。《親民官自省六戒》朝廷設官分職，皆為治民，而與民最親，莫如州縣。近來積習成弊，親民者反以累民，甚有不知廉恥為何物，而“天理人心”四字，置之高閣不問矣。噫，吏治日壞，如倒狂瀾，何時止乎？用是偶采成言，兼參時弊

7、，陳列六則，朝夕省觀，自為猛惕。倘反是道也，王法不及，必有天殃及之矣。謹列如左。一曰勤撫恤。州縣之官，稱為父母，而百姓呼為子民。顧名思義，古人所以有保赤（注：赤子嬰兒）之道也。夫保赤者，必時其飲食，體起寒暖，事事發乎至誠。保民者，亦當規其饑寒，勤其勸化，事事出於無僞。蓋無偽，則有實心，縱力有不及，與事有掣肘，然此心自在。即於萬分中體認一分，亦百姓受福處也。昔陽城（陽城，人名）雲，撫字心勞。知撫字必從心出，由心而發，隨事加恤，便有裨益。若徒外面折拾（撿來現成的）一二便民好事，以為得意，亦市名也，其去殘忍者幾希耳。是不可不戒。

8、二曰慎刑罰。草木禽魚，皆有生命，不可恣意殺伐，況人為萬物靈，其肌膚手足，系胞與（血肉同胞）也。人不幸而涉詞訟，又不幸而於詞訟中受刑罰，雖十分不可寬，必須求一分稍可寬處。此呂叔簡（呂坤（1536—1618），字叔簡，河南寧陵，今商丘人。明朝文學家、思想家，呂坤剛正不阿，為政清廉，官至刑部侍郎。有《呂坤文集